第六十章 蜜嘴撩人(2/3)
子。”“我定在父亲耳边,赞美你们。”
“她父亲乃当今圣上。”
两人一唱一和,加上阳刚峭峻的施步正和贴身保护公主的十二金吾卫,十三铜人望那一站,气场震慑十八街,明摆着要“以多欺少”和“仗势逼人”。店老板哪一个不是哈腰驼背告爷爷告奶奶的往上给价钱,猛加价钱……画面血腥暴裂,人神共愤,可不止完美诠释了“剥削压榨”这般简单。
短短一日,二人就将八筐心意售罄,净落八十万两银、钞。
如此巨款,扩建弘文馆绰绰有余。
廉衡原打算请明旻抱月楼一叙,聊表谢意,奈何白昼日短,闲下来时华灯已上,怕误了宫禁时间,小公主未敢贪玩。廉衡在她钻入马车后,顺手买了串糖葫芦递予她再次道谢,小公主接过甜甜一笑,马车辚辚驶远。那串糖葫芦,被红苕以“不洁不食”阻碍了入腹,倒也刚好插在她寝宫窗前的白玉瓶胆内,风干半年。
各店家在将小祖宗鬼难缠送走后,便紧急派人,将太子的瑶琴和世子府一应玉器,纷纷物归原主。也算及时拍马屁了。
可他们不知,半月后,武英殿的二十副算盘就将算出所有的偷税漏税。巨贾皇商,大多互相勾连彼此支撑,即便这珠宝铺子典当行,不在悬书摘控的名楼别馆范围内,但该牵连时自然要不被放过的。以是他们才被榨掉两碗血,就被来势汹汹的追缴税款之洪流,冲刷的体无完肤。但再怎么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相较普通老百姓,他们依旧是上流生活上流人。
明旻再来弘文馆时,已是雪虐腊月。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
廉衡与她驻站于馆外远处,观着平地而起的新学堂学舍,不约而同道:“好险。”
设若当时,迟募几日再迟售几日,这些珠宝玉器行铁定闻风而退,他们焉能讹到八十万巨资。
廉衡伸手接了朵雪片,良久方道:“一两白银,攀上你们之前,有多难赚呢?”
明旻自然不知其难如登天,但廉衡外露的情绪告诉她很难,想了想才反问:“很难,是吗?”
“你知道一两白银,够一介平民存活多久?”
“一个月嘛?”小公主言毕,瞥眼他表情,想了想又改口,“半年嘛?”
“一年。”
“一年?”明旻失惊一叫。
“百姓一般,是见不到白银的。想赚到与一两白银等价的一贯宝钞或一千文铜钱,我得替北监监生们,撰写五百篇千字文章。”
“五百篇?”明旻再失惊一叫。
廉衡微微一笑,再问:“八筐财物换八十万两真金白银,公主以为呢?”
明旻十分聪慧,廉衡这般问,她自然得认真作答,想了想方试探性道:“身份?对身份。”
我们天潢贵胄凤子龙孙的身份。
廉衡:“还有呢?”
明旻思忖很久也不知能回答什么,探寻的目光盈盈锁向身边少年。
廉衡薄薄凉凉吞吐句:“**。”
他们攀龙附凤王权富贵的欲壑。
少年凝神看着点点扬花片片鹅毛,眼望长天玉树临雪,柳如眉,面如桃,唇红齿白丰神俊秀,再撑把烟雨江南油纸伞,再披件世子府量身定做的白貂大氅……堪堪一蓝颜祸水。
明旻侧眸盯着他,一不小心就晃了神。
再晃回来时,耳根羞红,好在除红苕外,旁人尚未发现。她知眼前人怕冷如怕狗,便悄悄捏了团雪球,眼疾手快塞神童燠热脖子里,尔后迭忙逃开,以替自己挽留面子。她心觉一国公主,断不可如此轻易抛心,持身稳重不为牵引,才能不被他国甚至蕞尔小邦所轻视。
冰从天降,感时伤怀、毫无警觉的神童“吱溜”吸口气,**片刻中,才揉团雪球意欲凉回去。奈何雪球刚团好,横枪鏖站的三金吾卫,就让他识相地丢掉小冰球。明旻躲金钟罩身后嘚瑟一笑,廉某人无奈摇头转身欲走。甫一转身,巴掌大一雪球再次震碎在他脖子里。大雪漫灌,灌不住熊孩子要调皮。
想要痛快玩耍,就得放下身段。
金吾卫甫一屏退,明旻门面上直接糊上一雪球。
快、准、狠,最关键的,是狗胆包天。
红苕愣原地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荣宠万千的小主子、皇帝的掌上珠被人给打脸了。
明旻亦愣神一刻,待她反应,并非像预设的那般先一句“大胆刁民”尔后令金吾卫将他埋了堆雪人,而是,左手一拦红苕右手一挡金吾卫,抬手揩掉雪,道:“你我斗诗论输赢,如何?”
寡淡几月的廉某人,眼皮一抬为之一振:“输者如何?”
明旻:“你若输了,罚扮女人,游街;我若输了,罚剃光头,示众。”
金吾卫齐齐侧目。
廉衡心说“嗨哟,玩大了”,不过他廉某人从不知输字有几划。
“赢者如何?”
“你若赢了,我问父皇要块腰牌,自此你可随意出入皇宫的文渊阁,并且,昌明二十七的会试,特批你直接晋级殿试;我若赢了,你得设法让我,也堂而皇之入弘文馆读书,并参与科考。”
买卖果然从不简单。
女子参加科考,开天辟地违背纲常,斩首不为过。而弘文馆女子慎入,无人不知,上次她能入馆,也是因公主之身,更是因扩建筹银之需,否则焉能入馆。别说弘文馆,便是一般学堂,也不容女子无德。
对给一般人,定然说她胡闹,更不敢打赌。但她此刻赌斗之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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