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山有扶苏(1/2)
“有事说事,别一个劲地,一会看着我,一会又扭头的。”荆童很无语。
从白衡他们的包厢回来之后,蒙毅就魂不守舍似的,时不时地看着他。
“你说,除了血脉关系之外,还有没有让人彼此之间气息和给人的直观感觉类似的可能性存在。”蒙毅想了很久。
白衡不可能是陛下的私生子。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师徒,或是同门。
“师徒,同门,一脉相传的炼气士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气息类似,还有你说的那种直观感觉相似的情况。”荆童想起了蒙毅盯着白衡看的眼神:“怎么了,你认识的人中,有和我那朋友气息类似的?”
“嗯!”蒙毅脑袋晕乎乎的。
师徒不用说了,蒙毅敢肯定,白衡此前从未见过皇帝,彼此不曾见面,那就只有同门这一种可能性。
王翦,李斯都曾当过皇帝的老师,再往前在赵国当质子时的老师姬昊。
这些人,要么隐退,要么死了,只有李斯还活跃在朝堂之中。
这三个人都不是炼气士,不可能教导出陛下和白衡来。
蒙毅的思维陷入了一个怪圈。
但他明白,有些话他可以说,而有些话,他不能说。
荆童也明白这一点,蒙毅没继续往下说,就说明是他不该知道的,而他,也自知地没继续问。
……
“桥松?”蒙毅站立牌匾之下。
这小纂所书的桥松二字于他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这是《山有扶苏》,是《诗经》里的四言诗。
这首诗,说的是男女约会时,女子对男子的调侃,那轻挑且不失天真的话里,是女子对男子的爱慕之心。
但此刻蒙毅想的却是父与子。
鲜有人知,扶苏的名字就源自于这首四言诗。
山上有高耸的茂盛的扶苏,池塘里有美艳的荷花,我没有看见像子都一样的美男子,却偏偏遇见了你这么一个小狂生。
如果有人问蒙毅,始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是谁,那么蒙毅一定会让他去看一看这首《山有扶苏》。
“这是公子的家产吧!”很少有以桥松为名的客栈,多的是以桥松为名的书斋。
蒙毅往里走,其内建筑颇有楚地风格,其内摆件,亦是如此。
“公子以桥松为名,是想借我之口诉以陛下其心志未改吗?”
蒙毅很聪明,不聪明也不可能贯通三家学识。
见桥松二字之时,他便已知晓扶苏的想法。
他想借自己的口,去问陛下一句话:扶苏依旧是扶苏,也长成了挺立的松柏,也如扶苏木一样茂盛,扶苏依旧是扶苏,可陛下还是陛下吗?
六国未灭之前,皇帝励精图治,任臣以贤,六国灭后,车同轨,书同文,万里同风,九州共贯。
到这里,皇帝陛下的确能称得上德兼三皇,功高五帝。
但无论如何贤名的君主,也只是凡人。
被欺骗也会震怒,也会杀人。
也会因为求仙得长生的执念而昏招百出。
也会有这些那些的yù_wàng。
毕竟皇帝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他不说空话,而干实事。
只不过,他的心太大,目光太远,奈何人心太小,世界太窄。
焚书坑儒的确是他的过错,长城下尸骨累累也是他的罪恶,骊山上阿房的富贵宫廷也是他的错,举世财富填心中欲壑也是他的错……
皇帝的错很多,但这些错,不足以掩盖他的功绩。
“公子啊,你还是不懂陛下。”蒙毅苦笑着。
上郡的风沙不仅没有磨掉扶苏的仁慈,反而让扶苏心志更坚。
“仁慈没有错,也因为这一点,你才是最好的继任者,可是,你的仁慈,压不住六国残余的贵族,压不住在外的义渠戎,甚至压不住野心勃勃的臣子们。”
“帝王不应该只有仁慈,还得有凶厉,手中握书而腰中佩剑,这才是帝王。”
蒙毅只是推测,他只是了解皇帝,而非皇帝。
或许,皇帝心中所想,与他不同。
但蒙毅心中已停歇了劝慰公子回咸阳的想法。
皇帝尚在,且年富力强,早前因疾病而萦绕心头的阴霾已一扫而空,皇帝似乎又成了六国战争前那个任臣以贤,任人以明的皇帝。可扶苏还是当初那个为方士求情的扶苏。
他还需要历练。
至少在他未曾拿起剑时,他不适合回咸阳。
叩门声响起,箜青子开门见着他,然后说了一声:“我师弟出去了,上卿若是要找我师弟,恐怕得等一会儿了。”
……
白衡当然不会知道蒙毅以“桥松”二字就推演出这么多东西来。也不知道蒙毅会在他外出之时离开。
从青楼回来后,连吃了两副药的白衡就开始炼化了心火之气,也成功的炼化了火之元气。
血液滚滚向前,周而复始,元气依附在血液之中,至此,百病难缠其身,就算终生无法突破第二境,也能百年无病,一生康健。
现在的他,正在修炼火之元气。
元气贯通全身,汇入心脏,心脏如烘炉跳动,发起隆隆之音。
白衡静坐屋内。
忽而怒目圆睁,手指掐印,腹中鼓气,张嘴往前一吐。
“咻!”
手指粗细的火苗自口中喷出,其形如柱,却也只是三寸长短。
这喷火之术修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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