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少年(1/2)
连氏急得差点摔了茶碗,忙站起来要朝外走,嘴里急问道:"人可回来了?有没有伤着?"顾宇璋虽也着急,还是上前扶住连氏,劝道:"娘且莫慌,四弟的身手,便是寻常护院也及不上他,况有连鑫跟着,必是吃不了亏。"回话的丫头也忙道:"都是奴婢的不是,话回得急了。四少爷人已经回来了,只脸上破了几处,并无大碍。因同来的还有位公子,说是沈相家的,赵管家便引着去了国公爷书房。"
连氏听说并未伤筋动骨,就放宽了些心。因又听闻人已去了外书房,想来国公爷自会处置此事,自己去了反倒不好,便停了脚步,只吩咐二等丫头采桑去外院,得空寻了连鑫,问清始末。顾宇璋忙道:"虽是二等丫头,去外院到底不好,不若我去一趟,也省了许多麻烦。"连氏心想真是关心则乱,小丫头哪有顾宇璋问得详实,且有顾宇璋在,也能在国公爷面前给顾宇明求个情。又想到次子这个惹祸的脾气,一时又巴不得罚得重些才好。
顾宇璋起身去了外院,连氏与顾雨萼便在房中等消息。顾雨萼见母亲一脸焦急,有心与她排解,便岔开话道:"这沈相家的公子,娘可知是谁?"连氏闻言,却也思索了一阵,道:"难不成郑夫人进了京?怎的没听见说起。"顾雨萼便问道:"郑夫人是谁?"
连氏道:"你年纪小,不记得了,小时候,娘还常带了你,到沈府作客呢。后郑夫人随了沈大人出京赴任,我和他家二房的廖氏不大合得来,这才来往的少了。这郑夫人,便是当年帝师郑玄清的孙女,后嫁了沈相长子沈雁回。当年未出阁时,因你外祖父与郑老大人交好,我与郑夫人来往也甚密。只这位公子,不知是沈大人长子还是次子。"
顾雨萼并不甚关心这位沈公子是谁,只是恐母亲忧虑太过,故意引她往别处想罢了。见母亲果然思忖起郑夫人之事,便更找了许多陈年旧事来问母亲,连氏也就一件件讲给她听。
却说定国公府外书房内,定国公顾云直看着跪在地上的顾宇明,沉着脸不说话。顾宇明却一脸满不在乎,仿佛闯了祸的不是他一般。要说定国公一生也经过风浪,又岂会真的为了孙子打架的事儿动怒。相反的,他虽倚重长孙,对这个血气方刚的四孙子,却也有几分赞赏,只是面上不显,是怕他得了意,轻狂起来。他之所以动怒,乃是因为今日这事,着实有些棘手。要知今日顾宇明与石磊打的不是别人,乃是二王爷独子昱郡王!
原来今晨石磊被顾雨萼一番劝说,便想着为母亲分些忧。左思右想的,想到母亲提及给曾祖母的寿礼中还少个石头炕屏,因此便去找了与自己最谈得来的顾宇明,俩人商定去西交胡同看看,能不能寻到个好的。要说大长公主地位尊贵,什么奇珍没见过,也不会真稀罕个炕屏。只是石磊却听老祖宗提起,自己年幼的时候,打碎了母亲一个唯一陪嫁的石头炕屏,心中一直记挂着那炕屏是怎生个模样。这石磊孝心一起,竟是有心全了老祖宗这个夙愿。
好巧不巧的,就恰被他们见了个,在石磊看来,虽不恰似大长公主提到的那个,也有了几分相像,想来老祖宗见了也必定欢喜。这兄弟俩正要买下,旁边一位却不干了,说这炕屏他早已看中,只差付钱了。要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双方都是年轻气盛的少年郎,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这下就该这个古玩店糟了秧,奇珍异宝也碎了无数。
双方正是难解,却又见一翩翩公子带着一干随从进来,进门便要掌柜的拿了他早先看重的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珍珠。这大掌柜急得只咬牙,哪还有什么珍珠,怕是早成了珍珠粉!掌柜的也是有急智的,心想这几位一个也惹不起,先把自己择出来吧,便把事都推倒了石磊等头上。
原来这后进来的公子正是昱郡王刘昱。这刘昱因是家中独子,自来也跋扈惯了,见有人砸了他给母妃看好的珍珠,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只吩咐随从们上前便打。于是,昱郡王人多势众,顾宇明等虽身手上占了便宜,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到底有些吃亏。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另一位小公子,似是看不过眼,带了随从上前相帮石磊等人。于是乎,这古玩店成了角斗场,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亦乐乎,最后连看热闹的昱郡王也忍不住上了场,狠狠挨了顾宇明几脚。
却说双方跟来的随从,也不都是胡闹的,早有那机灵的,回府禀告去了。待到各府派了人来接自家公子,却见昱郡王双眼乌青,想是被人打了几拳,顾宇明精神不错,脸上却不知被谁抓破了几处,那石磊更不用说,头上竟是破了好大一块,血淋淋的甚是吓人。要说唯一齐整的,就是后来加入战团的那位公子了。
毕竟都是沾亲带故,各府管事不说相熟,也彼此识得,因此也知道这事自己作不得主,寒暄几句,各自领人回家,禀报家主。
却说顾府大管事赵庆忠要带了自家四少爷回府,那位帮拳的公子却道自己乃自沈相爷府上,愿陪顾宇明回去见定国公,也是做个见证。赵管事听是沈相府上,哪敢怠慢,忙请了沈公子上车,引着去见国公爷了。
定国公问明了始末,先替孙子谢过了沈公子。这沈氏公子年纪不大,行事却甚是斯文有礼。直道自己乃是沈家大房次子沈林泉,给定国公郑重执了晚辈礼,并一再保证,愿为顾世兄作证,此事实在事出有因,并不是顾宇明招摇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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