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本王娶你(3/6)
纹理,讶然道:“是流云浣花锦?”这种锦在前朝虽然珍贵却不难得,到了本朝,因着多年前蜀地一场叛乱,专产此锦的流云坊毁于战火,织锦艺人伤亡流离,这手艺几乎失传。到此时要想找浣花锦,其他织坊出产的还可,流云浣花锦别说一匹,就是一尺半尺都不易寻到。如瑾当年在宫里也曾受宠过,曾被赐过两尺,因此认得。那两尺锦缎什么衣衫都不够做,却招了满宫嫔妃嫉恨,此时骤然见了整整一匹在眼前,想起当年事,如瑾真不知该作何感想。
长平王站在内间门口,广袖舒展,眉目含笑:“银子就不必付了,送你的生辰礼。”
听那掌柜言语,如瑾还以为是对方为自己进内店找珍品的交代,暗忖即便要和家里交代也不必用这样好的锦缎,听了长平王的话她才知了根由。
“今日崔领队引我来此,是为了这锦么?”
长平王没说话,是默认了。他的眼睛像一池深不见底的湖水,被月色笼着,只能看见湖面的微波阵阵,让人乍见时被光影所吸引,却也不敢再往深里看了。如瑾很快移开了眼睛,将目光重新落定在锦缎之上。
碧青的底,洒落点点白梅,雅致图案配了繁复精致到极点织纹,烘云托月,明丽流光。前世给她流云浣花锦的是皇帝,今生换了他儿子,这巧合让她感喟。
“多谢王爷,但这锦缎太贵重,我不能收。王爷不若送给陈嫔娘娘,她必定欣慰。”如瑾朝长平王福身行了一礼。陈嫔是长平王的生母,如瑾拿了她来推辞。
长平王一笑:“这东西若进了宫,合给母妃招祸呢。”
“蓝家此时处境,我更不能用这东西。”
“也好,本王替你收着,以后再用。”长平王没再坚持,挥手让掌柜下去了。须臾老掌柜换了一匹云霞锦过来,也是质地上乘手法典雅的珍品,却不似流云浣花锦那么扎眼了。这匹是天青的底,白蔷薇的花纹,和方才那匹一样是如瑾喜欢的色泽花朵。
归家晚了总要有个交代,为这一匹名贵锦缎耽搁了时候也说得过去,如瑾便没有再推辞,谢过收下。临别时如瑾问起佟秋雁,长平王道:“她过得不错,你若愿意可去王府看她,本王交代门上便是。”
王府规矩大,妾室亲友都不能随便登门探访,何况佟秋雁是连妾都不算的没名没分的侍婢,如瑾微笑着没有接话,只请长平王善待她。长平王闻言点了点头,面上笑意略浓了些,然而眼波里星辉月色般的光亮却似蒙了一层云,让人看不出他是不是真在笑。
“方才你问本王为何愿意帮你,现在想听么?”
方才他还道此时说出为时过早,怎地突然变了主意。如瑾看着他的眼睛觉得有点发寒,屋里烛台的光亮弱,火盆的光芒强,人影就随着火焰跳动一晃一晃打在墙上。长平王玄色的衣衫似和影子融在了一起,脸上明明灭灭闪着光影,更让人看不清深浅。
“时候太晚了,劳烦掌柜将她们弄醒,我要早点回去。”如瑾立即转头朝老掌柜说话,弯腰下去半扶了碧桃坐起。
谁知长平王却不管她的闪躲,径自说道:“本王愿意帮你,是因为,想娶你。”
如瑾手一软,差点将碧桃摔在地上。她感到整个身子的血都凝固了,瞬间从头顶冷到脚趾。她僵硬的转过头,惊悚盯住内室门口含笑而立的男子。
她看到他眸底跃动的火光,却分不清那是映照的火盆光焰,还是有什么在燃烧。她以前读过一本志怪面说有一种来自冥间的火焰是用极冷极冷的冰霜淬出来的,虽然是火,却能将人冻成冰雕。她感到长平王眸子里的就是这种火,让她整个人都冰透了。
前世的记忆让她将和皇家的任何牵扯视为洪水猛兽,没错,这个人是屡屡救过她们一家,是派人帮她,她也受了他的恩,承了他的惠,可她从没想过再跟他有更深的关联。她知道要报恩,但报恩的方式绝对不包括他口中所说的事。
这个人名声不好,她看不透他,他收了佟秋雁,他是皇帝的儿子,如瑾即便和他两次独处对谈,心底还是有深深的抵触和排斥的,她理不清自己的情绪,却骤然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
怪道方才的流云浣花锦他说要替她收着,以后再用。他一直以来的暧昧言语都有了答案,原来他存着这样的心思。
如瑾满脑子的惊愕和恐惧渐渐被愤怒替代,她轻轻将碧桃放下,缓缓站了起来,盯着他正色道:“王爷,我不是绵和的佟秋雁,蓝家也不是太守僖,王爷救命之恩我没齿不忘,日后定会努力报答。我今日与您相见的确不妥,罔顾礼法只因心系家门安危,您不要误会是我自轻自贱,蓝如璇能登您的车烹茶谈笑,我却不是她那样的人。若是让王爷错会了什么意,小女子给您赔礼道歉。”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只因心底惊慌太甚。说罢她朝着长平王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福礼,算是赔罪。
长平王脸上晦暗不明,火光映了明与暗交错在上,光和影的分界漂浮跳动着。“你拿自己比那佟秋雁和蓝如璇,的确是自轻自贱了。本王说的是娶,而不是收。”
“王爷!”如瑾抬起头来,紧紧盯着他,“不知您哪里来得自信,敢越过皇上皇后和我说娶字。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直接站到我跟前说起嫁娶,不知是看重我还是看轻我?”
长平王微微皱了眉:“不过先和你说一说心意,之后的事,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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