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病鬼白袍(1/2)
黑面大汉抬头看了一眼金永贵,摇了摇头,咬着牙说道:“什么使臣不使臣,十三大案,咱可没见过也没干过,不过说实话,咱也知道迟早有这一天,早豁出去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周国全一听黑面大汉矢口否认,顿时来了气,又想动手,却被金永贵用手一拦。
“头,这几个小子一看就是常年为匪,身上不知背着多少人命,尤其镔铁使臣这通了天的大案,那可是要剐了的,这样问他怎么可能招认?”
金永贵面沉似水,冲周国全摆摆手,又对黑面大汉说道:“兄弟,镔铁使臣出了雁翎关至今再无音信,而从雁翎关到定远这百里之内除了黄觉寺外早已无落脚之地,只有你等在此为匪,这还想抵赖吗?”
“当然,你们知道这是掉脑袋的大罪,但如果你相信我金永贵,跟我说了实话,你们这几条命我不敢保,但是我能保证你们到上堂前不会受苦。事后我敬你们几位是条汉子,到时候我亲自给你们收尸下葬。”
黑面大汉强忍疼痛,冷笑一声说道:“咱说的就是实话,信不信由你,不瞒你说,咱这一条腿早就踏进鬼门关了,不怕死,少吓唬咱。”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金永贵说着从左到右打量了一下三人和十方,就见黑面大汉三人都是冷目相对,毫无惧色,唯有这小和尚十方却是面色青白,秃头上青筋冒起,两肩颤抖,双腿打摆。
金永贵冷笑一声,扭头对周国全说道:“这几位倒真是硬汉,那好吧,老周,先给这小和尚去几根小骨,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都跟你们一样也这么光棍不怕死。”
这去小骨是定远衙门常用的问供手段,从小指开始,将人犯的指头依次从关节处剁下,反正只要到最后有了口供,至于人犯缺了哪些零件,上面也无人过问,定远衙门里的捕快个个深谙此道。
“得嘞,头。”周国全早就安耐不住,一听金永贵下令,从怀里抽出手刀,直奔十方而来。
十方一看,心里这个骂啊:“怎么倒霉的全是我啊?”
“咳咳,二位大人,稍待片刻,依我看,他们所言非假,这十三大案确与他们三个无干。”
随着话音,就见一人一手提灯笼,一手扶门框,缓步出了房门,朝着几人而来。
几人同时侧目,就见来人个头中等,约三十岁上下,一头焦黄头发,身形佝偻,再往脸上看,面色灰白,双目无神,两唇乌青,走起路来,脚步轻浮不稳,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咳嗽,一看就是个久病缠身,半条命已入土的膏肓之人。
但最为醒目的却是来人全身上下紧裹着一件白袍,在昏黄的光线下,隐隐发出些许幽兰之光,一看就非寻常皮革丝麻所制的外袍。
只不过这白袍虽说是袍子,但样式却跟死人出殡时挂的招魂幡一般无二,叫人看去极为诡异别扭。
周国全不看来人还好,一看是这白袍病鬼出言阻拦,登时将一肚子火就发在此人身上,张嘴骂道:“姓张的,你以为你谁啊,刚才我们兄弟好悬没殉了职,玩命才抓住这几个强匪,你躲在屋子里全程看戏,还依你看?一个病秧子你他娘的算个屁!”
“老周。”金永贵出言制止,这才转身对白袍人说道:“先生,这黄觉寺可是您带我兄弟来的,言说案发必在此地,而这帮强人图财害命之罪,昭然若揭,现已束手就擒,只需问明口供,就能结了这十三大案,难道先生是想自毁自说,又要说这案发地并不在黄觉寺吗?”
金永贵气,但语气却无丝毫恭敬之意,面色也极为不悦。
“咳咳……金大人莫要动怒,我自知案情重大,朝廷限期将至,定远徐大人和众捕快大人都背负着极大的压力,否则二位大人也不会和我一起来此黄觉寺了,而我之所以出言阻拦,并非是否认我之前所说,而是这三人并非是黄觉寺之人,他们事前也根本不认识这小和尚,因此我说他们三个并非凶手。”
金永贵听完眉头一皱,周国全却是冷笑一声:“姓张的,凡是知道你们这行的,哪个不知道你们个个都是六亲不认只认钱,放心,这黄觉寺是你带我们来的,不用你提醒,我们也不会赖账,回了衙门,徐大人答应了你多少钱,一个子也少不了你,但话可要说清楚,人犯可是我们头和我拼了命抓的,就凭你两句话,就想把我们兄弟的功劳抹得一干二净,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金永贵办案多年,经验见识比周国全丰富得多,尤其是方才交手之时,也发现这三人并非武功超群的江洋大盗,只是相互配合默契,这才费了些功夫。
这三人要说拦路抢个独行客倒还说得过去,但要说是他们犯下那十三件大案,坏了几十条人命,金永贵心中也颇有疑虑,便又问道:“那依先生所看,他们是什么来历,深夜提刀来此,又意欲何为?”
周国全一听金永贵似乎相信了白袍人的话,不禁急道:“头儿,你可别听这病鬼的,你看这矮子虽然有头发,但穿的可是僧裤僧鞋,又半夜三更跟这小秃驴一起来的,怎么可能不认识?这半夜提着刀不是来作案难道是来烧香还愿的吗?”
“周大人,咳咳,这矮个之人虽然穿的是僧衣,但是这衣服却并不是他的,你看这小和尚和这矮个身高体型大致相当,但却赤足光腿,大人试想,如今虽已交春,但北地依旧寒冷,就算杀人越货,也不至于连条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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