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抽丝剥茧(1/2)
迟未寒微皱眉头:“何以见得?”
胡仵作也觉得阅筱如此一说掉了自己的脸面便质问道:“一派胡言!尸斑呈淡红色,皮肤皱缩、膨胀与鸡皮样变,眼睑出血,哪一样不是溺死?”
“老先生,就算是生前窒息而亡再丢进水里也会有这样的特征……”
“你一介女子,不在家学习诗画倒跑到大理寺来翻尸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简直胡闹!”胡仵作做了几十年的仵作,经验丰富,当然有着几万分的自信,面对着一个没有见过世面嗫嚅小儿的挑衅自然怒不可遏。
“是是是,我胡闹,这不是听取您的意见吗?比起您我算哪根葱啊?所以得您来听听我分析得对不对嘛。”阅筱点头哈腰的奉承着。
自古油多不坏菜,马屁不怕踹,嘴甜心油也是技术活。眼下迟未寒是不会帮她说话的,不仅不会说不定还等着看她笑话,这位老先生经验虽然丰富,但是眼光狭隘,有些细节看不到,不过这也不怪他,古代条件有限,不能解剖不能化验,十条中有七条符合就定案这也不奇怪。
只是真相有时候就隐藏在另外三条里。
胡仵作见阅筱形容谦卑态度诚恳,也就收起了怒气,摸着胡子道:“你且说说。”
“您说的出血点,尸斑,皮肤都对,但是这些特征同样也符合窒息而亡后被丢进水里的特征,比如这个出血点勒死的人吊死的人都会有,因为血液流动的关系也会有出血点……”
“你这就外行了,勒死的吊死的除了勒痕还会舌骨骨折,嘴部青紫,但是她并未如此。”胡仵作纠正道。
“要是她不是勒死而是捂死呢?”阅筱反问。
胡仵作一愣,沉思起来,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想过。
阅筱见胡仵作并不是胡搅蛮缠不喜后辈质疑之人便又开口:“她的手指甲您也看过吧?”
“看过。你是指没有污渍是吗?这条渠沟水流很急不易堆积沙泥,我也仔细去河边看过,甚至亲自下去泡过一泡,手上确实很干净,并无堆积的泥沙。”胡仵作看着阅筱,很是认真,有些探讨的意味。
阅筱抱拳道:“前辈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研精毕智精义入神专精覃思的精神真的值得我们晚辈学习。”
说完认认真真的鞠了个躬。
胡仵作哭笑不得:“不要灌**汤了,把你要说的说了。”
阅筱抬起身,正碰上迟未寒的目光,又冰又冷还带点戏谑。
“晚辈是这么想的,如果是掉进大江大河里手指干净好解释,但这是一条渠沟,虽然深但确实不宽,如果是我掉进去了,我定然会挣扎,我要求生也定然会往渠沟旁游,我今日看过渠沟两旁全是青苔,她如果往两边游手指至少会有青苔留下的残渣,但是如此干净,晚辈觉得她……”
“可能没有办法靠岸。”胡仵作忽然说,脸色深沉:“又或者她不能靠岸,她没有了意识。”
“对,所以我推测她是被人捂死之后丢进渠沟的。”阅筱推测道,可惜不能尸检,不然看看胃里有没有渠水马上就会明了。
胡仵作摸了摸胡子,对阅筱的敌意全无:“何以见得是捂死?”
阅筱小心翼翼的把白帕子捧到胡仵作眼前,青墨也好奇的凑了过来,唯有迟未寒一脸不屑的站在一旁。
“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到。”青墨摸着头问。
“青墨,你轻点说话,差点被你呼走了。”
胡仵作拿起镊子把白绢上的一小根白色纤维:“你说的可是这个?”
“不知前辈知道这是什么?”阅筱目不转睛的看着胡仵作。
胡仵作沉思了片刻,忽然匆匆走到另一具尸体前,把旁边黑色的证物袋打开,拿出一条白色的长丝巾:“是这个。”
阅筱马上领会:“这尸体是春珂?这丝巾是春珂自杀时……”
“是。你说得对,玲珑不是自杀。”胡仵作肯定道,但他踌躇了片刻:“只是并未有证据,光我们两个知道无用。”
“这还不够?指甲无污垢,脚底无皱褶,鼻孔无水沫足矣证明玲珑不是溺亡。”阅筱有些心急。
“胡老的意思是你凭这些无法指认凶手。虽然能证明玲珑不是溺亡,但谁是凶手呢?”迟未寒忽然开口。
“自然是写遗书的人。”阅筱在心里抓狂,古代啥也没有,凶手就在眼前却无法确认,这案子在现代分分钟就被灭了。
“大人,段衡确实有个女儿,当时段家抄家,这个女儿不在其中。”青墨插话道。
“为何?”
“这女儿过继给了段家老家。”
“段衡?”胡仵作有些印象:“可是当时谏言青窑做假案的那位言官?”
“确是。最后却查出他与外族勾结谋反的证据被抄家,全家上下十几口都被杀了。”青墨道。
“全家上下十几口?”阅筱心里十分震惊,虽听说过株连九族满门抄斩这些词,但却也是第一次离这些词这么近。
迟未寒看着阅筱面露惊色,心里疑惑更甚。
“秦大人确实是举报段衡的人。估计凶手就是为了满门被杀的仇杀了秦大人。”青墨接着说。
“凶手一定是在沁音阁,如果一定要证据,我可以去一趟,只是……”她看了一眼迟未寒:“晚上就不能在府里。”
迟未寒避开她的目光,并不做声。
“迟小满,你和夫人说一下,就说你晚上带我出去逛逛。”阅筱嬉皮笑脸道。
“迟小满?”胡仵作与青墨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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