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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春天来了,那个卷缩着身子的冬天过去了,在严寒的冬季连一个惬意的梦都没有,恐惧和寒冷每晚伴随着她,让她彻夜难眠。
她最怕大伯子张邱义那双贪婪淫亵的目光,她还没有跟从张消气的时候,这双目光就一直缠绕着她,不断在她的眼前出现。
进来这个家门,这双眼睛又出现了,她开始惧怕起来。每到夜色来临的时候,她发现她的窗户外就会出现这双眼睛,像一个幽灵。
她听到有拨门的声音,她知道是这个幽灵进来了,她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她没有喊叫,喊叫无济于事,她一个懦弱的女人,面对着张家院子里两个如饥似渴的男人。
张家所有的男人都像是一个个吃人的狼,都将她看做是他们发泄兽性的工具。
她任命了。
她在极度的惊悸和恐惧中,在每个漆黑漫长的夜晚,两个幽灵般的qín_shòu轮流地侵袭着她。她已经不在乎是谁会拨门进来,她的恐惧消失了,她好像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了,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那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黑暗中挣扎,在绝望中煎熬。
她不再想念祁氏妈妈跟赤岗会来看她了,即是来了她也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第二个冬季,她给张家生下来一个男孩。
张家的族人知道了,族长带着族人闯进了张家,世上哪有给亡夫守孝期间坐了月子的寡妇?这是守节还是伤风败俗,这是尽孝还是不忠不孝?这是张家祖宗的大不幸啊!
族长领着族人宣读了张家的族规,最重的家法就是败坏家风的女人,是要被乱棍打死的。
族长张西图召集族人商量如何处置这个孽畜。
问张引发,他把责任全推给儿子张邱义。张邱义说是施芝罘耐不住寂寞故意勾他。
将施芝罘拖到祠堂门外的时候,发现她披头散发已经疯了。
念在衙门判令她守孝三载后可以改嫁,如今得了疯病,这也是上天给了她的惩治了。遂将她推出张家,让她去自生自灭。
光绪十四年,临近大年,刘福禄要给儿子办婚事了。
由王半仙选定个吉日,提前进行大定。男方准备彩礼。由亲戚本家选“全换人儿”,即是已婚的,丈夫在世的,有儿女的,能说会道的这些人,准备到女方家送彩。
迎亲下彩的男人骑着马,女人坐着马车,领队的“主家”执事在前面,后面跟着证婚人和媒人。证婚人就选了老里长王存云,媒人还是祁氏。
依次排成一连串的队伍,抬着红色彩礼箱子,箱子里装有衣服首饰、衣料被单还有酒、喜字馒头、点心之类,牲畜由猪、羊、鸡、鸭等等。
来到女方家,证婚人和媒人到正厅贺喜,递上“贴子”,就是大红纸纸贴,上面写着“何月何日迎娶,何时发轿,禁忌什么,像属相、黄毛丫头等;回避什么,像碾子、井,办白事的等;上轿、坐帐的方向”,这都不是新娘家操心的事儿,有专人指引。
新娘要坐在自己屋里炕上不能下地乱跑。由“全换人儿”带下人捧着金彩盒子来到新娘面前,说一些“好美的闺女啊,白雪儿的脸儿啊”等好听的言语。然后从盒子里拿出一些珠饰品,为新娘戴上,边戴边说着“百年好合,白头到老”的吉祥话。
罢后,就算是大订了,剩下以后的事就双方通知亲友,女方备嫁妆,准备男方来迎娶新娘,办理婚礼了。
婚礼当天,女方开始配送嫁妆,岳琅逢好歹担任过县长,他给女儿的嫁妆很富裕,大到家具小至针线、日用品应有尽有。
过嫁妆的队伍也和男方“大定”的队伍一样,还是媒人和证婚人,抬箱子的执事,女方家里的“全换人儿”。队伍排了一长流。
一切妥当,只等婚礼到来。
婚礼前一天男方要祭拜天地祖先,告知拜天地祖先本家族有婚事要举行。
结婚当天,男方出门迎娶前,先行祭祖仪式。媒人提前来嘱咐新娘当天啥都不敢吃,也不要太多运动消耗体力,因为大婚这天新娘的规矩太多,备受折磨的地方也多,得养足精神来迎接。
吃过早饭,男方家娶亲队伍就要准备敲锣打鼓出发到女方家。
跟“大定”送彩礼的时候一样,队伍前边还是证婚人和媒人,分别骑马和坐马车前行。之后是骑着马的 “压马男童”。再之后是喜轿前后的执事人,打伞的,打旗的,提着圆形的“金灯”十二个,还有执香的,放响炮的等,队伍人数比大定的时候多。
队伍中间就是新娘的大红花轿。迎亲队伍的后面还有两辆大马车压尾,上面坐的是两位花枝招展的妇人,即“娶妇”,也是全换人儿。
到了女家,两位花枝招展的“娶妇”直接进府来到新娘的闺房为其梳妆打扮。打扮好了,穿上大红色棉袄,整个新娘全身都是红色,鞋也是红鞋,上面还绣着双喜字,盖上盖头,盖头也是红的。
等一切就绪了,就可以上轿了。
就在“娶妇”进府来到新娘的闺房为新娘梳妆打扮时,新娘家的大门早有女方家准备着,娶妇刚一进门,马上就关上了大门,将所有的迎亲队伍堵在门外。
被堵在门外的娶亲老爷们就会开始“求门”,还往门里塞些铜钱。其实这是在为新娘梳妆打扮留开充足的时间。
等到新娘准备妥当,大门便会打开,然后燃响爆竹,随即门外的上空忽然有铜钱花花落下,迎亲队伍里的大人小孩都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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