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女汉纸口二八(1/3)
他说:“皇上身上中的是乃是少见的毒盅,若无母盅,任何药石枉然。”
这一声如惊雷,瞬间在我意识中炸开,待我刚要出口急切询问,傅绍言却是拂开了衣袖走在了前头。
我匆匆追上去,在他的身后的追问道:“可是…可是…刚刚在殿中,傅大人您分明说您找来的大夫已经有克制的法子?”
傅绍言的脚步并不停,他的声音自风中传来,“虽说毒不能全解,但足以续命。”
听他这番言语,我悬着的心总算有了着落,踏着步子走出了皇宫,再回头,却觉得整个皇宫森冷而充满了怖意。
我一步一步的走在宫外的长道上,心中还在回想刚刚傅绍言的话,若赫连瑾体内的毒甚是不寻常,这大概应该是宫中人所下。
原来,那表面光鲜亮丽、充满诱惑的奢华宫中,内里却是有着令人生惧的阴谋险境。
正月刚过,赫连瑾便要出宫。
此次的事情宫中并没有隐瞒,众人便都知晓宫中的帝王因为重病不得不离开宫中。也许,对朝堂中朝臣来说,赫连瑾是否坐镇宫中并没有多大的影响,这样的一个傀儡皇帝被萧太后牵制,一旦他在外头生命有忧,这朝中的局势怕又是一个变化了。
莫无康对这样的时局变化并没有表现异常的神色,也许对他来说,无论是谁做皇帝,只要他莫相的地位不倒,那便没有差别。
我不知赫连瑾出了宫,什么时候会回来,想了许久,觉得总要送些什么聊表心意。想起赫连瑾在宫中心心念念想要亲政,守住赫连家的江山,我翻对齐朝的疆土的描述,连着豫州城南下的云国地界,又亲自向莫无康请教,这才将齐朝的疆土区域了然心中。
许久不动笔作画,当提笔的时候,过往的事情一直扑面而来,耳边似乎还有朱扒皮严厉的呵斥声,然后,蘸上彩墨的那一瞬,心中的山河土地也在笔下跃然浮现。
齐朝疆土南起豫州城以及云国封地,北至崇陵寒冷北漠之地,东临临海一族的东陵废城,西连神秘的隐世的西巫一族,居于炎州大陆的中余,版图辽阔,沃土连绵。
一山一水,一城一池,一关一卡,这些统统被冠以的是赫连的记号,是属于赫连家的天下。
横幅在桌面上的卷轴长约一丈,我画了整整一夜,直到案几上的火烛燃尽,烛泪在灯台上凝固成凌乱的一团。
浓墨沾的满手都是,直到玉州中心的皇城点画完毕,我这才松了手中的笔,小心翼翼的将它铺在靠窗的案台上晾干。
微风吹风,吹的那横幅中的山脉也在迈动,我收拾着满桌的狼藉,思绪却不知飘在何处,若是朱扒皮在我身边,看到面前的画,怕是又要责罚我。
那古玩店性格暴躁、脾气古怪的老板,虽然将他一身的作画本领教了我,却也是严格勒令我不许将此事让外人知晓。
从我六岁在平安镇的赌铺见到他,到十二岁那年同娘因为躲避祸事悄悄离开,他在店内幽暗的内阁教了我六年,而我也整整画了六年,而他对我的态度从最初的打骂呵斥到了最后,却是在一次醉酒后,颤巍巍的拿出了一张破旧残缺的图卷交给我。
那日,他也卸去了往日脸上的戾气,对着在画室中握着笔的我道:“我朱老二也没有什么可教你了的,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你将此画复原,便可以永远离开这里。”
说来也是奇怪,朱扒皮教了我六年,我却从未见他亲自动过笔,他的右手一直带着一个灰色的手套,一年四季,从未摘下。拨算盘、数钱、喝酒、做假货,我见过他用这只手做过很多事,可是,我就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用这只手拿过笔。
过往的事情留在脑海中,无论是快乐的还是厌恶的,都丰满了回忆。
赶紧收拾了桌子,小厮阿明在门口送来东西,迈了进来嗅了嗅鼻子问着我道:“少爷,你屋子墨水味怎么这么重,往日你练字也没这么大味道。”
我心虚的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便将轰出外,阿明被我轰了出去,一边在门口喊道:“三姨娘让我告知少爷一声,她刚制了一件新衣,少爷有空去三姨娘屋子试试大小。”
我点了点头,等着他出去,又将窗台的画挪了位置。
得知赫连瑾出宫的日子,我捧着那卷画早早的起身,今日太学有课,我得早点溜出去,不然让莫无康看见,可就溜不成了。
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我刚轻手轻脚的跨出院子,忽然,眼前的庞然大物让我吓得六魂丢了三魄。
莫止昊竟然没有把他的狗牵回院子,如今,正在小道上立着庞大的身躯,虎视眈眈的望着我。
一人一狗互相对视着,我退后了几步,想着绕道而行,没想到刚动了脚,那白毛大狗竟低着声音吼了一声。
我心中一惊,慌忙看着周围有没有人被惊动,心中却是难得将莫止昊念叨了千万遍。
那狗瞧了我一眼,张开了血盆大口。看着尖尖的獠牙,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害怕他一口咬上来,生生吓得腿软。
似乎看见了我的怂样,那狗很快满意的闭上了嘴巴,将前肢放平,很快在地上摊成了一大团雪白,我一边小心的挪步,一边用手吆喝着他:“狗大爷,求您让让,回头小的用肉骨头来孝敬您!”
眼看着他平静了下来,摊在了地上没有了动作,也闭上了它那两只看上去极其不友善的大眼睛,我也放大了胆子小心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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