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突如其来(1/2)

和往年一样，皇帝陛下向前去参加祭礼的诸位说了一大堆有关“扬我朝廷之威”，“得修行人之助”等话。大家也心知肚明的装模作样的听着。书墨不停的抬头去瞟那位皇后，但一无所获。柳大少爷见他眼神不善，赶紧在众人觉察之前拉扯着少年。

“你可得注意点形象。”

柳之云低声说道，“陛下不喜有人观察皇后，你别让他发现。”

少年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不知为何，那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告诉他，这名女子必有故事——而且故事不少。

陛下的长篇大论说完后，一挥手。皇后便向前两步。书墨感觉到文武百官的脑袋低得更加深了。他们似乎在害怕。害怕与这名女子产生目光上的接触。

但是少年不怕，他看着皇后向后招了招手，那些端着金银饰物得太监们便走上前来。将盘中盛放的东西交与使团。他们每递交一件东西，便会有一名太监在后头高声交出此物的名字。前几样东西并不是太珍贵，无非是金银珠宝，玉器饰物。但越到后来，那些东西的名字越是让少年感到一阵心惊胆战。

“东海出产，千年玉珊瑚一块。”

“蛮夷上贡，玉石莲花一枚。”

“西域上贡，血参一株。”

少年愣了愣。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暗暗骂了一句。

柳之云见少年脸色有些不对，低声问道：

“怎么了？”

书墨反问柳大少爷，“每年朝廷都这样送礼？”

柳之云不解，他不是修行人，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概念。

“血参——百年难得一遇的珍惜药材。对修行人调理内境有极大的帮助。书上记载这有起死回生之效——”

看上去青阳山对朝廷来说是个重要的地方，想来皇帝也一定是对青阳山有所顾忌——或是有求与他们，不然朝廷不会将这等好物拱手相送。如果柳易在此，一定会对皇帝这种败家行为捶胸顿足，破口大骂。

“嗬，好大的手笔。”一灯和尚低声说道，“皇帝可真是便宜了那帮道士，若是将这东西交与洒家……”

他开始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书墨懒得理他，他发现四周的人们也纷纷交头接耳，或许这种药材对于朝廷来说，实在是太珍贵了。

但皇帝却并没有在意文武官员的悄悄话和小动作。当所有的礼物都到达了使节团的车队中后，皇帝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

“诸位，这些是我朝赠予青阳山的贺礼。事关我朝颜面。还望诸位一路上多加小心，切勿丢失损坏。”

“谢陛下。”

大臣们纷纷行礼，少年也稀里糊涂的弯下了腰。虽然他不知道皇帝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不过这些与他没有关系。他只是想早点到达青阳山，完成祭礼。

当他再次起身时，他感觉到了一束目光正凝视着自己。

皇后。

他微微一惊，将视线投向皇帝身侧的那位女子。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面纱后面的那张脸，那凝视着自己的美目。

他不易觉察的往后退了一步。

女子微微笑了笑，她侧了侧身。将头伸向了皇帝，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少年立刻看到皇帝的眼睛也转向了自己，他有些恐慌，她对他说了什么？

皇帝向身边的太监低语了几句，太监领命走向车队。他在使团前站定，高声说着：

“陛下有旨，有请使团七列四行少年郎，出列。”

四周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到少年身上，书墨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扔到了一个笼子里面一样，他不想惹人注目，却又没有选择。

柳大少爷拍了拍他。

“领旨。”他低声指示道，少年便麻木的越过人群，站到人群前头，跪了下来。

他看到皇帝身边站着柳叔明，乔四爷，还有那名女子，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草民李书墨，接旨。”

他低下头大声说道，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接什么旨。

“听说你是青阳弟子？”皇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少年微微一怔。回答：

“回陛下，曾经是。”

“好一个曾经，莫非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书墨嘴里一阵苦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了柳易，也想起了秦云山，还有婉儿。

“现在……也是。”他说。

皇帝大笑，“这小子，有点意思。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

书墨抬起头，他面对这皇帝，后者一脸威严的看着少年，而在他身边，那名女子也凝视着他。书墨的脑袋不禁又往下稍稍垂了一分，他害怕与她的对视。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皇帝一拍脑袋，“——李书墨。书，墨。好一个风雅的名字，好一个李书墨。”

他抚掌大笑，“你是剑客？”

“是。”

“你是修行之人，又是青阳之徒。朕谅你乃青阳旧人，对青阳熟悉。提拔你为燕青语的副手，辅佐他参加祭礼。你意下如何？”

书墨微微一惊，他不知道皇帝为何会如此看重一个刚入眼的少年。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是皇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帝身边的女子，她笑靥如花，媚眼如丝。

她到底是谁？他想道。

“怎么？不愿意？”皇帝怒道。

“不敢，草民已经许久未回青阳，对青阳之事，知之甚少。恐怕难得担当起这份责任。”书墨说道。

“朕说你行，你便行。”皇帝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