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禁烟(3/5)
,前院就是他的居所及书房。一片湖溏相隔,后面是茗芷苑,一座小二进的院落。沈慷是沈家的当家人,又光荣负伤最重,理所当然住篱园最好的房子。那日他受伤昏迷之后,管事做主让他到前院正房养伤,正是沈阁老生前住的地方。昨日,他醒来看到自己变成这样,又气又怕,在昏过去之前,还交待管事赶紧搬走。
于是,沈慷父子就搬去东跨院养伤了,沈惟一家在西跨院,倒也对称。沈慷住在东跨院正房,沈谦昱在厢房,沈臻静衣不解带照顾父兄,只能在正房的软榻上休息。他们带的仆从不少,就有些拥挤了,除了贴身仆妇,其他都住在散房。
这样一来,沈荣瑶这个沈臻静的忠诚追随者就变得很多余了。刚开始,沈臻静需要人帮忙,她就和沈臻静一起照顾沈慷父子,并轮流在软榻上休息。沈慷情况好转,沈臻静让她好好休息,就让几个大丫头挤挤,把角房腾出来给她住了。
沈荣瑶很生气,她怎么说也是津州内阁大学士府的四小姐。虽说她现在还是庶出,不过只是暂时,等万姨娘扶了正,她就是沈家二房堂堂正正的嫡女了,和沈臻静平起平坐。而沈荣华被沈老太太记在了一个外室名下,就要比她低一头。
可是,沈荣华在篱园独居一个院子,而她却跟奴婢挤在一起。是沈臻静安排的,她不敢跟沈家长房嫡长女怄气,就把这笔帐记到了沈荣华身上。一想起沈荣华住得舒舒服服,她就气得双眼冒火,恨得心如刀剜。
她去找沈荣华,想出口恶气,没想到连门都没进去,就被鹂语那个小丫头挡住了。鹂语牙尖嘴利,还给她扣了一顶不懂孝道的大帽子,气得她浑身发抖。回到东跨院,她本想去挑拨沈臻静,一起对付沈荣华。没想到连房门都没进去,就被沈臻静的丫头三言两语打发出来了,令她极其尴尬。
“姑娘,不如我们去看看四太太。”说话的是大丫头白茶,人很灵透,很得沈荣瑶和万姨娘的信任,“四太太最看不惯二姑娘,早就跟她憋着一口气呢。”
沈荣瑶点了点头,说:“我是该去看看四叔,这几天光照顾大伯了。”
“见到四太太,姑娘不说别的,就说初霜那小蹄子得二姑娘喜爱,就能挑起四太太的怒火。六姑娘先前就和二姑娘不对付,四太太一直想给六姑娘出口气。”
大太太杜氏要回京城探亲,四太太吴氏就想接管当家大权。杜氏不放权,为应付沈老太太,就把绣房交给吴氏打理。之前,初霜在绣房干活,因为六姑娘沈臻萃的一件衣服没做好,被吴氏差点打死。杜氏大做文章,害得吴氏还被沈阁老狠狠训了一顿,还禁足了三个月。这次吴氏正式接管绣房,就把和杜氏的气撒到了初霜身上。她又打了初霜还不算,又鼓动沈老太太把初霜送到怡然居做大丫头。
初霜没贴身伺候过主子,也没学过在主子身边伺候的规矩。吴氏出这个主意是想连初霜带沈荣华一起调理,没想到却打错了算盘。沈荣华把初霜当宝,要知道这件事是吴氏促成的,不管是不是阴差阳错,沈荣华都要重谢吴氏。
沈荣瑶冷笑几声,说:“我带青桃过去,大姐问起来,你就说我去祠堂了。”
白茶点头应是,又说:“青桃去看江嬷嬷了,她想给姑娘打听些消息,一直不得闲儿,今儿才有时间。姑娘稍等一会儿,奴婢这就派人去叫她回来。”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青桃匆匆进来,连礼都没行,就凑到沈荣瑶耳边低语了几句。沈荣瑶一听,腾得一下站起来,又慢慢坐下,跟白茶和青桃低声商量。
“龙头节当禁烟节过,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不是自找不吉利吗?”沈荣瑶狠狠咬牙,恨恨地说:“这可是沈荣华自找的,可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姑娘去看四太太,顺便说说这件事,篱园没女主人,也该四太太当家不是。”
“我这就去,走,青桃。”
……
今天早晨,沈慷又一次醒来,想到自己那天刚一进祠堂的门,就栽了一个大跟斗,差点被踩成肉饼,他又气又恼,恨恨地咬紧又酸又麻又软的牙齿。他咬牙有动作太狠,牙齿没咬碎,却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得连吸了几口冷气。
“父亲,你醒了?”沈臻静听到动静,赶紧从脚榻上坐起来,疲惫憔悴的脸上露出喜悦,“父亲,你觉得怎么样?哪里还疼?我让人去叫大夫。”
沈慷身上的伤慢慢好转,疼痛稍稍减弱,只是有些皮外伤正在好转,酸痒得钻心。如此负伤是一件相当没面子的事,他不想跟女儿说,只好自己忍着。
“静儿,你怎么睡在脚榻上?丫头们呢?”沈慷鼻骨折了,说话瓮声瓮气。
“父亲昨天醒了,刚过一会儿又昏过去了,女儿不放心,就留下来亲自照顾父亲了。”沈臻静在沈慷背后塞了一个软枕,扶着他坐起来,又说:“大夫说父亲要是能坐起来,就好多了,父亲放心吧!二哥已经能下床了。”
沈慷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昨天醒来,想想栽跟斗的事觉得很窝囊,身上也不舒服,又疼又气,才昏过去的。还有他的二儿子沈谦昱,平常挺机灵稳重的人,关键时刻却毛手毛脚,这不是有失他的教诲吗?
沈臻静端来一杯温水服侍沈慷喝了,又说:“药快煎好了,米粥也在火炉上热着呢。父亲先喝药,喝完药再吃些米粥养养胃,一会儿我再给父亲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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