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乐章 天使告诉我(2):诗人之恋(3/4)
的颈项!”女高音的旋律往上跳跃十度,再颤抖呻吟般以减七和弦逐渐下滑跌落,如此高难度的片段,芮妮拉不单没有力不从心,反而游刃有余地笑看着神迷意夺的听众们。閕
“当她们把自己的灼热浸入波浪,
把一声怒叫向森林的上空掷去,
于是她们秀发如波的辉煌之浴,
隐入了碧玉的颤栗和宝石的闪光!”
钢琴进入间奏,芮妮拉歌声一停,立时掌声四起,持续八小节之久。
掌声平息后,她继续唱下去,唱得非常轻快,悦耳动听,其节奏之轻快,连塞涅西诺在键盘上灵活跑动的手指都只能亦步亦趋地跟随。
“我赶来了。啊,我看见在我脚旁,閕
数位仙女因忧戚而憔悴疲惫,
在嫩白的手臂互相交织间熟睡;
我没解开她们的拥抱,
而是一把攫取了她们,
奔进这被轻薄之影憎恨的灌木林!”
风姿绰约的芮妮拉在台上倾泻着灵感,范宁则在思索推测有关可能性。
他不认为愉悦倾听会能在今晚的赛事中直接弄出什么事情,因为这里不仅有大量特巡厅和教会的非凡精英,还有吕克特这种级别的高手坐镇,但是……芮妮拉意欲夺冠,明显是后续密教计划的筹备一环,特巡厅有些动作明显比自己更早,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偏偏又开始“低调做人”起来了?閕
现在这事情与自己最直接的关系,除了与夜莺小姐的竞争外,就是《唤醒之诗》的污染同源性问题。
“音乐表演是一种仪式。如果在一周后的“花礼祭”上,仪式的主持者是芮妮拉和塞尼西诺等人,他们将《悦人的圣礼》改编成管弦乐加合唱的方式来呈现,或干脆,就用我的《唤醒之诗》作祷文,那么随着仪式的执行,我此前好不容易占据的知识高地,会不会被“绯红儿小姐”反过来探讨拆解,回归被动?……”
“那样一来,机理不明的“大吉之时”,南大陆的莫名蹊跷之处,还有琼与“绯红儿小姐”的抗衡,有些事情是不是可能会走向失控?……”
“看来,我不仅该当争取这场名歌手大赛的冠军,以及“花礼祭”的仪式音乐资格,若想在这场污染抗争中保持优势,还必须要对“池”之秘密有更深刻的拆解研究,加快《夏日正午之梦》的创作进度……”
范宁的听觉被更积极地调用起来。
舞台上,钢琴与人声的层层扬升,将这首《悦人的圣礼》所表现出的干渴意境,逐渐推向了白热化的阶段:
“这儿,玫瑰在太阳里汲干全部芳香,閕
这儿,我们的嬉戏能与燃烧的白昼相像。
我崇拜你,chù_nǚ们的怒火,啊,欢乐——
羞怯的欢乐来自神圣而赤裸的重荷!”
“她们滑脱,把我着火的嘴唇逃避,
嘴唇如颤抖的闪电!痛饮ròu_tǐ秘密的战栗,
从无情的她们的脚,到羞怯的她们的心,
沾湿了的纯洁同时抛弃了她们,閕
不知那是狂热的泪,还是无动于衷的露?”
听众们欲念与胃口昂扬,十指抓扼以盼,那剩下的三十多名评委也听得满面红光,心中不断呐喊叫好,接二连三折下了手中的花束。
其实,塞尼西诺的钢琴伴奏并非写得像舍勒那么浑然天成、完美无缺,而是带有相当的即兴风格,但其色彩过于梦幻迷离,布谷鸟小姐又富于魅惑,将旋律唱得干渴撩人,一时间,剩余的钟爱与倾心,全部像麦捆一样被收割到了她的身上。
毫无疑问,在大赛结束后,这里面有相当多的人,要去以符合他们胃口的方式去寻欢作乐、纾解干渴了。
“当我快活地征服了背叛的恐怖,
“我的罪孽是解开了这些女神,
“纠缠得难分难解的丛丛的吻;閕
“当我刚想要把一朵欢笑之火,
“藏进一位女神甜蜜的起伏之波,
“同时用一个手指照看着另一位,
“那个没泛起红晕的天真的妹妹,
“想让姐姐的激情,也染红她的白羽!”
在乐曲高潮的结尾处,塞涅西诺用特别的倚音+大和弦奏法,让每一片振荡的色彩都显示出了其独特的胃口与快感,这时听众们口干舌燥地起立,将花束尽皆折下,就连评委席上也是如此。
原本留存剩余的,于乐迷手中挥舞的光芒,此刻全部汇集到了布谷鸟小姐身上,眩目的红色强光染透了她的白色衣裙,将听众们的灵魂和情欲彻底点燃。閕
“你知道,我的激情已熟透而绛红,
每个石榴都会爆裂并作蜜蜂之嗡嗡,
我们的血钟情于那把它俘虏的人,
为愿望的永恒蜂群而奔流滚滚!”
芮妮拉小姐将最后一个降e音自由延长,足足停留了超过十息的时间,还不等钢琴的尾奏结束,如醉如狂的掌声和欢呼转眼间席卷了整个大厅!
第三轮第一场,这首《悦人的圣礼》长诗一演绎完成,所有剩余的钟情和迷恋,就全部被这位布谷鸟小姐收割于身了!
现在就连芮妮拉在台上的每一次腾挪踱步,都会在原地留下一个火花上扬的燃烧的脚印!閕
与全场如洪峰过境般的狂热不同,范宁就像一个抽离的旁观者,双手抱胸轻轻靠在他角落的席位上。
深沉和渴慕是造就神性转变的潜在阶梯,但辉光的侧影不只一道,每个生灵擅长驾驭的攀升路径也不止一道,必须承认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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