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劫狱(1/2)
王城之内,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跪在冰冷的大殿中,大气都不敢喘。高坐尊位的王上眯眼看着脚下跪倒的奴才。
不怒自威,虽是气极,却反而勾起薄唇冷笑着开口,“抬起头来,将方才之话再大声给朕说一遍。”
那身影颤抖着抬头,浑身抖如筛糠,不敢直视王上,颤着声音说,“奴、奴才回禀王上,幽禁在崖州的嘉王殿下不、不见了。”
“哦?张大人,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不见了’是什么意思?”王上情绪没有起伏,语气越来越冷。
张守义回忆起上月十八那日的场景仍是历历在目,现在回想,是中了人的圈套了。
崖州当地有一囚牢,内中守卫最严密的牢房,便是秘密囚禁嘉王的那间。
自嘉王当年被幽禁崖州,对外宣称的嘉王府邸便屡次遭到袭击,若不是防守严密,只怕是早已经被他们得手了。
而偷袭多次后,对方似乎探查到了嘉王实际上并不在府中,着实消停了好一阵子,但终日还是提心吊胆,时刻不敢松懈。
后来自己身边有一手下献计,建议放出嘉王人在牢中的消息,然后做好埋伏,只等来人偷袭地牢时,将他们一举拿下,好让他有来无回,届时便可向王上邀功。
张守义邀功心切,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静心等候了多日,地牢终于有了动静,自己激动地冲进去查看时,本以为能将对方一网打尽,但只在地牢门口看见几个一脸迷茫的狱卒,地上还横七竖八躺了几个被人打昏的守卫,脸上被人用笔轻蔑地写上了几个大字,其中两个写的是“愚蠢”、另外两个是“多谢”。
而地牢的大门完好无缺,根本就没有被人打开的痕迹。
整个劫狱过程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地过去了,与原本计划的相差十万八千里,让他这个布局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守义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对方既然知道自己设下了此局,而不朝里钻。
那就说明对方一定是知道了嘉王真正的藏身地点,才敢如此嚣张地在狱卒脸上留字。
张守义惊慌失措,翻身上马就朝嘉王在崖州的名义府邸狂奔。
一把拽下看门的守卫腰上的钥匙径直往里狂冲,打开东边厢房的大门,进入屋内,又扭开一个花瓶,书架自两边移开,露出其中的暗门。
张守义又掏出怀里的钥匙打开暗门,嘉王抬起头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他这才放下心来。
若不是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也许张守义还意识不到,自己刚刚犯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错误,甚至比自己精心准备的诱敌陷阱还要愚蠢百倍。
身后传来一个男子轻不可闻的笑声,随后冲着张守义戏谑着说了一句“多谢。”
刚才在地牢门口,自己还不知道那两个狱卒脸上写下的“多谢”二字是什么意思,此刻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下来,寒意直渗到心底。
张守义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他一个箭步上前拦在嘉王面前,试图阻止对方带走嘉王,又一面徒劳地大声呼喊,以期望这府邸之中的守卫能前来支援。但是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蒙面男子并不阻拦,就那么抱着双臂静静地站在原地,好像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独自表演。
他蒙着面,张守义却知道那面罩之下一定在笑,十分轻蔑地笑。胜负已定,府中护卫定然已经躺倒一片,才会如此寂静。自己纵使再顽抗,也是没什么用的。
此时暗门之外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很轻,但人数绝对不少。张守义还来不及稍做抵抗,来人之中窜出两个魁梧汉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自己架起来,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小鸡。
他们劫走嘉王时甚至完全没有避开自己,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将嘉王簇拥着出了暗门。
之后两个魁梧大汉将张守义放下,先前那个蒙面男子走上前来亲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是在赞扬他这个这场劫狱行动的最大功臣。
张守义没有再追,他知道早已经徒劳无用了,就如同此刻自己跪在殿堂之上不再开口求饶是一样的,死亡早已成为自己的结局。
他一路进京早已经做好准备了,但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笑面君王,还是会不自觉地颤抖。
“那人说的没有错,你的确是愚蠢至极!”静静听完的王上冷淡地开口,“张大人,你可知道,画蛇添足四个字怎么写?”
张守义羞愧地低下头,“王上,奴才自知有罪,不敢奢求王上饶恕。只是有件事情,奴才想来想去觉得还是需要向王上禀告。”
“说。”
“经过这几次交手,奴才发觉,这次劫走嘉王的人与前几年来劫人的似乎不是同一批。他们似乎是截然不同的组织。”
闻言,王上从王座上起身,用手中卷轴挑起张守义的下巴,淡然一笑,温润如玉,“如此,朕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张守义欣喜若狂,睁圆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正当他想要谢恩时,身后一个黑影闪过,一柄银光软剑直直刺入腹中,张守义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眼神充满疑惑,倒在地上,嘴里往外直冒鲜血,还在痴痴问道,“为...什...么?”
王上抬袖捂住鼻子,皱眉看着满地的血污,大殿四周涌入几个黑影迅速将尸体拖走。
“为什么?因为让一个人在满怀希望中死去,才是最残忍的事情。江成,你说是吗?”
江成走上前与王上并排,细细思索着刚才张守义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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