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你不该去探望(2/3)

好几个时辰过去，姜衍原本烧得通红的小脸才稍有缓和，睫毛轻轻动了动。/p

太皇太后见了，欣然地去拉那小手，“衍儿……”没过多久，手指被小手反攥住，她霎时喜出望外，“衍儿醒了！”/p

殿中的宫女和太监齐齐跪下，异口同声道：“陛下万安。”/p

小小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因为难受，姜衍的眼里没有神，只是迷迷糊糊地叫了声：“皇祖母。”/p

“衍儿，你吓坏祖母了……”/p

姜衍又伸出小手，想拉站在床边的姜屿，“伯父……”/p

华盈寒起身退后，给姜屿腾地方。/p

姜屿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姜衍的额头，比起之前稍有好转。/p

华盈寒站在姜屿的背后，纵然看不见他的神色，看着他细致温和的动作，都很难将他和一个杀伐成性的人联想到一起。/p

一个时辰前有军报送来，他就在长宁殿里下了令，再调五万大军赴北疆增援。纵然祁国派了十五万大军前去，面对骁勇善战的狄族人，这仍会是场恶仗。/p

华盈寒接过宫女递来的药，“陛下该喝药了。”/p

姜衍眸子一转，望着她道：“是你，朕认得你。”/p

华盈寒笑了笑，舀了药递到姜衍嘴边，原以为小魔王又要她费心去哄，没想到他小嘴一张，皱着小眉将药咽了下去。/p

连带太皇太后在内的人都面露惊色，尤其是祁帝身边的宫女嬷嬷们，她们平日伺候小主子并不轻松，喂药更是要命，小祖宗哪儿像现在这么乖巧过。/p

姜衍醒了，也肯喝药，太皇太后紧绷的心弦才松开，叹道：“既然陛下醒了，便都退下吧，别在这儿打扰陛下。”她又看着月慢吩咐，“你留在这儿照顾陛下。”/p

月慢正准备欠身领命，姜衍却望着华盈寒，问太皇太后：“皇祖母，孙儿可以让她留下吗？”/p

“衍儿，这是你伯父的婢女，得跟着你伯父回去。”/p

“伯父……”/p

小魔王一撒娇，能哄得他伯父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他。/p

华盈寒看着姜屿点了头，就知这个差事她一日两日办不完。/p

她在小魔王身边一守就是三日，到了第四日傍晚，小魔王的神智比起前几日清明多了，高热已退，也不再喊难受。/p

华盈寒守在姜衍身边，回头看了看殿中其他宫女，/p

她还没收回目光，眼中就出现了她们相视一眼后朝她行礼的画面：“多谢姑娘。”/p

华盈寒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做，虽然她早已和肖女官她们解了心结，但是这群丫头还没机会向她陪个不是，如今她又帮她们照顾了姜衍三日。/p

有人又道：“上次的事并非我们有意要为难姑娘，而是我等实在怕得紧。”/p

“怕？怕什么？”/p

一个宫女吞吞吐吐：“陛下……陛下之前不肯好好服药，有几个姐妹因心急而逼陛下喝药，被王爷撞见了，结果一个……一个都没再回来……”/p

华盈寒转眼看向姜衍，轻问：“陛下，听见了吗？”/p

姜衍抿了抿小嘴，“朕知道了，朕以后不会再任性。”/p

华盈寒点了点头，孩子的心最干净，就像一张没有墨迹的纸，以后会成什么样的画，就看做长辈的如何去描。为君者，要有威信更应该有仁心。/p

“寒姑姑，回头你也哄哄伯父吧，让伯父别怪罪她们，都是朕任性，其实不关她们的事。”华盈寒一笑道：“奴婢可没那个本事，哄不了王爷。”/p

姜衍爬起来坐在床上，自己拉过小棉被把自己裹了起来，扎巴着眼睛道：“可是朕瞧着伯父挺喜欢你的。”/p

华盈寒曲指轻刮了刮姜衍的鼻尖，“人小鬼大，陛下知道什么是喜欢吗？”/p

在小魔王眼里，他伯父对待别人除了罚就是杀，姜屿仅仅没有拿她撒过气而已，就能让小魔王把这误以为喜欢，可见他平日的气性有多大。/p

小魔王缩缩脑袋笑了笑。/p

“寒姑姑，天这么冷，是不是快过年啦？”/p

华盈寒点了点头，再过不到一个月就是年节。/p

她取来梳子替姜衍梳了梳头，道：“所以陛下定要赶快好起来。”/p

殿里清静，脚步声再是轻微也显得清晰，华盈寒抬头一瞧，看见来人便挪开目光，继续替姜衍梳头。/p

月慢的脸色本来不怎么好看，在对姜衍行礼的时候才挤出笑容，呈上蜜枣，“参见陛下，这是太皇太后给陛下的，陛下喝完药尝一个便不会觉得苦。”/p

“嗯，代朕谢谢皇祖母。”姜衍拿了一颗蜜枣。/p

月慢缓缓起身，唇边的笑容一敛，又对华盈寒道：“陛下的病已经见好，娘娘让你明日就回景王府。”/p

华盈寒点头应了声：“知道了。”/p

姜衍仰着小脑袋，皱眉问：“寒姑姑，你以后可以就留在宫里陪朕吗？”/p

“这个由不得奴婢，不过只要王爷准许，奴婢以后会常来看陛下。”/p

华盈寒拿起金簪替姜衍束发，又取来铜镜放在他面前照了照。/p

“姑姑的手真巧。”/p

华盈寒微微一笑。她从小就是个假小子，给自己束发信手拈来，给别人梳头不同于给自己梳，能这么熟练是因为从前梳过。那时他也这么夸过她，说她的拿得了剑，拿得了梳子，还拿得了针线，没几个姑娘比得上。/p

从小到大，也只有秦钦会将她当个姑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