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还不是你伯父干的好事(2/3)

华盈寒默然坐着，也不主动送上门去讨骂。/p

“无话可说？不想同本王解释解释？”姜屿仍替姜衍清理着脸上的污渍，问的却是她。/p

“折腾了一夜，王爷难道不知奴婢想说什么？”华盈寒淡淡答。/p

姜屿想要找人，必得先弄清楚她和姜衍会有什么去向，而他们昨晚应当乘坐的马车就是第一条线索，他会不知意外就出在那辆马车上？/p

“王爷若实在想听人交代，一会儿回府后不如先问问昨晚驾车的奴仆。”/p

“不回府，先去趟宫里。”/p

“伯父，祖母是不是知道了呀？”姜衍苦着小脸问。/p

“那还用说？得知你一夜不归，祖母急得一夜没睡，一会儿祖母免不了要发火。”/p

华盈寒沉着眸子，双手放在膝上，食指轻轻扣着。/p

太皇太后若要发火，必定不是冲着小皇帝去，而是冲着他们这些人，责怪他们照顾不周。/p

她倒是不怕太皇太后斥责，毕竟事出有因，罪魁祸首又不是她，小命应当无忧，但是太皇太后喜欢责众，一干人等多少都要领罚，就是不知怎么罚。/p

另外，她和姜衍连衣裳都没功夫换，刚从牢里出来，多少都有些狼狈，只怕会让太皇太后更加火冒三丈。/p

静慈宫。/p

太皇太后的性子和善，极少生气，可若是发起火来气势也不少，例如今日的静慈宫就异常喧嚣。/p

华盈寒跟着叔侄二人走到静慈宫外，听见太皇太后在里面勃然大怒：/p

“那些奴才都是怎么伺候陛下的，竟由着陛下到民间去，如此不知轻重，哀家定严惩不贷！”/p

“陛下离宫一夜未归，此事非同小可，陛下年幼不懂事，错在那些奴才不知劝阻，娘娘绝不可姑息。”柳掌仪劝说。/p

“管教奴才的事用不着景王分心，一会儿你和月慢去趟王府，查查都有哪些奴才牵涉其中，通通杖责三十，逐出王府！”/p

柳掌仪应道：“奴婢遵命。”逐出王府……/p

这四个字的分量，足以压倒华盈寒心里所有的期望，纵然她已经习惯临危不惧，神色也依然不轻巧。/p

姜屿略微转眼，余光里出现了她一脸凝重的样子，遂问：“怕了？”/p

“奴婢又不理亏，没什么好怕的。”/p

”嘴硬。”姜屿又一瞥殿门边上，“省省你的口舌，到那儿等着本王。”/p

华盈寒听话照办，站到了他目光投向的地方。/p

她在这儿看不见里面，里面的人自然看不见她，所以他的意思是，不让她露面？/p

华盈寒正纳闷，姜屿已经带着姜衍进了殿去。/p

“皇祖母……”/p

姜衍怯怯地一声唤，让太皇太后喜出望外，但太皇太后的语气依然很急：“衍儿，你这一晚上去哪儿了，知道祖母有多担心吗？！”/p

太皇太后蹲下来，牵着姜衍仔仔细细地看了良久，确认姜衍毫发无伤才松了口气。/p

“衍儿……衍儿在宫外。”/p

太皇太后的脸色垮了下去，肃然道：“祖母当然知道你在宫外，不止在宫外，还在民间，告诉祖母，谁带你去的？”/p

姜衍仰头看向姜屿。/p

姜屿回话：“是儿臣。”/p

太皇太后转眼看向一旁，忿忿言，”你别糊弄哀家，哀家早已听人禀报过，是你府里的婢女引着衍儿离开了王府，要哀家指名道姓吗？”/p

“母后是否想过，没有儿臣的吩咐，她岂敢？”/p

“那也不可轻饶，何况哀家听说你昨日下午就出了城，可见衍儿一夜不归，错在那丫头！”太皇太后松开姜衍，缓缓站起来，语气森冷，“衍儿平安是万幸，他若有什么意外，那丫头万死难辞其咎！”/p

“母后言重了，错不在她，是另有奴才疏忽所致。”姜屿又言，“母后知儿臣出过城，那母后不问问儿臣去了什么地方？”/p

太皇太后撇过脸，淡淡道：“除了军营还能是哪儿？你军务繁忙，母后又不是不知道……”/p

“儿臣已到南营点了兵马，准备明日出征。”/p

太皇太后霎时惊愕，看向姜屿，“点兵，你这是……又要去打仗？”/p

姜屿点了点头。/p

“姜屿！你弟弟已经没了，母后只剩你一个，衍儿还小，你如此不顾惜自己，让母后如何心安？”太皇太后越说越急切，“大祁多的是武将，打一个狄族而已，又不是南周，用得着你亲自上阵？”/p

“儿臣心意已决，今日进宫除了送阿衍回来之外，还想向母后辞行。”/p

“你真是……”太皇太后苦笑了几声，凝眸叹道，“像他……”/p

太皇太后笑着笑着就走了神，六神无主地转过身去，又道：“你和他一样，都喜欢那刀剑无眼的地方，不是哀家想拦就拦得住的。”/p

华盈寒站在门外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太皇太后感叹的“他”指的是谁，但她能肯定不是宣王，因为她听说宣王是个文质彬彬的人，半点武功都不会，更别说上过战场。/p

她稍稍偏了头，从门缝里看了看，见太皇太后走到坐榻边坐下，撑着额角闭上眼眸，似是无奈，倏尔缓缓招了手。/p

姜屿拱手，“儿臣告退。”/p

殿中恢复了寂静。柳掌仪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手端在身前，广袖之下，双手早已紧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