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哀家当真老糊涂了(2/3)

“娘娘，奴婢自幼长在娘娘身边，得娘娘悉心照拂，没有娘娘，就没有如今的月慢，娘娘的大恩月慢无以为报，只能做些小事，报答娘娘。”/p

“再是如此你也不能给自己下毒，连太医都说了，那是剧毒，不是闹着玩儿的！”太皇太后瞥着月慢道。/p

她沉了口气，记起太医说那药来自周国，恍然想起一个人来，对姜屿言：“屿儿，咱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从周国取来解药，要不你给阿婧去个信儿，让她设法寻来解药？”/p

姜屿刚饮了茶，放下茶盏，言：“此去周国山高水远，母后和儿臣倒是能等，那孩子能等？”/p

太皇太后只得打消这个念头，继续揣着焦灼不安的心情等待，她瞧见月慢还跪在地上，抬手示意她起来。/p

月慢却跪着不肯起，一本正经地道：“奴婢恳请娘娘答应奴婢替陛下试药，否则奴婢便长跪不起……”说完还朝着太皇太后磕了个头。/p

“你这孩子怎如此执着！”太皇太后轻拍了两下案几，满面愁容，不知该如何是好。/p

*/p

天上的暖阳照不化地上的积雪，华盈寒跟着侍卫来到地牢口，她再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方才移步走下台阶。/p

穿过两扇铁门，就到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来过一次，对这儿的印象十分深刻。/p

从前关在这儿的大都是犯了错的罪奴，每天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前不久被姜屿全放了，以致这地方如今变得空空荡荡，更加阴森。/p

华盈寒走得缓慢，她心里还憋着好一通话，是她凭借之前的所见所闻理出来的说辞，能否帮自己脱罪还得试试才知道，天晓得他竟连个试的机会都不肯给她。/p

她回头看了看押解她的几个侍卫，都是脸生的人，他为了剥夺她所有能脱身的机会，一路上没让她见着一个熟人，更没让李君酌来押解她。/p

牢婆子引着她走到一间牢房外，转身对她拱手，“寒姑娘，得罪了，这是牢房的规矩。”/p

华盈寒的目光下移，看见牢婆子的胳膊上搭着一串铁制的脚链，方才明白他指的“得罪了”是什么。/p

牢婆子摘下脚链，蹲下身，用脚链锁住了她的双脚。/p

华盈寒暗自沉了口气，她的功夫很好，却没有能扯断这条铁链的力气，给她锁上沉重的脚链，足以让她插翅也难以逃出幽暗的地牢。/p

牢门开了又合上，她便被禁锢在了这间小小的牢房里。/p

角落里有张用砖头和木板搭建的“床”，华盈寒走过去，拍去上面的灰尘，缓缓坐下，卷起裤腿看了看腿上的伤。/p

这道伤原本已经好了不少，那日向太皇太后请安撕裂了一次，养了几日，又伤了，往外渗了血珠。这个地方没有药也没有能包扎伤口的细布，只能拖着养，不知何时才能好全。/p

她的头顶上有扇很小很小的窗户，最多只能供人探个脑袋出去，华盈寒就看着那扇窗，看到了日落黄昏时，外面似又在下雪了，风时不时会吹进来几片雪花。/p

有片雪花落在了她的侧脸上，很快就化了。/p

不知怎么的，她开始止不住地去回想，想起的都是些荒唐事，而且每一桩记忆里都有那个身影。/p

在她的房里，他向她承诺他会放了阿巧，她送他出门，天上也飘起了这样的细雪。他止步，回头，又对她说了一次他答应她的事，一定会办到。/p

五天前的夜里，她被小魔王莫名其妙地带到了他的面前，她开始试着关心他，为了躲侍卫，他还陪着她一起躲到了大树后面，被她和几块假山石挤得狼狈不堪。/p

那是她第一次如此近地看他，以致他那张脸就跟刻进了她心里一样，她到现在都记得他的眼眸的样子，睫毛的长度。从前她觉得谢云祈能有那张脸已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然后她发现，姜屿这张脸，积十辈子的德都不一定换得来。/p

谁叫太皇太后年轻时曾是祁国第一美人呢。/p

再后来，他就跟魔怔了一样，竟然对她做出那等事，可能也怪她，是她不对在先，但无论如何都是件极为荒谬的事，正因荒谬，才难忘……/p

华盈寒抬手覆上自己的侧脸，除了她娘，还没人像摸什么一样摸过她的脸，她不适应，也不喜欢。/p

过了一夜，他再次莫名其妙地找来了她这儿，边看她洗衣裳，边戏谑她，三句话离不开宠她。比起别的奴才，他对她是很好，好得不像他一贯的做派，可这关“宠”什么事？但凡有些良知的君王不都会善待功臣吗？/p

天色暗了下来，华盈寒不再看那扇窗，她沉下眸子，思绪仍旧飘回了今天早上。/p

她在见他之前还见过秦钦的事被他知道了，他生气，气得不准秦钦再随意出入后院。这不止意味着秦钦有事时不能再来找她，还意味着秦钦的处境又将恶化，让她该怎么想？/p

之后发生的再也没有一件好事，她莫名其妙地得了个“细作”的身份，还被扣上了“弑君”的罪名，又被他一声令下，发落到了这个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p

他这是铁了心不要她辩白……/p

华盈寒在牢房里等了一日又一日，年关本就近在眼前，却无人问津，没有人来看过她，也没有人提审过她这个“人犯”。/p

还好她不怕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