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两个人(1/2)
她不合时宜地想着。/p
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即使是喝完了一杯俄罗斯烈性酒,这个男人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p
她看男人醉酒的念头落了空,可他的毫不犹豫又实实在在地取悦了她。她无意识地抬手摸着眼底的泪痣,若有所思地低喃着:/p
“璟行……远…洋”/p
语气中却是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的亲昵。/p
顾远洋没有回答。/p
他知道她不是在呼唤他/p
他那对蜜色的眸子像是盛了光。/p
酒吧里糜烂的灯光照进他的眼底。/p
酒吧像是颓败的黑夜,但顾远洋可以撕碎它——用他的弯刀。/p
“你真的没有抽水烟么?”/p
顾远洋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p
她愣了会,没有回答。她知道他的意思,但现在的她没有办法作出回答。/p
顾远洋似乎也没有一定要得到一个答复,他自言自语着:“不管怎么样,今天我们得之不易。。”/p
“不论发生了什么,我始终都会在你身边的。”/p
她又忍不住笑了——今天的顾远洋似乎总能让她无端愉悦起来。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迈步走向了酒吧大门。/p
“走吧,回家了。”/p
“……好。”/p
她们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时间。/p
夏岚刚推门就瞥见她哥那张对着文件的臭脸,“生人勿近”四个字明明白白全摆在面上,僵硬气氛将办公室空间压缩成逼仄,简直喘不过气来。/p
即将抵达舌尖的撒娇话语硬是咽回喉咙里,稍微有点眼力见儿的人都看得出来,今天不是办事的黄道吉日,就她哥这暴脾气,谁上赶着触霉头就是自讨苦吃。/p
“之前的事情,为什么?”/p
夏深果然是来问她的。/p
没等她转身逃跑,满含愠意的熟悉声音就掷了过来,她双腿本能一软顿住身形,溜之大吉的计划就此扼杀在摇篮里。/p
夏岚心脏狂跳得都快蹦出嗓子眼,不管在外边脸皮锻炼得有多厚,每次挨她哥骂还是胆战心惊,暗骂自己怎么就这么没出息。窘迫绕过办公桌蹲到他旁边。/p
她抱住一只空闲胳膊晃来晃去,抬头却窥见他眉宇间几分疲惫的倦意。倏然一怔,都快忘了牛逼如她哥也是会累的肉胎凡体。/p
记忆里总是牢靠的温热掌心,许是天太冷,现在摸起来竟然有些发凉。/p
难得生出点良心发现的愧疚,将原本准备好的要求尽数抛在脑后。/p
“哥,你最近不是生意点儿背吗,我这周末陪你去寺庙里拜一拜吧,心诚则灵。”/p
“终于知道疼你哥了?这段时间尽遇见傻逼了,去静静心也好。”/p
龙飞凤舞的牌匾应是哪位老人家的笔迹,悬在重楼当中无端构造肃穆。/p
夏岚鲜少来这种庄严的地方,一头挑染的黄毛格格不入,做贼心虚地拉紧兜帽抽绳。踏进门槛是威严殿阁,压不住好奇心不停四处张望,刚想给她哥指一众电视剧里才见过的光脑袋,就被他呵斥着拍掉没规矩的手,让她安分点不要没礼貌。/p
她跪在蒲团仰视她叫不出名字的佛像,喜怒无异,只有心怀人间的悲悯,神仙都是没有情绪的吗?/p
刺鼻的香火味道闻不惯,熏得她脑袋发晕,周围细微的祷告声盘旋在耳畔,与现代相差甚远的不真实模糊了判断尺度,恍惚间时光溯流,她和她哥都在佛祖面前变得很渺小。/p
以前她觉得,她哥和“软弱”这个词压根就不沾边,从小到大,他好像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只有五分的底气也要撑出十二分的威势,而自己总是无条件百分百信赖他,从未怀疑只要躲在他的身后就永远不会受伤、不用长大。/p
她合掌偷偷去看他的眼睛,她看见十岁出头的他紧握着拳头和整个家庭决裂,从此用过早的年龄独当一面,将所有脆弱都埋藏在血淋淋的伤口里。/p
她俯身朝前虔诚地跪拜下去。各路神仙,她的确是个小混蛋没错,那就保佑她哥顺心遂意、逍遥快活,这辈子都牛逼哄哄,还要给她哥养老呢。/p
“对不起,之前没有活下去,是我的不对。”/p
林云歌有朝一日也会有卑劣跟踪着,把张扬的神色温顺收敛。将过去展现于眉梢的雀跃化为如今路人的漫不经心。/p
顾璟行居然偷偷出去,不带她玩。/p
跟踪者的基本素养就是要不引人瞩目地跟踪,所以不必戴上电影中必备的夸张大号墨镜,只用将长发烫染在尾端卷起一层波浪,嫣红唇色去尽情点缀一厢情愿的单向约会,按耐平时中活泼的蹦蹦跳跳,婀娜多姿的步伐掀起此刻不安的心绪,低头翻动无趣的杂志——远远没有对面的人有趣。/p
没有人会只身前往这座豪华的酒店,闻名遐迩的约会圣地承载多少情侣欢愉记忆,她本不应该来这里,可你应该能够理解的吧。/p
求而不得——以及永远无法填补那曾经空缺的位置。/p
林云歌踮起脚扬起头,踩着高跟鞋随着鼓点优雅地推开那扇门,单手曳过白色波西米亚长裙裙摆,从容不迫地应对侍者的询问。/p
“两个人。”/p
璀璨灯光折叠颈间精致钻石项链闪耀的光华,她随意编造了不存在的恋人约会迟到的谎言。/p
她明明知道,他就在离她三桌开外的窗边,脖颈间方方正正暗红领结灼伤了双眼,她或许不应该寻觅这么近的地方。/p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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