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逃避现实(1/2)
就在此时门开了。/p
顾璟行来的时候带着少许的淡然,甚至说她的眼眸浮现出来了,恰到好的浓烈,只需要单单的看着她们。/p
林云歌就知道自己刚刚做的那些事情,都被人完完整整的听到了。/p
顾璟行不知道听到了多少。/p
“你就是这样想的吗?”/p
顾璟行首先是看了一眼,她裹着纱布纱布出血的模样,情不自禁的深呼吸了几口气。/p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你走吧。”/p
林云歌心虚的看了一眼顾璟行。顾远洋最后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p
他放弃了。/p
“回去吧。”/p
最后画上结尾的还是这样的一句话。/p
“你能跟我说说么?”/p
顾璟行顺着话题往下聊时我有些讶异,更多的却是了然。/p
结束至今,不短的一段时日了,期间林云歌曾多次撞进他的眼中,然后看见情潮浮浮沉沉,间或露出一点埋在波涛底下名为探究的yù_wàng。/p
住院的那段日子,如果工作结束得早,他会带着保温盒饭来看林云歌——有多滋补养生没太大概念,味道较之公立医院的食堂好上许多却显而易见。/p
林云歌在递接汤匙的间隙抬眼,看见他拧着眉欲言又止,目光不断游移在我和病床之间,最后只憋出三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出院后理所当然地搬回顾璟行家,有时林云歌因疼痛在深夜醒来,床头的小夜灯没有关,只能无可避免地落进一双满含关切的眼。/p
他从报告或是什么文件中抬起头,宽厚的手掌抵在背部扶林云歌坐起,然后递上一杯温着的水。/p
他问林云歌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从来不对远口中漏出的阴霾表露过一丝半点的好奇。但林云歌知道克制和遮掩无法使念头消散,问询的冲动始终存在,或许藏在皱紧的眉间,或许藏在那只递来温水的手里。/p
林云歌看出了,也确实准备好应对的措辞,却沉默以应,只是凑上去亲吻他的额顶和吐出关切话语的嘴唇。/p
她笑着调情,笑着与他在静谧的晚间耳鬓厮磨,笑着说/p
“没什么,我没事。”/p
林云歌再一眨眼,冷眼旁观他将提问的机会从指间放走,将盘桓在心头的疑问收好封实。/p
直到今天,终于得见封条被小心翼翼地揭开,漏出细微的声调,语气像怕惊扰到枝头露珠而只轻轻拂过的风。/p
林云歌叹气,问是不是早就想问了,然后感觉到揽住顾璟行的手臂微微收紧,他在无声中给出答案。/p
林云歌缓声回答:“没什么不能说的。”/p
关于她的母亲,这不是什么值得逢人就说的故事,却也未到难以启齿的地步。/p
起初选择将它们烂在肚子里,只是因为没有告知旁人的需要。/p
顾璟行正义有余,却太过青涩。他有很强的责任心和使命感,认定每一桩案件背后都有一个穷凶恶极的罪犯等待落网,没被磨平的棱角成为他特立独行的资本。/p
过往他们无数次目光相接,或短或长的时间里,林云歌总能从他的眼睛中看见无可动摇的信念。/p
那个夏天顾璟行坐在别墅前的阶梯上抬头,仅仅一两秒的对视,他的眼神就已经将我俘获,无路可逃。/p
彼时林云歌哂笑一声偏开头,用厌恶来掩饰仿佛被看透的心虚,这一偏却似乎成为后续一连串自欺欺人的开端。年轻的、饱含壮志的挂着工作证风风火火的青年,隐去锋芒、深刻又内敛的支队队长。/p
很寻常,却又不寻常。/p
林云歌没有动摇;推断出证物可能藏在骨灰盒里时,林云歌没有犹豫。/p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没有推到手边的那杯牛奶,或许林云歌可以一直掩耳盗铃下去。/p
林云歌没必要选择这条充满最多变数的路。直到她握着笔坐在桌前,面对几大张空白的稿纸,为了完成一份检讨而不得不追溯记忆时,才恍然发现,脑中第一时间浮现出的画面居然是他坐在副驾驶上侧过身,用装满沉稳可靠的眼睛和林云歌对视,语调裹上珍重的皮袄。/p
顾璟行说:“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我就只是相信你。”/p
山道湿滑、泥泞,不方便行走。脚踝的伤刚好,应付起来还有些勉强。/p
林云歌望着眼前平缓温柔的山坡,索性放松身体,往后靠进他的怀抱,极轻地舒了一口气。/p
林云歌足够了解顾璟行,所以也合该相信他。抛开发乎本能的隐瞒和伪装,亮出明晃晃的坦诚去面对他。/p
面对那些灰败的过往。/p
林云歌在庞杂的幼时回忆中挑拣,用客观的语气描述总是充满清新剂气味的别墅、精致瓷瓶里衰败的鲜花、藏着秘密的地下室、刀光剑影下的罪恶和代表着费承宇精神延续的我。又低头,直视着摊开在眼前的手掌的同时,也窥见过往遗留下的弊病和沉疴。/p
纵横交错的掌纹里深埋着裂性的红、扼断的呼吸、还有终结的生命。/p
狠毒狡猾,精明冷酷,他的继承人却显得有些软弱,既没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操刀手,却也没有忤逆命令的勇气。/p
林云歌思路被打断,顾璟行刚刚说什么?——“你给我好好想想。”/p
想,想什么?/p
想他知道一切后,会怎么看待这样的我?/p
林云歌应该对虐待过的动物忏悔还是痛斥那些懦弱又无能的时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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