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振作起来(1/2)
林云歌强硬地将他的生活撕裂,不由分说挤占了他眼中其他一切的位置。/p
他等在酒吧门口的时候,脑子里走马灯般划过林云歌的影子,是她仰头看着他。/p
鼻息交缠时的那句,是顾远洋听到的。/p
“u.”,是他跌坐在地上仰天大笑那声呐喊,是他悄悄将折断臂骨赢来那枚瓶盖塞进他的手时勾起的嘴角。/p
但那些很快被洪锐的死淹没,用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对他讲述他锲而不舍,他的手指深深扣进皮肉里去,他无能为力。/p
除了离开,他无能为力。/p
顾远洋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一切,忍受林云歌不在,忍受日复一日头痛带来的情绪问题,忍受一辈子待在阴影的角落阻挡阴谋的滋生,他以为自己可以,这不过是之前多少年来的昨日重现。/p
阴暗植物恶劣的趋光本能将他打回原样。他的心因性头痛症让他厌恶阳光,本能却将他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一次又一次踩在脚下。/p
“我爱你。”/p
顾远洋支肘靠着车窗,以指腹按揉突突跳动的神经,视线紧随那辆开往远处的保时捷,用口型完成一次无声的告白。/p
他还有许多这样的夜晚。/p
接到夏岚电话时,林云歌才刚下飞机不久,沿海城市的空气带着特有的清新明朗,按照他给的地址往那栋海景房赶,听着电话里欲言又止地说:这次好像是来真的。”/p
开玩笑……/p
林云歌手肘虚拄着车窗边缘,看似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随车子行驶而飞速掠过的陌生景致,心底却有一个反驳的声音,由微弱变得无法忽视。/p
——万一呢?/p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几天来因表格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带来的焦虑感愈加严重。/p
林云歌到了楼下,留给出租车司机几张钞票示意他不必找了,便拎着打包来的粥菜几步冲上楼。/p
在门口站定,确认一遍这地址无误,抬手摁响了门铃。/p
——无人应答。空洞的电子音在楼道里回响,仿佛并没有人在家。/p
林云歌深吸了一口气,连着又摁了两遍,试探着开口。/p
“夏岚,我是林云歌,你在吗?在的话给我开个门好不好,我很担心你。”/p
回应自己的唯有一片静寂。/p
林云歌皱起了眉,眼底漫上些许冷意。/p
眼下这种情况,要么是夏岚不在家,要么是在家却不愿意理睬她。第二种情况,明显更让人不满。/p
林云歌低眸检查了一下那个门锁。样板房式样的门,由于小区治安足够良好,门锁也属于防盗门里比较简单的样式。/p
看上去是正常的向内开,叩门时的敦实响声证明是木制的实心门板,如果以自己的力道,应该可以破坏。/p
林云歌将手里打包食物的袋子放在楼梯上,垂腕有条不紊地将两边袖子挽至手肘以上,活动了几下脖子,后撤两步微侧过身,预留出与门板间大约一米的距离,深吸一口气,在抬腿发力的同时,肌肉猛地收紧,力道从骨骼和肌肉传导至脚下,集中爆发落点于门锁下方的门板脆弱处。/p
寂静的走廊里陡然发出巨大的响声,错觉楼道都晃了晃。门锁下方也因为这个暴力的踢踹而出现松动。/p
有戏。/p
林云歌抬腿又这么狠踹了三四下,期间不忘抬头对着楼梯间隙窥探的邻居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意,特乖特甜地弯着眼睛,眼底的冷意却有警告的意味。“阿姨对不起,吵到你了。我姐姐好像发烧失去意识了,我得把她弄出来。”/p
门锁很快在暴力破坏里松动,锁齿失去咬合力道,不再将自己阻隔在外。/p
林云歌推门而入,焦急地喊着“夏岚”,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狼藉客厅,转身去了卧室。/p
酒气隔着虚掩的门都熏得人直皱眉。/p
随着大开的门,昏暗的室内落入眼帘。/p
窗帘隔出一个滞闷的空间,被子乱糟糟地堆在地上,一堆歪七扭八的酒瓶子和烟蒂里,垂首坐着一个狼狈又颓废的人。/p
失去打理的发丝垂在眼前,眼眸没入阴翳里,那平日里睥睨不可一世的高昂下颌,现在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神拜落了下来。/p
颈线没入大开的领口,衬衣皱巴巴的,看上去几天没换了的样子。/p
林云歌震惊的沉默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夏岚慢慢抬起眼来,爬满血丝的双眼疲惫又茫然,看上去刚哭过不久。/p
她喝了一口酒,开口时嗓子像在刀尖上滚过,沙哑干涩。/p
“是你啊……你来干什么。”/p
那话音里的些许失望让自己神色一沉,林云歌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按捺下冲过去揪着这个人的领子打醒夏岚的冲动。/p
这算什么?/p
为了谁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p
刻意地忽视过胸腔里那阵滞闷,和心脏上传来的酸。/p
林云歌唇角抖了抖,勉强牵起一个笑,僵硬在原地的身体此刻动了,在她面前蹲下身来,把带来的饭菜放在旁侧,手掌包覆上夏岚握着酒瓶的手指,就着手也喝了一口。/p
是威士忌的熟悉味道。/p
辛辣酒液滚下喉管,喉结翻动,出口的声音试图温柔,热意却先一步窜上眼眶,桃花眼湿润得浸着无奈和心疼。/p
“夏岚,先吃点东西好不好?”/p
林云歌眼见着他像没听见似的,空茫茫的黑色瞳仁里,都要映不出自己的影子。/p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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