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曲氏一直是头一份的,自是养出些雍容气度。付东楼一进府那会曲氏出昏招也与这些年脾气养大了目下无尘有关系,可糊涂总是一时的,被付宰相骂过两次之后也该醒神了,否则她这宰相夫人也做不到现在。若是当着瑞王定下来的分家事宜再给付东楼使绊子,那依着付东楼不管不顾的性子闹出去,最没脸的绝对是曲氏,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贴给付东楼更多产业。曲氏不傻,怎会干这种赔本买卖,最多就是板着脸不给付东楼好脸色罢了。再说赶紧分好了家,也能早点把这个糟心货打发走不是。
分给付东楼的田庄,是苏杭一带的千亩水田,收成都是一等一的。挑选的铺面是成都城里有名的古玩铺子,地段不用说,每年的赚头也不少。除了相府之外,付家在城里城外也有几处宅院,付东楼既是想搬出去,曲氏就把城里的一处三进的宅子给了他。宅子不大但那地方离瑞王府近。公中的银子最是好分,有账本可以查,直接按数给了付东楼,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因着家里的器物之类的不好因为付东楼一人大肆点算,曲氏便没给付东楼这些东西,而是折成了一个布庄给他。
按曲氏的想法,你办嫁妆要布料找布庄要摆件找古玩铺子,到时候可别来跟我说没这没那的。
曲氏没来阴的,付东楼也不跟她找茬,这些东西已经是白来的,若是还跟一个女人锱铢必较也忒掉价了,付东楼自认做不出来。
“母亲办事公道儿子心里自然感激,只是儿子也有点自己的想法不知道母亲能否通融下。”逢场作戏谁不会,反正都快搬出去了,分家又分得舒心,付东楼也乐意奉承曲氏一句。
曲氏眉毛一挑,不知道付东楼又有什么幺蛾子,心里冒火面上却是不显,只端了茶饮了,才慢条斯理地搭理他道:“你这要分出去了,以后怕是和家里也难有来往,有什么想法就说吧,母子一场我也尽量帮你做了。”
“多谢母亲,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母亲分给我的田产远在苏杭,儿子不懂农务,生怕被下面人忽悠了,琢磨着这田产无非是用来果腹的,母亲担心我吃不上饭,不如将家里的粮店给了我让我吃现成的,田地我就不要了。”
如此没脑子,曲氏真是万分好奇他家老爷在外面养的那个胡人小妖精是怎么教孩子的了。要粮店不要田产,这和只要蛋不要下蛋的鸡有什么区别。除非是自产自销,否则这粮店也是要进货的,宁可和别人买粮却不要自家地里种,这是什么道理。
曲氏自是不会和付东楼明道这些,只点了点头道:“依你,还有吗?”
“若不是我当真不会打理,便是这个要求也不该提的,哪能再求。”虚情假意的场面话说的曲氏一阵犯恶心。
一应手续过完,曲氏道乏,付东楼也麻溜走人。虽然打理新宅子买下人奴仆还需要些日子,一时搬不出去,可付东楼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视察下自己的产业了,尤其是翟夕点名帮他要的那个温泉山庄,想来必有过人之处。
因着今日分家,翟夕没来相府,付东楼便跟门房吩咐备了马车带了风泱打算找上门去。待车夫套好了牲口在门口候着了,付东楼才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翟夕家在哪。不是不知道地址,而是他穿过来之后还没出过门,有地址也找不见啊。
风泱见自家少爷突然开始原地转磨了,正想问个原由,就见付东楼器宇轩昂一副高冷模样朝车夫走了过去,淡淡吩咐了几句便利落地上了车。
自己不认路,车夫总该认路吧。付大少一试,果然如此。
风泱嘴角一跳:我的好少爷,您刚才不是忘了翟大人家在哪了吧?
虽是不中亦不远矣,风泱,你还真是了解你家少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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