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2)
佐助觉得他该说点什么,但他本也不是擅于言辞的人,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沉默着听从了鼬的安排。/p
洗完澡的佐助穿着一身浴袍走了出来,/p
鼬将他拉到凳子上,拿起『毛』毯站在他身后帮他擦头发。/p
他那总是往上翘的黑发,沾了水后终于顺从的贴在了脑袋上,这让他看上去远比平日里要柔和。/p
鼬轻声道;“还在不开心?”/p
“你才是!”佐助透过被擦得有些凌『乱』的黑发,仰头去看鼬;“我刚才是不是让你不开心了?”/p
鼬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仍旧是那么平静淡然,丝毫看不出他心里是难过的;“佐助,我没有不开心,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p
佐助从来不是多么细腻柔和的『性』子,张狂暴戾才是他最常见的姿态,但在鼬面前他努力收敛起所有的菱角,战战兢兢的生怕伤害到鼬。/p
鼬是个一句话出口前会在脑海里转好几个弯的人,但佐助说话时向来直率,即使他小心注意了,时不时在鼬面前,还是会忍不住说出一两句他并不想出口的话,然后他就会立刻慌『乱』懊恼的道歉。/p
可鼬从不害怕受伤,或者说,比起偶尔被刺猬『性』子的佐助扎伤,佐助那副如履薄冰的样子,才更让他觉得疼。/p
他不想让佐助那么累,不想让他害怕,不想让他不安。/p
他希望佐助能永远开开心心的,任『性』一点也没关系,不懂事也可以,不理解他甚至讨厌他都无所谓。/p
但佐助必须过得很好很好!/p
这是鼬最大的执念。/p
佐助听后却是愣住了,他在鼬面前有小心翼翼的吗?/p
好像有吧!/p
失而复得过的人总是谨小慎微的,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再次失去。/p
而且鼬现在表现得再平和淡然,他曾经遍体鳞伤的样子也太过刻骨铭心,即使知道他如今已经恢复了健康,佐助还是难免会用对待陶瓷娃娃的态度对他。/p
再说,鼬恢复健康的也就是身体,心灵上的伤口,佐助丝毫没觉得他有所愈合,只是被鼬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遮挡了起来,所以让佐助更加担心,就怕哪一天那伤口会化脓腐烂,回天乏术/p
鼬『摸』了『摸』他的头发,已经半干了,他将『毛』毯放到一旁。/p
佐助想了想,然后问道;“哥哥处处注意我,保护我,为我付出,你对我的这态度也绝对称得上小心翼翼了吧!而且与你复活后才开始这么对你的我不同,你从小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我。你会因此觉得累,觉得不开心吗!”/p
鼬懂了佐助的意思,斟酌着该怎么回话。/p
佐助不用他开口,也知道他的回答;“既然你不会,你怎么就觉得我会呢?”/p
他哥这个双标的『毛』病还能不能好了!/p
鼬哑口无言。/p
佐助看着他的样子,就懂了他的答案,压抑着怒火道;“为所爱之人付出,不求回报是一回事,不准回报又是另一回事了!我要是不准你对我好,你高兴吗?”/p
“我怎么可能不准你对我好!”鼬道;“我没那么自虐吧!”/p
佐助嘲讽道;“对,你是希望我在不影响我自己的范围内对你好,至于这个范围具体多大,判断权反正在你那儿!”/p
鼬想了想,最后道;“因为我是哥哥啊!”/p
佐助咬牙切齿,合着全怪他晚生了五年!/p
鼬又道;“而且与其说这是不求回报的付出,不如说是竭尽所能的补偿。”/p
佐助眼瞳紧缩,他注视着说着这话的鼬,声音干涩道;“补偿?你觉得你该补偿我?”你这个始终在单方面牺牲付出的人,竟然一直觉得你亏欠他吗?/p
鼬平静道:“我不应该吗?”/p
佐助伸手拽住了鼬的衣领,反手将他按到一旁的墙壁上,两人的脸庞离得极近;“那我呢?我该怎么补偿你?我曾经亲手杀了你!你还记得吗?你死在了我手上!”/p
佐助甚至还记得那黑『色』火焰燃烧岩石时的气味,记得他触碰自己额头的手指冰冷的温度。/p
记得砸得人皮肤生痛的大雨下,他浑身是伤,倒在冰冷岩石上的身影。/p
记得他脸上至灭族之夜以来第一次『露』出的浅笑。/p
记得他死后,那双没有焦距,毫无生气的黑眸。/p
记得雨滴落入死去的他的双眼中,顺着脸庞滑落,让他看上去宛若在哭泣一般。/p
那是佐助最深的梦魇。/p
他恨过鼬的残忍,对他自己的残忍。/p
你为什么不能珍惜你自己一点,你对他而言是比世界更重要的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自己?/p
但佐助能恨鼬的残忍,恨鼬的傲慢,恨鼬擅自为他决定的道路,可他却无法说鼬错了。/p
还要鼬怎么样呢?/p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阻止了战争,于绝境中保全了唯一的弟弟,叛逃在外身患绝症还在为村子监视晓。/p
因为无法再时时陪在弟弟身边保护弟弟,所以强迫弟弟变强。/p
因为写轮眼是恨意越深力量越强的血继限界,所以『逼』着最爱的弟弟仇恨自己。/p
因为万花筒的开眼需要亲近之人的死亡,所以策划了自己的死亡。/p
一心只求他的弟弟能在失去他的保护后,拥有自我保护的能力。/p
他不会赞同鼬的做法,但鼬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做?/p
带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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