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春色无限(4/5)
是一个单纯的背叛者所能做到,如果他只是为了能重新博得她的信任,这戏未免做得太真,代价未免太大。在这一刻,她愿意选择去忘记那天听到的对话,以及那只从她头顶飞过的灰鸽。
身形一动,双腿却被一双手死命抱住,“楚楚,我怕……”
她低头,望定这个如受了惊吓的小鹿般的男人,良久,无声地笑了。
“你怕?”她蹲下身子,与他平视,“你是真的怕,还是假的怕?”
“楚楚,我不明白。”严子桓仰着头,眸光纯良而无辜,“怕还分真假的么?”
她的手指捏住他的下颌,笑意森凉:“你若真怕,为何要从窗子里跳出来?你就不怕那些能轻易砍下脑袋的刀?不怕那些?”
“我当然怕啊。”他立即点头,露出一线白牙,“可是我更怕他们伤害你,当时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
“是么?”她的指尖缓缓收力,“可为何我觉得那些人似乎怕伤到你,甚至忌惮你,对你极为顾忌?”
“有么?”他惊讶,凤眼睁了睁。
“当然有。”她勾起一抹冷冷的讽意,“当你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仅凭着一句不要伤害你的女人,他们便有了迟疑,凭什么?凭什么你说不要伤害他们就要停手?而你,为什么要把我说成是你的女人?迟疑虽短,但我的眼睛却不会骗我,若与这句话的深意结合起来,你说我要不要怀疑?这是其一。其二,你既与我是一伙的,为何他们要置我于死地,却无人来杀你……”
“有啊。”严子桓反应极快,“有个人举着刀差点就要杀我,幸好被你扔出来的匕首给杀了。”
“那是我当时来不及细想,情急之下才出的手。现在想来,那人并不是真的要杀你,恐怕真正的目的是想约束你,不让你来坏他们的事。”
“楚楚……”
“其三,见了血都要晕要吐的人,在面对一大堆死尸的情况下,却还能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逞英勇之能,不要告诉我,你刚才是被哪只胆大的鬼给附了体。”
“楚……”
“其四,有谁见过,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在一堆的刺客面前大呼小叫横冲直撞还能不死的?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拔个刀都拔不出,却能在这些人中间跑来跑去,跑到哪里那些人就闪到哪里,你当真以为你是金刚之身不死之躯?那些人看似朝你挥刀,那刀却离你足有一尺之远,连片衣角都沾不上,难不成你突然拥有不世神功,能将外物摒除在一尺之外?”
“……”
“唯一的解释,就是你认得他们,而他们,也认得你。不仅认得,而且因为你的身份地位,对你极为小心谨慎,生怕失手伤了你。”楚清欢的眼中再无温度,眉目间仿佛凝了千年寒冰,“严子桓,你出现得蹊跷,纠缠得蹊跷,今晚的表现更为蹊跷。”
“我不管你是谁,只对你说一句,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想活,立即从我眼前滚开!我楚清欢不怕明枪暗箭,但最讨厌别人对我戏耍,你们自甘堕落愿把自己沦为耍猴把式的,我却不是那只被人牵着脖子走的猴子。”她抬高他的下颌,迫近他的脸,“或许想要我命的人不是你,或许你今晚所为是出于对我的保护,但无论是哪种可能,我都不会感激你。”
松开了他,她站起身来,收起属于自己的匕首。
前院的打斗声不知何时已停止,此时,宝儿与不同程度受了伤的钟平等人就站在不远处,都默默地望着她。
她谁也没有去看,只是漠然转身,转身间腰间阵阵麻木疼痛,她没有一丝表情,甚至没有去察看,只是抬步往坡上走去。
“楚楚!”严子桓一个大步抓住了她的手。
她轻轻一瞥,瞥过他意味复杂的眼眸,这一刻,那层始终笼罩其上的琉璃光泽尽褪,甚至有些黯淡,里面包含了太多有可能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东西,她却再也不想去深究。
他的手渐渐松开,她的眸光轻若无物,却又冷冽彻骨,只消这样看他一眼,他便什么都说不出口,再也没有理由挽留。
孤傲的身影渐渐远去,女子脊背笔直,一步一步离开他们的视线,再也没有回头。
他闭上了眼。
“公子,”宝儿担忧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您还好吧?”
许久,他眼睫微动,缓缓睁开眼眸,眸中已漾起浅浅波光,将一切情绪都隐于其后。
“前院那些是什么人?”声音平缓如水,听不出任何波动,然而却令所有人都为之一肃。
“回公子的话,属下等人并未看出是何来历,但那些人身手都不错,并且出手不象是寻常杀手。”钟平恭敬地递上一物,“刚刚在院里捡到这个,似乎是他们遗落。”
严子桓用两指掂起,对着光线看去,见是一块圆扁平状的铁牌,铁牌一面浮起一个“令”字,另一面,则是海浪波纹,上刻一只振翅掠过海面的海鸟。
眸光微动,他对着这块令牌久久沉吟,随后收入怀中。
钟平迟疑地问:“公子,主上派来的人……”
“你告诉他们,若是日后再象今日这般自作主张,没有我的命令擅自行动,立斩不饶!”
“公子,他们……只听主上的命令,只怕今晚行动也是主上的意思。”宝儿小声提醒。
“听主上之命,就可以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他面容一沉,“命他们即刻回去,不得再行追杀。”
“这……”钟平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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