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金斛珠(1/2)

“在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顾衡之走进殿内，一张含笑的侧颜映入眸中。/p

“殿下回来了。”陈婧的视线从信上移开，眼中笑意分明。/p

“风儿来信了？”只有那个远处的侄子来信的时候，顾衡之才能见到陈婧笑。/p

“对。说是要封王了。”陈婧托着腮想，她离开擎渊的时候，陈扶风还是个动不动就哭的小屁孩，现在也要封王了，日子过得可真快。/p

“那该备份贺礼给他。”/p

“这不，臭小子来信讨了。”/p

“哦？他要想什么？”顾衡之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讨陈婧开心的机会。/p

“要金斛珠，说是镶在剑上。”/p

“这容易，我一会儿让人去挑上十颗上好的，明天就派人送过去。”不等陈婧开口，顾衡之就应下了。/p

陈婧的事，在顾衡之心里，就是头等大事。/p

“殿下，十颗太多了。”陈婧摇摇头，“两颗就好，镶两把剑。”/p

一把当然是自己用，另一把，不用问也知道是给谁的。/p

“你这簪子，也戴了许多年了，我找人给你打一支新的吧。”顾衡之知道陈婧不喜奢华，除了出席宫宴，平日里穿着素净。她陪嫁的首饰，都堆在府里的库房里，只有这根簪子，一直戴着。/p

顾衡之原以为那些首饰她都不喜欢，遇到好看的就买回来给她，可陈婧也没戴过，还嘱咐他说不要浪费钱。/p

“不用了，有戴的就好。”这种婉拒的话，陈婧说了不下百次。/p

“你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总是想办法让你开心，却都不如侄子的一封信。”顾衡之有些挫败。/p

陈婧嫁过来后，一点公主架子都没有，无论对皇室宗亲，还是都府中下人，都很和善。/p

她学着操持府中的大小事宜，每个月还变卖首饰，救济穷苦。渐渐地，三王爷顾衡之和三王妃凤华公主的名声在东海越传越好。/p

朝堂上的事，顾衡之也愿意跟她商量。/p

顾衡之悄悄观察过，陈婧最常做的，就是坐在窗边，托着腮，望着擎渊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p

可每当顾衡之提出要带她回擎渊看看，却又都被陈婧拒绝了。/p

对自己的过往，陈婧只字不提，顾衡之一无所知。就像那根簪子一样，他只知道那是对陈婧很重要的东西，至于为什么重要，他不曾了解过。/p

那根簪子插在陈婧的发间，串起她的过去，虽从未提及，却刻骨铭心，不可代替。/p

“殿下多虑了，我很好。”顾衡之对自己的好，陈婧都知道。/p

擎渊那边撤走了很多兵力，之后擎渊和东海攻打五部失利，朝堂议事，他掌着兵权，把责任都揽到自己安排不力上。为的是不让东海和擎渊产生嫌隙，怕陈婧难做。/p

他不纳妾，偌大一个王府，这么多年也没添一个小孩子。/p

可陈婧除了对他同样好之外，顾衡之在她眼里看不到光，那种看心爱之人会有的光。/p

顾衡之又能怨谁呢，只能怨自己，没有早点遇到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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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扶风从川南回来之后，长进了不少，教起夏芙蕖，也更加得心应手。/p

“蕖儿，木剑太轻了，磨得久了，小木刺还扎手。”陈扶风拿开夏芙蕖手里的剑，把药膏抹在她手掌上泛红的地方。/p

“没关系。”夏芙蕖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摸了摸他手上的剑茧，“像这样，磨久了就不疼了。”/p

夏芙蕖说的无所谓，陈扶风一听却不乐意了，“这么好看的一张手，磨出茧子来就可惜了。千万不能大意。”/p

“好，听你的就是。”夏芙蕖抚上他的眉头，“别皱眉。”/p

“嘿嘿，蕖儿。”抬眼就能看到蕖儿的指尖放在自己额头上，陈扶风笑得找不到北，“过两天我送你一样东西。”/p

“陈扶风，你不知道送人礼物之前不能说出来吗，要不然就没有惊喜了。”夏芙蕖埋怨道。/p

“我知道。”陈扶风坏笑，摸了摸夏芙蕖的发髻，“我是怕你太喜欢，当场以身相许。”/p

“陈扶风，你是对自己几斤几两有什么误解吗？”夏芙蕖送了他一个白眼。/p

有一件事，陈扶风一直很郁闷，蕖儿是不是还没开情窍，每次自己说喜欢她，夏芙蕖都像听到别人问她‘你吃饭了吗’一样。而且，夏芙蕖对自己的热情，远远不如对味全楼的烤鸭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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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陈扶风踱着步子走到兵仗司，姑姑给的金斛珠两日前送到了，估摸着时日，今天大概差不多了。/p

“平王殿下。”兵仗司的人看到陈扶风，已经改口叫王爷了。/p

“刘大人。”陈扶风拱了拱手，“我想来问问，托司里打铸的东西怎么样了。”/p

“殿下请跟臣来看。”刘大人引陈扶风进了司内。/p

“殿下小心脚下。”兵仗局一向不修边幅，没用完的金银铜铁，零零散散的放了一地，需要用什么的时候，直接在脚下挑。墙壁上糊满了煤灰，借着灯火，看得一清二楚。/p

一路上听到的都是乓乓乓的打铁声，又转过一个弯，到了铸剑的隔间里。/p

铁匠一下一下的打磨剑刃，上好的玄铁，打出来的声音，可比乐声。/p

“铸剑有三步。先要用炉火熔铁为水，去除材料中的杂质。然后将铁水铸成模型，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打磨，刀刃渐锋。这最后一步，就是淬火。”刘大人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