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县学考试(1/3)

看完刘建的答卷，项常取过笔墨，在自己认为优点的地方做了嘉奖评语；在叙述不适之处注上更改见解。然后，他再拿起刘星的答题。/p

只看文字书写道：/p

破题：圣人于心之有主者而决其心德之能全焉。/p

承题：夫志士、仁人皆心有定主而不惑于私者也，以是人而当死生之际，吾惟见其求无惭于心焉耳，而于吾身何恤乎？此夫子为天下之无志而不仁者慨也。/p

入题：故言此而示之，若曰：天下之事变无常，而生死之所系甚大，固有临难苟免而求生以害仁者焉，亦有见危授命而杀身以成仁者焉，此正是非之所由决而恒情之所易惑者也。吾其有取于志士、仁人乎!/p

起二股：夫所谓志士者，以身负纲常之重而志虑之高洁，每思有以植天下之大闲。所谓仁人者，以身会天德之全而心体之光明，必欲有以贞天下之大节。/p

过接：是二人者，固皆事变之所不能惊而利害之所不能夺，其死与生，有不足累者也。/p

中二股：是以其祸患之方殷，固有可避难而求全者矣。然临难自免则能安其身，而不能安其心，是偷生者之为，而彼有所不屑也。变故之偶值，固有可以侥幸而图存者矣，然存非顺事则吾生以全，而吾仁以丧，是悖德者之事，而彼有所不为也。/p

后二股：彼之所为者，惟以理、欲无并立之机，而致命遂志以安天下之贞者，虽至死而靡憾。心、迹无两全之势，而捐躯赴难以善天下之道者，虽灭身而无悔。/p

束二股：当国家倾覆之余，则致身以驯过涉之患者，其仁也，而彼即趋之而不避，甘之而不辞焉。盖苟可以存吾心之公，将效死以为之，而存亡由之不计矣。值颠沛流离之余，则舍身以贻没宁之休者，其仁也，而彼即当之而不慑，视之而如归焉。盖苟可以全吾心之仁，将委身以从之，而死生由之勿恤矣。/p

总结：是其以吾心为重，而以吾身为轻，其慷慨激烈以为成仁之计者，固志士之勇为，而亦仁人之优为也。视诸逡巡畏缩而苟全于一时者，诚何如哉！以存心为生，而以存身为累，其从容就义以明分义之公者，固仁人之所安，而亦志士之所决也，视诸回护隐伏而觊觎于不死者，又何如哉！是知观志士之所为，而天下之无志者可以愧矣。观仁人之所为，而天下之不仁者可以思矣。/p

看完整篇文章，项常心里想：逻辑思想清晰符合经义，而且文风偏向激进的年轻人做派，算得上一篇佳作了！既然如此，可以将此子引荐给洪师兄了；如果老夫自己收徒的话，怕是耽误了这块璞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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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星与项县丞问道之时，南溪沟的萧老和几位上来年纪的老人在一间半旧的茅屋里座谈。只是，话题有些沉闷。/p

萧老向坐在主位的一位胡子发白的老人说道：“赵叔，这事你看怎么办？刘星这孩子让运儿带二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孩子来咱门村子，这两天开始交孩子们学武。这简单的衣食都也罢了，只是我现在有点看不透这位刘家的少爷了，看不懂他的目的”。/p

位于主位的白胡子老人眯着眼睛，右手抚着自己快掉光的白胡子。他没有急着回应萧老。/p

倒是另一边，一个打着短袄叼着旱烟袋的苦脸接过了话头：“萧老弟，你担心什么。刘星这娃委托咱们打探买卖田亩的消息，这是多大的事他都愿意托付给你，说明这孩子不会害你的。再说，自从我们南溪沟和刘家攀上交情后，村里老小没少受人家的好处，有什么赚头的好事总是先优待咱门。这是，我看照办就行了”。/p

“就是”，另一个驼背，身上打着短卦老人也说道：“你家运娃和我家胜儿自从跟着刘家少爷，现在也能断文识字了。这将来也可以随人家到刘家做个管事。萧老弟，你也是吃过亏被官家欺凌的人，这年头能看到起咱门泥腿子的大户老爷可不多啊！”。/p

萧老说道：“可我总觉得这孩子太聪明了，所图甚大！有些事情毕竟是犯官府的忌”。/p

其他几人还想争执几句。这时，坐在主位的赵叔抬了手示意他们停了下来。他睁开不满皱纹的眼皮看了看大家，露出回忆的神色说道：“我比你们多活了一二十年，见过很多人和事。你们都知道，我年轻时出生宣府将门；自从被陷害的家破人亡后，逃难来得这里。是何老叔救了我，招我为女婿，我才在这落根。这些年，我也传了村子行伍把式和箭术”。/p

“我是见过太多是是非非了。这几年的各方的消息传来，这天下太平不了几年！我们村子要是没有一方依靠，将来招惹了强盗响马，就会无处安身了”。/p

老赵叔歇了口气后，才继续说道：“这些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折腾吧去。后人自有后人福，这刘家子将来只要没有夭折，一番功业少不了。最重要的是，这孩子眼神深邃平和，聪明决断但也十分重情义，那些孩子跟着他不会吃亏的”。/p

最后，他对驼背老头补充道：“过几天，何老弟带些后生去一趟东寨和北边猫儿坪。跟那两个村子的当家人好生说道，眼下天灾四起，不久必有盗贼从没。咱们乡亲先约好，到时可互相援手”。/p

显然，“赵叔”在村子里威望最高。对他这一番安排，大家都没意见。/p

待大伙都散去后，“赵叔”看了看远方，喃喃的说道：“六十年前，戚继光招募二千戚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