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遮不住伤(2/3)

既然怕死，为什么不向他认输？为什么还要死守着那无谓的骄傲与尊严？/p

昨日往昔，流年似水。/p

他已经渐渐忽略她是个棋子的事实，他承认他从心里还是想要弄清楚她身上吸引夜湛然一次次巧取豪夺的秘密，可是更多的是对她的欣赏，这种欣赏不知不觉间演变成狭路相逢的敌手之间的惺惺相惜，他渴望征服她。他有无数种方法置她于死地，却一次一次放过了她。/p

可她从未理解他的糊涂，甚至连简单的明白都不愿。/p

萧长律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圈圈的漠然遮住了他眸中失意的惆怅，染上黯淡的秋水寒光，恨恨地说“你要想死可以，说出你身上的秘密，朕就赐你一死。”/p

“我身上没什么秘密，还有别忘了，只有在这一年之内，我暂时充当你的棋子，你若是没有交于我完成的事，我便可离开。也就是说，你利用我的时限只有一年。当然，你若想要我的命，随意。”青鸟瞥了萧长律一眼，淡淡的说。/p

“一年的时间，足够撬开你的心里的秘密了。一年后，你还是那个你希望做的霂儿。”萧长律手中的长剑斜插入地，铿锵的剑鸣击碎厚实的青石板，剧烈的轰鸣，在青鸟心头泛滥。/p

是霂儿，不是青鸟。/p

青鸟，霂儿本来就是一个人。/p

青鸟若逝，霂儿何在？/p

无论自己说与不说那个无迹可寻真假难辨的秘密，终究是要死的。/p

她只有这最后一年，也许都过不完的一年可挥霍了。/p

她终于明白，萧长律为何给了她一年的期限了，那是他的耐心。如果自己坦白，他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自己；如果隐瞒，他会用一年的时间挖出他想要的秘密，若是失败，他便要她自我了断。/p

因为对于天璇皇朝，她是个不小的威胁隐患，就凭夜湛然对自己穷追不舍，足够她死上几百次了。/p

一国之君，为一个女子，举全国之力遍寻，怎么可能仅仅是为了儿女私情，也就是民间那些无知百姓传为佳话吧，世间帝王，皆是薄情。/p

慢慢长夜就剩她一个人，独自等待黎明。/p

萧长律，如果我向你认输低头，你会心软吗？/p

萧长律，你对我说过每句话也许都是假的，但你有一个心思，我绝对没有猜错，即使你伪装的再好，我也笃定，那就是你想征服我，虽然我是一定要死的。/p

其实，我都不在乎生死了，又在乎什么认输低头。/p

只是，我害怕，害怕向你认输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之后生出无数次，到最后舍不得不向你认输。/p

待到那时，我还可以安然赴往黄泉路吗？/p

青鸟的手指摸索着攀上发髻，沿着雕刻的纹络轻轻抚着梨花步摇，像呵护相濡以沫的情人。缓缓地闭上双眼，五指紧攥着，狠狠地拔下发间的步摇。柔顺润泽的长发一瞬间披散下来，似飞絮游丝洋洋洒洒。纤长的青丝，在晚风中轻舞飞扬，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圆弧，恍惚间，一缕流光飞快的隐没在阴爻的夜幕。/p

这支梨花步摇，萧长律没有索要，也没有说赠与她，既如此，她要如何处置它？那便扔了，眼不见心不烦。想来他也不会在意这样一支不值钱的首饰。/p

如果，他和她注定要生死相搏，那就不要有过多的牵扯，不要有让她动摇的未知因素。/p

她的命，她可以给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是，即使是死在他手里，也要心甘情愿，公平对等，毫无留恋的死。/p

若是他为了一己之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又怎会是待宰的羔羊？/p

他是屠夫，高举刀俎；她非鱼肉，誓死反抗。/p

天色尚未大亮，几颗残败寥落的星星嵌在遥远的天际，泛着淡青色，朦朦胧胧的。/p

宫门前，一辆华丽的车架孤零零的屹立在微熹的清晨，云天一色，风烟俱净。/p

暮弦从车内探出一个小脑袋，打了个呵欠后，看了看四周，有些气恼眼下的情形。她好不容易逃离慕容沄蘅的魔爪，可以跟公主和姑娘出去游玩，可是那个没良心的慕容沄蘅也不知道来送别嘱咐几句，甚至都不曾露面。/p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虚的吐了吐舌头，她其实是偷偷溜出来的，这个时辰，慕容沄蘅早已到太医院当值了，应该发现自己逃跑了，可是他没有来抓自己，恰好说明，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不担心代表自己对他可有可无。/p

她将身子钻回车内，自嘲的笑笑，这一切本来自己希望看到的，不是吗？所以她在这里自怨自艾个什么劲？/p

“暮弦，告诉朝歌我们先去一趟临江王府。”青鸟缩在角落里，静静地出神。/p

夤夜出行，身心俱疲，更遑论她一夜未眠。车厢内的光线有些暗，她又缩在角落里，是以，同在车厢内的悦灵和暮弦都未察觉到她眉宇间的倦怠之色。她们此次一行四人轻简出行，驾车的人就是朝歌，她武功好，驾车的技术也好，虽然都是从悦灵口中得知的。/p

她其实无所谓的，只是因为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才同意乘马车的，不然，以自己的轻功，想去哪里不都是随心所欲。/p

悦灵咧嘴一笑，说“青鸟姐姐，你是要去看语溪姐姐吗？”/p

相比青鸟刻意隐藏的疲惫，悦灵倒是精神的很，神采飞扬，雀跃的像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