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假之争(1/2)
卫奴儿冲李毓之淡淡一笑,就这一笑,这带有丝丝挑衅意味的一笑彻底激怒了李毓之,让她陷入盛怒的情绪之中。/p
没错,奴儿在赌。/p
李毓之出自名门,一生顺风顺水,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她从来没有输过,所以她自信于自己智谋与自己的权力,可她并不知因为她从未输过,所以她把自负当成了自信。她相信她安插在小柳庵的碧兰,相信她不会背叛自己,相信自己的安排是天衣无缝。所以她一定会坚定地认为她拿到是真的木兰花簪,而木盒之中的,却是奴儿为了逃避罪责而假造的一模一样的赝品。/p
果然,李毓之几步上前,凑在陆挚身边瞧了瞧他手中的簪子。这样乍眼一看,这两支簪子当真是一模一样。/p
“倒真是奇了!怎会有两支一模一样的簪子。”李毓之叹道。/p
“是呢,怎么会是一模一样的呢?”奴儿也如此反问,她故作懵懂继续说道,“娘亲的簪子我一直珍藏,也不知为何会有一支一模一样的簪子落在了后院井底,偏还这样巧,正好是秋心落水的地方。”/p
李毓之与奴儿两人说话之间暗自交锋,也难辨谁真谁假。此时江氏上前,对着奴儿问道,“四小姐,这支簪子除了花纹样式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p
“自是有。”奴儿抬头看了看陆挚,“只怕父亲不愿意听。”/p
陆挚一挥大手,“说。”/p
奴儿犹疑了一下,像是下了决心这才开口,“父亲当年将这支簪子赠予娘亲,娘亲爱若珍宝,自己用小刀在木兰花瓣后刻下了父亲的挚字和娘亲的柳字,刻字虽小,但依稀之中仍能辨析。”说罢对着陆挚深深地磕了一个头,“请父亲亲自验证!”/p
是么?/p
她竟把他们的名字刻在一起……柳儿,你是念着我的,对吗?陆挚连忙将手中的簪子反过来,他的大手在银簪上摩挲几下,是真真正正的刻字,而且看上去已有些年头,决不能可能造假。这是她刻的吗?她刻下,便说明她有情,那她又为何要背叛他?/p
他长叹一声,双手无力地垂下。他低头看看仍旧跪在地上的奴儿,心中有了一丝不忍,他起身亲自扶起奴儿,道了一句“委屈了”。奴儿心中一震,这一句委屈了她等了多久,多少年。娘死了,卫颐也死了,一句委屈就能带过这些仇恨吗?爹啊,作为你的女儿,不管你怎么对我,冷落我也好,折磨我也罢,我都可以不恨你,我都可以原谅你。/p
但人死不能复生。在你把冷剑刺进卫颐的身体里的时候,在你任由李毓之毒害母亲的时候,在母亲躺在病床上变成一具冰冷的尸身的时候,你就不是我父亲了,血缘之情,血缘之亲,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彻底断了。/p
如果当初李毓之栽赃母亲红杏出墙之时,如果当初从母亲枕下搜出那块玉佩时,你能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是你没有,你甚至都没有彻查,仅凭一块玉佩就判了她死罪,从此将她打入冷宫,恨她怨她。/p
陆月白见状,顿时按捺不住,她忿忿不平地开口,“父亲难道连另一支簪子都没看就认定卫奴儿是无辜的吗?”/p
“放肆!”陆挚怒斥,“越发没有规矩了!竟敢出言顶撞自己的父亲!”/p
李毓之见状暗道不妙,她立刻上前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陆月白脸上,“果真是放肆!母亲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都统统忘了吗?你也是,你才多大,儿时也不过是见过卫姨娘几面,就将这簪子给错认了。差一点竟冤枉了你自己的亲妹妹,你可知错?”/p
陆月白白皙的脸庞上瞬间出现一个巴掌印,她捂着脸,泪水止不住的落下。她虽没有陆银华精明,但却不傻,她知道此计已然失败。一切的事情都只能是她的一个失误,与栽赃绝无干系。而她也要撇清自己,于是她跪下哭着道,“父亲,是月白错了。月白年纪小,本也是想替无辜惨死的人找回公道,却不想弄巧成拙。只凭着印象便将簪子错认了,请父亲责罚!”/p
陆挚一向雷厉风行,李毓之生怕他动怒责罚陆月白这才抢先扇了她一个巴掌,现在见陆挚的心绪已被卫奴儿搅乱,心中恼怒又不得发作。只能在一旁求情,“还请将军念在月白年纪小不懂事的份儿上,饶了她这一次。而且琼光宴在即,若是传了出去,月白的名声又往哪里放啊!”/p
“是啊,将军。”江氏走上前轻轻拉了拉陆挚的衣袖,劝道,“琼光宴在即,女孩子家的名声最重要,将军大可饶恕她这一次。莫说她一个小孩子,方才就连妾身都看走了眼呢。”/p
“江姐姐,话虽是这样说不假。只不过,这簪子无论是从材质、样式,除去刻字都一模一样。若非有心而为,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而且跟谁的簪子不一样,偏偏跟卫姨娘的簪子一样。”说话之人是府里最为泼辣的妾室王氏,她出身青楼,形形**的人什么没见过,性子泼辣又耿直。当初随是在青楼但却是个淸倌儿。她崇拜陆挚的英武之气,当初为了嫁给他更是当街拦马示爱,这才入得府中。/p
“我们这些后入府的,都未曾见过卫姨娘,更何况是要仿造她的簪子。为何会有一模一样的簪子出现在一具尸体旁,而涟漪苑的人又为何溺死在井中,这些将军都不想知道吗?”王氏反问。/p
奴儿心知,李毓之在府里根基深厚,又有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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