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惹不起的人(1/2)

成为很好的姐妹？/p

南姒唇角微挑，淡漠容颜染上些许嘲弄：“程姑娘姓程，跟我可不是一个姓，哪来的姐妹？”/p

皇后脸色一僵。/p

“况且程家跟凌家应该是对头才是。”南姒眸光微抬，漫不经心地看着皇后，“皇后难不成还真心希望有个程家女做儿媳妇？”/p

站在一旁的程湘语脸色变了变，低眉不语。/p

程家跟凌家的确是对头。/p

此前皇上让太子娶程家姑娘的用意便在于拉拢程家，借此打压凌家，皇后心里厌恶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地帮她？/p

皇后执着茶盏的手蓦地攥紧，神情僵冷，几乎忍不住想把茶泼到南姒脸上去。/p

短短两句话的功夫，她就在南姒面前完全败下了阵来。/p

宫中皇后嫔妃最擅长说话技巧，哪怕私底下斗个你死我活，恨不得十八般酷刑用在对方身上，可面上依然可以亲热地称一声姐姐妹妹。/p

世家大族也是。/p

朝臣之间就算如何不和，不和到恨不得马上置对方于死地，大多还是会维持着表面的客套，把刀光剑影满肚子算计都藏在笑容里。/p

如南姒这般直言不讳的人有几个？/p

若是论伪装的功夫，后宫嫔妃个个都不是凡人，可若是论直言不讳，却没有一个人会有南姒这般胆量。/p

换做旁人敢在皇后面前如此说话，大概是没机会见到今天晚上的月亮了，可纵然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有自己所不能及之事。/p

比如眼前这个少女。/p

明明两年前就已经把她当成了眼中刺，可两年下来，皇后还是对她无可奈何。/p

别说弄死她，就是小小的惩罚都做不到，皇上简直把她疼到骨子里，连储君之位都遵从她的意愿册立。/p

早知道，早知道……/p

皇后咬牙压下心头怒火，淡淡道：“本宫愿不愿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七眼下的确需要程家的支持——”/p

“谁说我需要程家的支持？”修长俊雅的少年逆着光走进来，周身气度矜贵淡漠，嗓音薄凉无情，似是裹着一层薄霜，“皇后娘娘不在自己的凤仪宫待着，跑到长定殿来干什么？”/p

皇后脸色一青，冷怒看着他：“小七，这是你跟本宫说话的态度？”/p

南姒敛眸，事不关己地坐在榻上，连头都没有抬上一下。/p

皇后跟夜君陵关系原本就不好，这两年来更是形同陌路，再加上夜君陵有了一个成年帝王的记忆，对这位名义上的母后更没什么好感。/p

说起来他也挺可怜的。/p

前世今生都没有享受过真正的母爱，反而是南姒一直护他，陪他成长，一起经历了前世今生。/p

心头柔软，夜君陵看也没看皇后一眼，径自走到南姒跟前，“姒儿。”/p

南姒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p

“我可能需要你的庇护。”/p

此言一出，程湘语蓦然抬头看了过来，不解其意。/p

皇后也冷冷地看着他。/p

“我的庇护？”南姒抿了口茶，不疾不徐地开口，“此言何意？”/p

“岳母大人打上门来了。”夜君陵抿了抿唇，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觉得我性命堪忧。”/p

“小七，你在说什么？”皇后皱眉，妆容精致的一张脸冷冷绷着，“堂堂太子，说话竟然如此不着调，果然是被带坏——”/p

“皇后娘娘。”南姒搁下手里的茶盏，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自己的裙袖，抬眼看着皇后和程湘语，嗓音带着淡淡的嘲弄，“有些话我其实早就想说，但尊重你是长辈，所以一直忍着。”/p

皇后脸色一变：“你——”/p

“夜小七是你的亲生儿子，不过在你眼里他是不是亲生的不重要，反正你不喜欢他，只当没这个儿子才好，长子夜君宸才是你的宝贝疙瘩。既然如此，请你别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来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你真的没这个资格。”/p

皇后气得脸色铁青：“南姒！”/p

“至于你为何不喜欢夜小七，不就是因为他的名字么？”南姒淡笑，眼底色泽通透了然，“夜氏皇族，君氏皇族，东陵帝国，这让你想到了什么痛处？还是引发了你心里的嫉妒？”/p

话音落下，皇后瞳孔骤缩，厉声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p

“她是什么人，凌皇后猜不到？”另外一个温雅动听的声音响起，“她是你惹不起的人。”/p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纷纷转头朝外看去。/p

一个身穿月牙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身段颀长削瘦，眉目温润雅致，手里捧着一个暗红色的长方形锦盒，不知盒子里装了什么。/p

男子看不出实际年龄，像是有三十多岁，眉宇间的气质又像是一个温和包容的长辈，目测三十多四十都有可能。/p

南姒眼睛微亮，下意识地站起身，唇角笑意多了几分真心：“墨爹爹。”/p

来人正是墨华。/p

听到南姒的声音，墨华转过头看她，俊雅的脸上表情越发温柔了些，眼底带着明显的疼爱和想念：“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还认得我？离家两年都不知道要回去看看爹娘，我以为你早把我们给忘了呢。”/p

南姒否认：“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爹娘。”/p

“这话留哄你娘吧。”墨华说着，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视殿内一圈，“小六儿，看起来你在东澜这边的日子过得并不是那么顺心如意。”/p

南姒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