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欲醉眠芳草间补昨日(1/3)
有那么一句话叫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西门吹雪定在门边站了良久,眼底的神色变换了千重,最后却只温温应了一声,“先歇一会,我去给你煎药。”
再无其他。
只是叶枫已然很满足,他趴在床上笑眯眯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西门吹雪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或是那些大夫说的都是没错的,心病只需心药医,叶枫将心里的话说了个通透整个人便也清明了不少,索性就着趴着的姿势对芽芽说话,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会就见西门吹雪回来了,手上端着一碗药,旁边还放着一小碟蜜饯,见人巴巴地望过来便叹了一声:“我没加苦味的药材。”
叶枫闻言便是眉开眼笑地将药碗接了过来一饮而尽,然后又就了一口蜜饯,人一精神好奇心立马就起来了:“哎对了西门,你怎么来了?”
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会,心里掠过千万种答案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简单的一种,他的眼底眉梢尽是淡然:“我来送马。”虽然那小闪电一进门就被小厮牵走了西门吹雪自己也差点忘了这个由头。
好在叶枫历来对西门吹雪的话都是尽信不疑的,此时便也就颔了颔首坦然笑道:“幸好你来了。”
素来习惯了沉默的西门吹雪只觉似乎是有什么阻在了喉间,上下不得。半晌他方才遵从着自己的心微微弯起了唇角,俊美无俦的男人因着这一个简单的表情整个人生动起来,叶枫只觉自己一颗心就像海浪里的孤舟,随着那人的一举一动倏忽落定。
多好,这辈子还能遇到这么一个人。
二人在叶氏山庄停了不到三天,叶枫的病便算是彻彻底底地去了,因着那刘师傅早将开刃前的最后一次细磨完成,留给叶枫的便也只剩下开刃这一样。
想了想他还是决意先去找大哥叶沂。自打来了这叶氏山庄,叶枫和自家大哥的交流实在是不多,偶尔见了面也只是含笑问候罢了,丝毫看不出一家人应有的亲近来,不过是萍水之交而已。
叶沂所居的临安院与那居远楼极近,几乎也就是一墙之隔,叶枫便先去与爹爹报了个平安,好在那叶行远许是被叶枫那一场玻着了,这回也没提芽芽的事,只是叮嘱多多小心,休要中了歹人招数。
然后就是大哥叶沂……与这么一个交流障碍严重的人深谈套话,叶枫只觉万念俱灰都不足以描述此时此刻的心情,和这人深谈什么的真的能套消息么?
瞅了瞅四下无人,叶枫怀着满腔悲怆心情索性就在墙外扯着嗓子准备嚎上两声,只是权当壮胆便拉着长戏腔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二弟既是来了就请进吧。”侧门在眼前被豁然拉开,门后是叶沂平静无比的神情,此时似乎还带了一些将收未收的笑意。
叶枫饶是脸皮再厚,此时也不免腾地闹了个大红脸,不知道被这人听了多少去,只好干咳两声挠挠头:“大哥。”
叶沂面色平静,手中拿着一枝新柳,显是刚折的,他颔首淡淡嗯了一声,便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叶枫里面坐,那动作优雅华贵看起来好看的很。
临安楼的内里布置地极富古雅江南意味,然而此刻的叶枫却没心情欣赏,他看着叶沂一手执着一个青瓶子一手慢悠悠往里插柳枝就觉得眉头直抽,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只好自己伸手倒茶喝,一边假装不经意开口问道:“大哥,你也知道我带回了一个小女孩,她是一代剑客沈秋白的遗孤。”
“不可能的。”叶沂的神色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清贵,只说出口的话却是决绝的斩钉截铁。
叶枫眉头抽了抽……你知道我在说啥就不可能啊?
只见面前的人已经没了再开口的意思,叶枫只好自己又问下去:“恕我直言,沈家与叶家的恩怨无论如何,都不该由小小的芽芽来承担……”
“爹是这么说的?”叶沂的唇角微微动了动,似是苦笑似是自嘲,他笑够了便就了一口清茶,将那素净的青瓶推过来不咸不淡说了下去:“二弟,请回吧。”
叶枫咬咬牙,怎么就能请回了呢?给我个插柳枝的瓶子算什么啊折柳送别也不是这时候啊,有话倒是说清楚啊不带这样的简直就是神烦!西门吹雪算什么交流障碍啊稍微一接触简直棒极了!这才是真交流障碍无双好么?!
似乎是看出了叶枫的不甘心,叶沂只是沉默了一会,便复又开口道:“上一届武林大会已是十年前的事,前三甲本可获得叶氏山庄锻剑以示尊崇,然在试剑之时……”他就像是一个恶劣的说书人,在这里倏地停下来,叶枫就觉得自己被憋了一下,上不上下不下地难受。
好在叶沂没让他等太久便说了下去,虽然依旧是那种慢吞吞的语气:“负责试剑的沈秋白将那年的首甲之剑……试折了。”
叶枫听着就觉得有些难受,每一柄剑说到底都是铸剑师的心血之作,平白无故地折了那么一把剑,想必大家都不好过,他叹了口气问下去:“那铸剑师傅呢?”
“铸剑师父见了便自叹学艺不精,”叶沂面上神色极为安静,看不出半点波折来:“不到半月便自刎于家中,他妻子只身难挨不多时也跟着去了,只留下一个方才十岁余的孩子。”
叶枫忽然觉得有些忐忑,他甚至不想再听下去,可惜叶沂已是说了:“没错,那孩子就是我。”
叶枫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走出的临安院,来的时候一腔欢喜期待,走的暫蛐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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