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陆乙(2/3)

台上，说书老头儿摇头晃脑，嘻笑怒骂，表情夸张。他时而扮男，时而扮女，滑稽幽默，令人目不暇接，啼笑不止。说到高潮时，场内不时爆发出哄堂大笑，整个茶楼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说到悲苦时，老头儿声音嘶哑，如泣如诉，声泪俱下，听得众人也是情不自禁，泪流满面，再加上弦音低沉，似断非断，悲从中来，整个茶楼一片悲恸。/p

“要说九殿下的武功，那也有些名堂，称之为‘九天十地、霹雳金光、雷电掌’！只消此掌打出，方圆百里，不论人畜虾蟹跳蚤，全部都化成了飞灰！”/p

“哇哇哇哇！”众人又惊呼，纷纷往托盘里赏钱。/p

说书老头儿越说越兴奋，蓦地，一记声音响起，“都说你们容城的陆乙，医术超群，最擅长治疗疑难杂症，是敢和阎王抢生意的人，九殿下怎么不找他来看病呢？”/p

说话的，正是秦宜。/p

说书老头一顿，瞅了一眼秦宜，惊堂木一拍，“嘿，客官有所不知了吧？一看您就是外地来的，陆乙那人，是很厉害，可是脾气也怪，非怪病不看。九殿下远在乾阳，想来是没听说过他的名号吧，要不然早来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九殿下就算听说了，也没什么用了。”说完，一声叹息。/p

云七夜正欲喝茶的动作一顿，抬眼看说书人，等着他的下文，可半天，那老头儿就杵在那儿，端着，就是不往下说。/p

有人忍不住了，焦急道，“你这老头儿，倒是快说啊！”/p

“往下说也行，只不过……嘿嘿。”老头儿但笑不语。/p

听众早就被勾起了好奇心，“诶，老陈头，你倒是快啊！给咱们说道说道啊！”/p

“对对对，说道说道！”/p

“这个嘛……”说书老头儿拨撩着三弦，故作深沉。/p

“哎哟，你这惺惺作态啥啊？来来来，给你！”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有人扔了一串铜板，砸到了托盘里，发出叮咣声响。/p

诶，这声音，真好听！对味儿！/p

老头儿笑得眼睛都没了，摸了摸花白胡子，惊堂木一拍，“九殿下的事儿，咱们暂且告一段落，且听下回分解。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们换个人说道，就说说咱们容城的神医、怪医，陆乙！”/p

“在咱们容城境内，有这样的一条大河，名叫容河。它的东西两岸，各自是一个村镇，河东的那一个是陆家庄，河西的那个是曹家庄。陆家庄原本也不出名，但是出了个神医陆乙，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连带着周边开了不少客栈酒家，哦，还有药铺，一时名声大噪，原本靠天吃饭的镇民，齐齐有了生意外快，日子越过越红火。”/p

“要说这陆乙，年少学医，游历四方，学了一身的本事，在陆家庄建了一座大宅院。他今年四十有七，年少时娶过一妻一妾，妻呢，没过几年出了意外死了。妾呢，受不住陆乙的性子，跟人跑了。此后，陆乙也没再娶，过着能喝酒吃肉的和尚日子。”/p

“哎，要说这陆乙啊，成也败也，都是他那别扭性子。不爱说话，醉心医术，不管对方是谁，天王老子也罢，他只坐诊，不出诊，一年到头只看疑难杂症，因此得罪了不少达官显贵。不过他这人还是很不错的，得来的诊金，大多分救济了贫苦的镇民，还另建了一处宅子，收养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孤儿老弱。”/p

转回正题，陆乙虽然怪，但他有一个好朋友，就是曹家庄的曹飞虎，两人自幼就十分要好，长大以后更是成为了莫逆之交。隔三差五，两人都会乘船过河，去看望对方。/p

从去年初冬的一天开始，每次陆乙渡船在曹家庄靠岸的时候，他总是能见到岸上有一个清丽标致的女子，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带笑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眉宇间流露出无限的爱意。/p

起先的时候，陆乙并不以为意，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陆乙还是逐渐被那女子吸引了，尤其那女子，有着一双清澈明媚的眼睛，模样更是生得娇媚柔软。/p

陆乙知道，这个女子每次都会在他渡船的时候，来到码头守侯着他。陆乙数十年来，波澜不惊的心，居然微微有些动了。他想，这个女子，是不是爱慕自己？/p

终于有一天，陆乙忍不住和曹飞虎说了此事，他说，“我想这个女子，一定是你们曹家庄的人吧。我每次渡河来找你的时候，总能看见她独自站在岸边，深情地凝望着我的渡船。我想……想请个人来作媒，娶她过门，你觉得如何呢？”/p

闻言，曹飞虎沉默了半晌，才开口答道，“你说的这个女子，我知道。不过我劝你，不要对她有任何的念头。总之……你还是算了吧。”/p

“为什么？”陆乙不解。/p

曹飞虎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不合适，再说了，你又不了解人家，万一……总之，不合适。来，别说她了，我最近得了一些上好的龙涎香，你来瞧瞧。”/p

“……好吧。”/p

曹飞虎这样欲言又止的劝告，必有缘由，不便多说。陆乙也只好死心，作罢了。/p

但是这以后，每当陆乙过河去看曹飞虎的时候，那位多情美丽的女子，仍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伫立在岸边，微笑地看着他。/p

时间一久，陆乙终于无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感动和爱意，于是，他将事情的经过禀告了母亲，并央人向这位女子的家里说媒。/p

要说，陆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