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清明(1/2)
江妈妈也不换鞋,径直走了进来,许景清看着她的鞋默默,恐怕这鞋比公寓地板还要干净。江妈妈百忙之中来看望女儿,换鞋是耽误了她宝贵的时间,这句话绝无讽刺。/p
偌大的江氏集团的掌权人,雷厉风行,是真正的强人,加个女字都觉得不妥。在她面前,许景清江汀都是小喽啰。/p
“妈,您怎么来了?”江汀恨铁不成钢,只好自己出来,放下了手中抱着的碗。/p
“怎么?我不能来?”江妈妈往沙发那儿随便一坐,沙发都上了档次。/p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汀慢悠悠地答,带着点漫不经心。/p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江妈妈耐性十足,两人之间,剑拔弩张。/p
许景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手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摆比较好。处理母女关系,她也不是很拿手。/p
“我没什么意思,您这是什么意思?”江汀说完,起身拉着许景清进了房门,把许景清关在里面。/p
许景清的心情更加忐忑了,站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只等一不对劲就冲出去。这俩母女一见面,经常是天雷地火,谁也不容谁。/p
“你说我什么意思?”江妈妈犀利的眼神如刀如枪,江汀早就习惯了。/p
“您有事就直说,您时间宝贵。”江汀不耐,和母亲对话总是像谈判像博弈,很烦。/p
“我不是一个封建的人,江汀。”江妈妈放软语气,不再冷硬,但还是有着一个作为母亲的骄傲,“你是个成年人,你的事我不想过多干涉。”/p
“但是你还是我女儿,我很担心你。”/p
江汀心头一震,软下语气,放弃抬杠。其实,对于母亲,是她亏欠得比较多,江妈妈一直让步。/p
“妈……”自从上次两人闹得不欢而散,这还是江汀第一次喊江妈妈。/p
“我刚从生意伙伴嘴里知道了他的墓地,你想去见见他吗?”江妈妈指的是何锋,要知道这个消息很难,何况是去墓地悼念。这次合作,江妈妈牺牲了很多利益。比起女儿,利益太无关紧要了。/p
“谢谢妈。”江汀无法继续和江妈妈闹别扭,本来就是她的错,她不想认。/p
“过几天清明节,让景清陪你去吧。”江妈妈眉眼柔和下来,显出几分老态。/p
“嗯。”江汀心一软,答应下来,又加了一句,“我会回去接手公司的,我尽快。”/p
江妈妈走了,心满意足的走了。来这里的目的除了修补母女感情,还要江汀回去继承集团,这个集团,只能是江汀的。那些肖想江氏集团的人,只要她在一天,就不可能。/p
许景清在房门内听到了一切,出来后,想说些什么,却好像突然丧失了语言能力。/p
何锋,是江汀的禁忌。/p
“清明节的时间,空得出来吧?”江汀没有把自己暴露在悲伤里,扬起眉眼开了个玩笑。/p
许景清点点头,走上前拥住了江汀,揉揉她的头发:“傻瓜。”/p
江汀头一次没有反驳这句话,她真的是个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p
时间如流水,江汀这几日一直有些恍恍惚惚的,工作也老是出问题,老板索性给江汀放了几天假。/p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不知道原因,清明节是必定会下雨的。奇怪的是,这次竟然没下雨,反而是晴空万里。/p
许景清戴着帽子站在原地,看着江汀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穿着条黑色长裙,瘦骨伶仃的,缓缓踱入亮得刺眼的阳光里,像要离开这个世界。她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正在走向自己的世界。/p
伞准备着是用来遮雨的,没想到用来遮了阳。江汀撑伞,或许只是为了从被伞遮住的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寻找一丝现实世界以外的安全感。/p
除了不该出现的太阳,今天风大也得奇怪,树动山摇。许景清的帽子也被风吹走了,风顺着路,带着帽子一直走,直到累了,才停在一个男人的脚边。/p
“许小姐?”一把黑色的伞举到了许景清头顶,头顶有个男声传来,是许景清记住了的好声音,陈辞微。/p
“很巧。”许景清微微回神,江汀的背影已经深深镌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她抬首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浅浅地微笑,看不出情绪。/p
“我来祭拜祖父,也带来了那本书。许小姐呢?”陈辞微伸手,把手里的帽子戴回了许景清头顶,主动解释道。/p
“不要叫什么许小姐了,听起来挺别扭,叫我许景清吧。我是陪朋友来的。”许景清似乎觉得陈辞微的举动有点过于亲昵,不自在地把头顶的帽子摘了下来,捏在手里。/p
“好,许景清。”陈辞微念起许景清的名字,一字一顿,抑扬顿挫,“我叫陈辞微。”/p
“陈辞微。”许景清也念叨了一句,其实他们早就知道了对方的姓名,但是此刻交换姓名的场景还是让人记忆深刻,总觉得有一种的仪式感,名字类似契约一般。交换了,就许下了誓言。/p
“一起去吧?”虽是问句,但陈辞微肯定许景清一定会去,他就是知道,事实也没出他所料。/p
“好。”许景清考虑了一下,果然答应下来。又掏出手机,给江汀发了个消息。此时,江汀倚坐在何锋的冷硬的墓碑旁,黑色的伞落在地上,她在心里想。/p
“何少校,我真是个胆小鬼。我一直不肯接受你离去的事实,即便我站在你的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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