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亲情与爱情(1/2)
邓翔宇的这番话让我心思恍惚,感觉心里忽而满满的,忽而又空空的,各种情绪浮起来又落下,宛如上涨的海潮。/p
这一刻我多希望能将遗落在前世里的美好时光扯到眼前,与背对我的这个男人一起回到二零零八年的二月二十八号,回到我们携手走进民政局,成为法定夫妻的那一天。/p
视线从邓翔宇紧实宽阔的后背移向黝黑一片的大海,想起前世的父亲,我心猛地一阵抽搐。不!我不能回到那一年!我不能用父亲的死换来邓翔宇的爱。/p
双手十指紧扣至于眉间,闭上眼,我默默地告诫自己:这一世,我宁愿得不到邓翔宇的爱,也要一步步将前世的噩梦扭转。/p
妈祖有灵,保佑我的父母一世平安!/p
就在我默祈间,毫无防备下,我的手被一双温热的手掌合握住,我浑身一颤,迅速睁开眼。本能下,我往回抽手,却发现我的手被握得更紧。/p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的话说得太重了?”海浪声太大,我竟然没听到邓翔宇转身和靠近我的声音。/p
“哦……不,不是。”被他握住手,我凌乱的心绪愈发乱成一团麻。垂下眼,我规避与他凝视在我脸上的目光对上。/p
我的心在不受控制地向邓翔宇靠拢,而理智却让我回退了步,讷讷地说:“我现在在假释期,你刚才说的话我会牢牢记着,不会再耍小聪明做任何违法的事。”/p
邓翔宇动作缓慢地将我的手放下,海风吹在刚被他焐热的手背,愈发凉。/p
“你那可不是耍小聪明,直到现在,蓁荣市警方都不知道冷晓云到底是生是死。”/p
沉吟片刻后,他脸一沉,语气郑重地续道:“无论有多少人或多强大的力量在背后帮你、支持你,他们也仅护得了你一人,却帮不了你落单的父母。”/p
“丛刚和冷风并不比你弱,但每个人都有他的软肋,一旦被人拿捏住,除非同归于尽,否则,任凭再强的人,都不得不屈服……包括我。”/p
邓翔宇的话像一道道滚动的电流猛击进我的身体,让重生后,我自以为比常人理智和清醒的大脑嗡嗡作响。/p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早已不再是意气风发、初生牛犊般的青春期少年,爱情和亲情摆在面前让我选,我自然先选择后者。/p
可我自出狱后做的这些事,竟带着年少轻狂的任性和冲动。如果因为我做的那些事牵累到父母,那我真不如像丛刚那样,在看守所时就服毒自杀!/p
好一会儿,我才从恍惚和愧悔中回神并找回自己的声音,“翔宇,谢谢你。”/p
抬头看向他,我发现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深,一如面前的大海,远处的路灯在他的瞳仁中像两团熠熠生辉的朝阳般流转闪耀。/p
不知道是我对他的称呼,还是我真挚的道谢,让他紧绷的面部线条一点点松动,弯下来的眼角漫上一丝笑意和柔情。/p
“海边太凉了,回去吧。不管出门前,你跟你的父母撒了什么慌,一会儿都要直接回家去圆谎并睡觉!”他的语气轻柔却不容置喙。/p
前迈一步,他单手轻按住我的后背,半推半拥着我一起向岸边的越野车走去。/p
旋过他身上的风,将他那独有的男人气味带入我的鼻腔,这一切都像梦一般熟悉,仿似前世的夏夜,他拥我到海边漫步。/p
“等下,我接个电话。”刚走到路灯下,他掏出兜里在震动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他轻咦了声,“梁雨恩?”/p
我本想径直走到车那边,不妨碍他通话,可听到他说来电话的人是梁监区长时,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p
“什么时候的事?”/p
我听不见梁监区长都说了什么,但从邓翔宇严肃的神情,我直觉监狱里有事。/p
跟冷风有关的人,该死的死,该离开的离开,该处罚的也都处罚了。/p
这都凌晨两点多了,监狱真有什么事,梁监区长不是应该给阮监狱长或者监狱局打电话吗?为什么要给邓翔宇打电话?/p
看了眼不远处的黑越野,达子坐在驾驶位,副驾空的,谢天和孟翔在后座,葛海洋站在车外,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放哨。/p
看到葛海洋的那一刻,我猛然间想起了尚在监狱里服刑的于春华!/p
搓了搓起满鸡皮疙瘩的胳膊,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出狱那天,范笑语曾对我承诺过,她会在里面保护于春华。梁监区长或许是为个人的私事找邓翔宇。/p
“于春华出事了。”邓翔宇的话印证了我的胡思乱想是真的。/p
我真想抽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怎么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怕什么来什么?!/p
我愕然地看着邓翔宇,“于春华怎么了?”病了?打伤人了?越狱了……不行!我不能再想了,于春华肯定是立功减刑了!/p
邓翔宇上身前倾,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直视着我慌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已经安排葛海洋住在你家楼下,于春华的事暂时先瞒着他。现在,我送你和谢天回去,然后,我带着达子和孟翔连夜赶去津北。不管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严重与否,我都会及时跟你电话联系。”/p
深呼吸,我使劲点点头,“明白了。”/p
说完,我扯下他搭在我肩膀的手,“快走!”/p
我深知,如果于春华真有什么事,我根本帮不上忙,就算丛刚在也不行。/p
我不可能要求邓翔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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