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真相(下)(2/3)
蠢事,这对你我都不好。”何舒邦危险地笑了,“你知道我怎么调查你的吗?你是个不断往上爬却处处碰壁的,拿着何家最高的薪水,却摆脱不了自己只是个雇工的事实。你以为靠着阴谋就可以上位吗?开着宾利,戴着绿水鬼来掩盖自己灵魂的空虚,事实上这些东西对于你想取代的人来讲,唾手可得,正如你微不足道。”/p哗啦,钥匙间碰撞作响。/p
何仕英笑着,“看不出来你长大了,不是当初那个黏人的小孩了。”他发动车子。/p
他沉下脸,严肃地盯着他。/p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死的?”/p
“暴雨中,我母亲被害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味地逃离。我在雨里奔波了一夜,却一直残留着她最后的惨叫。”何舒邦低沉地说,“很久以前的事了。许多细节,我也不愿意想起来了。”/p
“嗯,”他不再问了。/p
他换个话题,打起了亲情牌。“老爷子向我问起你,最近怎么样?我说,你一切都好,其他的更是什么也没说。你作为他的小儿子,适当去看看自己亲爹怎么样吧。”/p
“不,我想静静,最近不会去彦博苑。”/p
“也好,免得被某些人说三道四。”/p
平日最会说话的人也语塞了,“我一直想问你,那天发生了,你才那么尖叫。”/p
何舒邦清澈的天蓝色眼眸霎时黯然。/p
“潮湿阴暗的树林在嚎叫,它将我包围起来。我感觉到,我感觉到,噩梦在吞噬我。”/p
“是被暴风雨惊吓的鸟?还是被蹂躏的树叶?”/p
“不,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绝望的怒吼。”/p
“你被暴风雨吓傻了?”/p
“没有,我从来不会怕电闪雷鸣。”/p
“那你晕倒了?”/p
“不,我在雨中不停地奔跑,后来被人发现了。人贩子要把我卖到国外去,和一群孩子一起。”/p
“你逃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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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当年笏满床/p
承平元年,刚送走了春,迎来了夏。寰坞风景如旧,依然是满园姹紫嫣红。/p
每年这个时候,韩洵都会来这避暑,度过那难熬的暑热天,但是今年略显不同。因为养父腿疾发作了,所以全家人没一个有心思来这乘凉。那些人来这,要么是为了谋个一官半职,要么是为自己寻一条终南捷径,无非是想往上爬罢了。/p
谁让他的养父是当朝大将军韩汲呢。/p
不过韩洵不以此为荣,反以此为耻。他现在所任的那个小官,还是赖着韩汲之名,才得以举孝廉入仕。也难怪有人会笑话他不堪大任,快三十的人依然是个只会耍泼皮的黄口小儿。/p
韩洵也想往上进一步,奈何做了几年官,处处碰壁就算了,还老是被同族同宗的人欺压,这叫什么事啊。好歹他也是韩家的一份子,竟落得被本家的人排挤,真是可悲啊。/p
他不禁叹气,“唉!”/p
“好端端叹气做什么?”这声音极其耳熟、/p
抬头便见一青年,容止端雅,更兼雍容庄静。由是怔了又怔,韩洵没料到自家兄长会来寰坞,还是在这个时候。这是凑巧,还是眼花他看错了?/p
韩霈推他,“连你大哥都不认得了?”/p
匆忙回神,韩洵却仍有点发呆。“啊,大哥。”/p
“你是有心事吧?跟我说说,是什么事把你弄成这副模样?”韩霈的笑很温和,说话也是轻轻的,好似能浸润人心。/p
韩洵忙说:“只是点小事,唉,”/p
“是不是父亲他?”韩霈隐约猜到了他的踌躇所在。/p
他原是不想和他说那些的,但到这等地步了,他不得不说。于是悄声道:“父亲的腿上生了烂疮,怕是,怕是治不好了。”/p
“怎么会生烂疮呢?”/p
也难怪他不知道,韩霈从结缡之日起便离了寰坞,换言之,他除了过年、中元、冬至会来看一眼,其他的时候压根找不到他的人影。若非是父亲病情急迫,他也不会急召他来寰坞。/p
“说是用药不对,延误了,所以溃烂了。”韩洵话说得支支吾吾。/p
其实他不敢把话说全了。因为父亲交代他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出实情,哪怕是他亲哥哥韩霈,也一视同仁。/p
韩霈一言不发,要直奔正堂去。他见状,立即拦了下来。“这会子正看大夫呢,你就别进去了。”/p
“连我都叫来了,定是出事了。”/p
前年,父亲腿疾发作便去朝了。本以为没多大的事,刚好可以在寰坞多休养、休养,怎会料到那腿疾竟越发的重了。刚开始只是肿痛不已,敷些简单的消肿药,挺挺就过去了。不久就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严重,而后又生了疮,很快疮就溃烂了。两年间请的名医中竟没有人能有良方对症,而病耽误不起,一日重似一日。/p
“父亲有大夫医治,但大哥你就不同了。”/p
“我没事。”/p
兵燹之祸,梁祚不兴。/p
程翌现在还无法拔掉腹部上中的箭矢,或许不用拔掉,他的小命就已断送在这了。伤口不断渗出鲜血,但他还是费力地折断箭。/p
他硬撑着最后一口气,进到荒山深处,几近趔趄,最终看到了石阶。/p
“终于,终于,”/p
他抬头望去,这是座没有匾额的破庙,满是断壁残垣,想必这里也遭人洗劫一空了吧。这样的世道下,程翌无安身之处,除了投身于深山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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