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中元(下)(2/2)
。世人只论美人品行、容颜。却不想品行端正,容颜姣好的女子处处可寻,而真正尽善尽美,纯洁无瑕的美人恐怕只存在臆想中,或是古人的言辞里。/p美人难寻,仅凭表面fēng_liú伶俐,谈吐优雅又怎能得遇真正美人呢?/p
寻美人必得亲自见上一见,闻名不如见面,是真是假还得评判一番。裴绪当时可被这害惨了,后来又因此捅娄子。/p
他的多情,能写部情史了。/p
裴绪素爱谈论美女,也从不掩饰他爱美。在这方面高谈阔论是常有的事。/p
今日得见冯姑娘,更让他颇为欣喜。/p
譬如他说:女子养在深闺,德才与技艺全凭父母与媒妁的片面之词,倘若她深通乐艺却不被世人所知,媒人便胡诌几句好听的赞词来说给他人,岂非是将她才华埋没。/p
再者,论上品女子,必不能以贵庶相论。/p
有些女人,出身高贵,家里是盛极一时的望族。芳名流于天下,馨声昭昭然。人钟情长久,有幸得遇,却顿感怅然。钟鼎之家教出来的女子,依常理,必定是才貌双绝,有经营之能,可频频有人遇上平平女子,甚是面目可憎,其心可诛的。皇室公主尚且行事猥琐,又何况那些小家娇生惯养出来的。/p
可有些女子却安守了一生的贫贱,哪怕命运悲惨,也依然与人厮守一生。虽是寻常的女人,可已有寒士之高志。/p
越想他兴致越高,世间就没有如此复杂多变的。/p
他曾直言:“有种美人,诗作的好,琴弹的好,女红也好,品貌良善,是大家闺秀,令男子一见倾心。可谁知婚后庸碌无为,把全心都用在了相夫教子的事上,竟平淡了一生。忙忙碌碌地,哪见称心如意的好姻缘?”/p
谈及此,他也不免尴尬。毕竟邂逅一场,就想到这种地步了,太过早了。/p
可今日一见,却变了想法,倘若真求个不谙世事,不懂夫妇燕好之理,哪来的琴瑟和睦。/p
生活器物上素来饰有并蒂花,鸳鸯鹦鹉什么的吉祥鸟雀,都倡夫妻伉俪情深,团圆和美。可若恋上的是个与他素无干系的女子,偏偏两情相悦,只等夜色沉沉,欢爱一时,终铸成大错。/p
他在自家庭院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倒也不是说迷迷茫茫。/p
并非一见钟情,却很留意。/p
两情若要长久,没个规矩恐怕做不到。既不能由着男子胡作非为,也不能一味地让男子自顾自的,冷落着夫人。/p
裴绪该打自己一巴掌,他的轻薄行为可多了去。/p
后来又莫名空想:/p
若要恩爱,必得两心之交。而论到交心,更有千万言可谈。两人相好,先得情真,纯真之情才可永葆春意;再者需名正言顺,切忌偷香窃玉,红杏出墙,珠胎暗结等不义之举。两性之相好必经婚姻,宜室宜家,缔桃李之缘。/p
这日天尤为暗沉,今年怪的很,还没到清明时节,就连连涔涔雨水。/p
裴绪虽然想得杂乱无章,但确是真心之想。可这些不能对什么人倾诉,身边美人如花,这样还对旁人说美人难得,恐被天下人耻笑。/p
他的行为虽有不检点的时候,但从不让这些为人所知,生怕落得一个好色轻薄的恶名。/p
内里面终究是个腐儒。/p
“我想这些做什么用?悄然遇见罢了。”/p
嘴里虽然一直嘀咕自己的心思杂乱,但心里明镜似的。/p
忽想起自己当日求爱被拒的窘相。/p
“姑娘安好。早问姑娘馨声,今日一见,姑娘真是秀外而慧中。”/p
菀昭向他行礼。妆容是得体的,仪态是得体的,唯独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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