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愧疚(1/2)

“敢问如今申大人和令公子“/p

长曦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却也得到了同那小二一样的答案。/p

申禄岩与申铭博，此刻已在押往漠北服苦役的路上。/p

另开了间上房，长曦嘱云霓将韩燕燕送去安寝，自己则趴在桌上出着神。/p

漠北。/p

人都道去往漠北服役之人皆是恶贯满盈罪恶滔天，纵是可见天日，却迟早是要在那里丢了『性』命的/p

此刻长曦心头既有暖意，同样也深含愧疚。/p

苏子戎为她如此视律法于不顾，却也叫她看到他的另一面狠辣异常。/p

而申家二人，她自知无法相救，也无力相救，更不能相救。/p

否则，便是累及苏子戎了。/p

一朝攀得人上人。/p

一步沦为阶下囚。/p

这其中，自不乏因果报应。/p

而叫长曦担心的是，苏子戎会否会因她而食这渐渐累积的恶果。/p

“小姐！“/p

云霓推门而入，打断长曦的思绪。/p

“她睡了？“/p

“嗯，睡了！“云霓道：“那个韩燕燕说了半天，我怎么听不懂呢？什么叫下作事儿啊？这跟小姐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小姐又是怎么能认识她的呢？“/p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云霓自觉话太多，吐着舌头朝长曦歉着。/p

“云霓嘴巴碎，小姐可别嫌弃呀！“/p

“怎会？“长曦道：“不过是半月前，从冀川回京途中发生的小事，若说相识倒还不算“/p

无所顾忌的长曦将那几日发生的事细细说与云霓。/p

尽管这些事关女子声名的大事切不可张扬，她还是毫无保留的都说了。/p

“什么！？她这样使坏小姐居然还可怜她！？“/p

云霓气愤不已，边往外走边咬着下唇狠狠道：“我这就去将她赶走！“/p

“回来！“长曦难得提了声，一向好脾气的她似乎有些微怒。/p

“她如今成了这般，与我脱不得干系，你可是要叫我愧疚地寝食难安？“/p

“可是她“/p

“那是过去了。“长曦凝视云霓：“我们要看的，不都是将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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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又有谁，敢誓言自己一生无错无过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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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亮，长曦一行人又继续赶起路来。/p

碎碎念的云霓满脸怨气，却又不敢违了长曦的话。/p

应她的吩咐，临走前将一袋碎银悄无声息地放去韩燕燕枕边。/p

她当真不乐意当这个善人。/p

还是对一个恶人行善！/p

晌午时分天『色』忽变。/p

还来不及躲避，几人便被突然而至的骤雨淋得浑身湿『潮』。/p

幸途径一凉亭暂可一避，否则待到了下个落脚之处，怕是都要受寒一病不起了。/p

“咱们为减少负担，这次随行只带了三套衣物。小姐非给那坏人穿了一套，现在连往身上披一件都怕蹭湿了！“/p

云霓说着，将自己的包裹打开，拿出里头唯一一件外衫就往长曦身上披，叫长曦躲开了。/p

“怎么心疼起衣服来了？咱们才是最要紧的！先披着，待下一个县城再买便是了。“/p

于是又取了自己的外衫裹在身上御寒，又催促了随行的六名院卫，几人便在这凉亭中等雨停。/p

“咱们就该带上雨笠来着，虽然笨重，好歹不至于这么狼狈啊。“云霓托着下巴抱怨，引那几名院卫面面相觑。/p

为了简装而行，可是长曦不叫带的。这丫头居然敢这么说话。/p

“我错了“/p

又是一句歉。/p

“娘提前去拜访过过司天监，说近来大都是天晴，至多一场阴雨而已。以为不会有太大反差“长曦道：“这骤雨时短，待雨停，咱们一路寻个可宿的客栈歇下便是。“/p

话中只闻得歉意，并无一丝责怪训斥的言语，也越叫云霓对长曦说话大胆了起来。/p

“小姐就是太固执了！凡事不留半点商量的余地，只管自己是如何想的。“/p

这六名院卫登时低了头，也觉云霓这话过火了。/p

“是吗“长曦瞪着双眼疑『惑』地看着那几人的反应，笑道：“看来确是了。“/p

又耸耸肩，道：“我也不知自己为何总是这般，好似不受控制似的。遇事便只想着如何解决，想好了便听不得旁人的话。只是“/p

她忽然想到苏子戎，那个能不言不语便帮自己解决所有麻烦的人。/p

那时，如何还轮得到自己『操』心呢。/p

“只是什么？“云霓追问，见长曦淡淡一笑并不再言，也不好再问。/p

等了许久，依旧不见雨停。/p

若是长曦一人，冒雨也是要继续赶路的，虽用不得着急来形容，也并不见得就能如此浪费时间。/p

可现下，不得不顾及随她而来的七人。/p

忽想到自己离府时年婆婆塞入包裹中的东西，长曦起身翻找了出来拿在手中。/p

那是一个约莫长尺四寸，半指之宽，上锈桃花纹样类似钱袋的东西。/p

方打开，便从里头掉出两个玉佩穗子，长曦原先就猜了到，不想还真是。/p

这是苏子戎叫年婆婆拿回府中的一箫一笛。/p

当时是留在西厢，等着苏子戎来时吹给自己听得。/p

她还记得：/p

你哪哪都不好，别家公子才不会抢了你去。箫笛各做两支，也是省得我来回取拿，你若一时来了兴趣，我可教教你，你若不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