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鞭打(1/2)

没一会儿，长曦忽觉有些不对劲，身子像是被抛在半空，轻飘飘地在原地打着转，她按着头两侧的太阳『穴』，不自觉地来回走动着，呼吸渐渐慢了下来，每一声都回『荡』在耳边，她奇怪地环顾周围，瞥见站在石阶上脸『色』凝重的卓父，和他身后满脸得意的卓文径，心下一慌，果然.../p

“来人！“卓父怒吼一声，登时即有二人上前将长曦擒住，小五哭着跪下，不停地求着，杨盛见人取了马鞭来，立刻劝道：“老爷切勿动气，瞧她这般理直气壮地就敢喝了，这东西保不齐不是她放的，若要惩罚，还是等少爷醒了再说罢。“/p

“士翰糊涂，你也糊涂了？！“卓父不由分说上前一步，令道：“打！“/p

“慢着！“杨盛站去长曦身边，挡在那握鞭的人前，不得已拱手朝卓父求情道：“老爷！此女身份未名，纵是有错，也看在我的面儿上，暂且先饶过她这回罢！“/p

“杨叔可是在说笑？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伯父都说出口了，难道一鞭子不下就这样放了她？视规矩为何物啊？“卓文径几句撩拨，卓父脸『色』越发重了，杨盛动了动口，终究低头叹气，不敢将祁殷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搬出来，孰轻孰重，他心里也没了个准，只是一味地记得，不能将祁殷与长曦扯到一起，这是祁殷派来的人，再三交待的。/p

被按在顶门柱上的长曦一言不发，颤抖着湿冷的身体，旁边那人还未动手，她额上早冒起细细的冷汗，神智也开始恍惚。待那人握紧马鞭狠狠抽在她背上，却因这『药』『性』正发，也丝毫不觉痛一声未出，天旋地转间，似乎听得见小五的哭声，和杨盛不断的劝阻声，说得是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p

周围的下人们皆战栗一旁，盯着长曦渐渐被血渍浸透的后背，几道不长不短的血红鞭痕触目惊心，看得他们也于心不忍，有几个丫鬟跟着小五跪在石阶前，虽不敢发声，作何也是不言而喻的，阿晋这时得了消息也慌着赶来，跪在小五身边，求道：“老爷！别打了！她还是个小姑娘，怎么受得了啊！“/p

众人见阿晋先开了口，也纷纷附和，厅下顿时嘈杂起来，杨盛借机将长曦是临阳东市之人的话说与卓父听，卓父也是个知轻重的人，错已铸，怒已消，遂挥手示意那行鞭之人停下，唯卓文径一脸不满。/p

被放开的长曦顿时倒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盯着颤抖的双手，和面前满脸泪痕的小五还有阿晋，杨盛带人过来，欲将她抬回东院医治，却听卓文径开口问道：“伯父！此女不可再留在府中了，虽说她坏了这里的规矩，伯父罚她是对的，可往后要是被人拿住这事儿诟病一二，有损伯父清誉啊！“/p

卓父先前不知，后听杨盛说她来自临阳东市，为了脸面不曾多问几句，现下卓文径这话，正好可借机将这个未知的祸害赶走，唯恐之后有临阳东市的人前来找寻，白添了许多不是，他很清楚，那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p

于是，他不听杨盛劝阻，强令二人将长曦抬出卓府，扔去西街那些乞行之人夜晚的落脚处，并下了狠话：“谁都不准再求情！今日之事，亦不得再提起，我卓府权当没有此人来过！关门！“/p

下人们还未散去，卓父恐杨盛使人去救长曦，又嘱咐了守门的不得放任何人出去，才特意带着杨盛，安心去了卓世翰的寝房，看顾起他来。/p

小五自是不肯长曦受委屈的，执意要偷偷从西面那早无人穿行的侧门跟去，阿晋拦她不住，不免好奇地问她：“你不过跟她在地窖里头同待了一日，怎么就这样要好了？连老爷的话也不听了！“/p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她对我好，什么都告诉我，我就一定要对她好！“小五不听阿晋劝阻，径直去了西门。/p

“小五！老爷让我去照顾少爷，你要决心去的话，等我抽了身陪你去，这大晚上的，西街又『乱』，我不放心你！“/p

“不能等！长曦吃了那东西，保不齐过会儿就跟少爷现在一个模样了，她总归是个姑娘呀，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呢！“/p

“怎么不说你也是个姑娘呢！“阿晋怒吼。/p

小五不管不顾，挣脱开阿晋，穿过半人高的枯丛，费力打开锈迹斑斑的门闩，回头朝着满脸担心的阿晋道：“我对西街熟悉着呢，你放心吧，我这就去了。“/p

阿晋看着小五出了西门，又转身瞅了瞅灯火通明的卓府大院，一咬牙，快步跟了上去。/p

二人一路追去西街，刚到，便看见刚才送长曦去西街的那辆马车正迎面奔来，他们躲了一会儿，才探出身来。/p

这里残垣断壁，人人衣衫褴褛，蓬头跣足，或聚于火堆前取暖，或靠坐在枯树片瓦前休息，个个目光黯然，面无表情，鲜少有人交谈。/p

小五害怕地躲在阿晋身后，二人先是挑了个边角上的人打听长曦的下落，不见回应，又慢慢穿过人群，去问了个正在自言自语的乞子，那人答说：“刚才有两个人抬着个女娃娃往里头去了，就是那！“/p

说完，还给指了路。/p

二人谢过，朝废弃的房屋内走去，没几步便闻得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慌忙躲了起来，竟是卓文径。/p

“看什么看？最后不照样儿落在我手里了？你们！去外头给爷看着去！“/p

说完，便见有两人朝这儿走来，小五恍惚见长曦在地上挪动着身体，卓文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