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烦扰上身(1/2)
魏婵不出所料地住在了州衙上房后的青玉堂中,宅门内众多丫头进进出出地忙碌着,魏书衍也急地在外头踱着步子,等待里头正在为其女儿诊脉的刘院判,而真正在青玉堂中伺候的,却只有两个随魏婵从兴平迁来这里的丫头。毕竟被山匪掳走,又是衣衫不整地被救回来,终归有些叫人难以启齿,所以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p
等了片刻,刘院判终于提着『药』箱从青玉堂出来,魏书衍慌忙上前询问情况,刘院判慈眉善目地缓缓答着:“大人莫慌!令千金不过是受了些惊吓,并未有何伤处。“/p
魏书衍听了,松了口气连连道谢,亲自送刘院判往宅外走去。/p
自他来到州衙清醒之后,还半句未曾问过有关阜州大水和瘟疫之事。刘院判几次欲开口回禀,又怕越了苏子戎的权,再者,看当下这个情形,这位官文上明日到任的知州大人,似乎并不打算在今日担起这阜州渐已稳定的局势。他苦笑一声,径直往寅宾馆而去。/p
馆前,刘院判询问再三,确定苏子戎不在馆内,便又去前厅找着陈霖柯,打算问问苏子戎此番雁台山之行的经过,也正好看看他肩上的旧伤是否复发。/p
“马厩?“刘院判听了陈霖柯的话,当下有些不解,只是不过片刻便了然道:“自李小姐来了这里,苏钦使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也算是之前为这阜州百姓日以继夜『操』劳,所换得的回报罢!“/p
“刘院判这话可错了!阿曦原本就是子戎的,怎言回报?再说,守疆卫土精忠报国,这是每一个骧元军兵将都不会忘记的责任,事事以国以民为先,才对得起我们这面军旗,也对得起朝廷发给我们的俸禄。“陈霖柯严肃地看着他,语气有些不客气。/p
“倒是我失言了,陈校尉莫怪!“刘院判大笑着,引厅内一干人侧目。/p
“哎呦喂!您这么说,可真是折我的寿了!“陈霖柯开着玩笑请他入座,两人便品着茶交谈起来。/p
骧元军和骧秀铁骑中的不少军医都出自太医院,互相也皆有联系,刘院判与他们,也算是老交情了,遂对于这个年纪轻轻的陈霖柯和他大大咧咧地言语,并不诸多计较。/p
可这叫周遭的大小官员看来,一个堂堂太医院的正六品院判,在这个从八品的御侮校尉面前却成了忍气吞声.../p
实不怪他们如此想,骧元军在南宣是何等存在,骧元军中的官员在朝中,便也是同等地位。苏子戎也不过是个从九品的副尉,却指挥着生生大出他两个品阶的陈霖柯,这比苏子戎突任钦使,要怪异得多了。/p
机会可以靠手段争取,可权利,却只会握在有能力把控它的人手上。/p
事实胜于雄辩,这便是苏景臣为何以历练苏子戎为由,极力夺来这次阜州钦使之责的原因。/p
有能力的人,自然要用在可用的地方。虽然更多的,是为了使苏子戎晋升。/p
喂了骁雪骢,长曦不舍的同它告别,后同苏子戎步行回了寅宾馆,从馆前的守卫口中得知刘院判前来找过他,长曦这时想起方才想问却没有问的话来。/p
“你受伤了吗?“/p
见苏子戎摇头,长曦伸手『摸』着他的左肩,又问:“这儿呢?“/p
“区区几个山匪,暂不能奈我何。“苏子戎轻笑着靠近长曦,鼻子蹭在她额头上,闻着她发间淡淡的香味,道:“若是能留在这里,未尝不是件好事...“/p
“嗯?“/p
“至少...你眼中只有我一人...“/p
长曦装作没听到似的,自行入了寝房,苏子戎没有跟去,吩咐了门外的丫头叫膳房做些吃的,转身往二堂后的上房处去了。/p
进了院中,并不见魏书衍本人,倒是那程通判规规矩矩站在青玉堂门外,看苏子戎来了,即刻朝里头禀报着。/p
话未落,那魏书衍急急忙忙跑了出来行至苏子戎跟前,拱手屈膝就要行一个大礼,却被苏子戎扶了起来,那人感激涕零道:“魏书衍在此多谢苏钦使搭救!“/p
他字字抹泪,话虽不多意却诚恳,求道:“苏钦使救了我女儿,便是救了我全家,我这条老命全指望着她活,此大恩难谢,钦使就叫我行了这礼罢!“/p
说着,又要往地上跪去,苏子戎又拦了一次,他却执意如此,索『性』放了手叫他跪在地上,却也并没有同自己所想般磕个头出来,心里暗暗一笑,原来不过是做做样子...便也没有去扶。/p
魏书衍被程通判扶起身来,眼中似有些不自在,他尴尬地笑着,伸手请苏子戎往厅内而去,却忽闻那青玉堂门内,一女声娇滴滴地急急开了口:“钦使留步!“/p
说罢,门内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拿着一方锦帕,低头跪在魏书衍面前双手捧至头顶道:“大人,小姐说要将这帕子赠予钦使。“/p
魏书衍一惊,后又喜上眉梢,接了过,展开来给苏子戎瞧着,道:“小女足不出户,女红粗糙,不过既是赠予钦使的,钦使还是收下罢。“/p
苏子戎眼见时辰不早了,还有些事需先行跟魏书衍商谈,便看也不看一眼,颔首接了过来,随意塞在袖中。/p
那跪着的丫头兴高采烈地跑了回去,魏书衍也喜笑颜开,请了苏子戎去厅中坐下,他陪着笑道:“苏钦使小小年纪,竟来这不『毛』之地为圣上分忧解难,胆量可见一般!“夸赞奉承了几句,又问:“令尊近来身子可好?“/p
“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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