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中举(2/6)
悟道:“女子与小人?我是‘小人’不假,想来这位兄台口中的‘女子’,只能是谢二公子了。”/p在场十一人,自家只占三个。秀才指着鼻子骂的人,非她既他。/p
刘拂调转扇子戳了戳谢显的腰,大笑道:“显二哥,我都忘了有多久没人敢直夸你那张漂亮脸蛋儿了。”/p
谢显容貌是不错,却比不得刘拂精致美貌。在听清她的话后,谢显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夺了她的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p
几个秀才的脸色都不大好看。/p
他们方才改口,就是怕再继续下去会攀扯到父母官,现在看刘拂全不似方才玩物似的见不得人,反倒与两家公子相处得极自然,已是怯了七分。/p
徐思年眸光微黯,挡在了两人中间。/p
也就这么一会功夫,远处执伞步行而来的人群已快走近。/p
“怎么?还不道歉么?”刘拂压低声音,轻笑道,“想你们不知晓,宋院长自来爱重妻女,更有一外孙女,那叫一个爱若珍宝,更胜儿孙。”/p
数人闻言,皆是一愣。/p
秀才咬牙,拱手一揖:“原是我们口无遮拦,还望……”/p
刘拂补充道:“刘公子。”/p
“还望刘公子见谅。”/p
刘拂合掌而笑,余光所到之处,几乎能看清来人面貌:“唉,刘公子见谅了,徐公子和谢公子还未见谅呢。”/p
她努了努嘴,看向秀才身后众人:“你们说对吧?”/p
时不待人呐。刘拂抿唇而笑,乖巧可爱。/p
“徐公子,谢公子。”众秀才很识时务,一揖到底,“是我们唐突了。”/p
识时务者为俊杰,眼见着还不算太傻。/p
两方人转瞬间,从剑拔弩张变成一团和气。不止不远处因担忧自家二爷吃亏,已准备好助拳的谢府小厮一脸迷茫,就连徐思年与谢显也都愣在当场。/p
作为以刚正秉直自诩的读书人,当多年后身入宦海,徐、谢二人才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光明正大的威逼利诱。/p
刘拂扯了扯谢显的袖子:“显二哥,客人来了。”/p
谢显立时回神,抚平袍袖整好发冠,与徐思年相携上前迎客。而那帮垂头丧气的秀才,也精神一震,跟着前去交谈。/p
文人最好脸面,就算想做宋院长的弟子,也有旁的途径,今日这般丢脸,他们还不寻个借口速速离开,实在是不合常理。/p
今日的诗会,定还有别的名堂。刘拂摸了摸下巴,狠狠记了一笔徐思年的瞒而不报。/p
“小宋先生,张兄,王兄,李兄。”/p
“徐兄,谢兄。”/p
当刘拂走到徐思年身后时,众人已完成了例行问候。/p
作为唯一的生面孔,刘拂的到来引得所有人的注视,特别是在她走到徐思年身旁站好后,更是让人越发好奇。/p
“这位小公子是?”发问的是个略年长的清隽书生,似是姓王。/p
对着辈分最高的先生拱手一笑,刘拂举止大方有度,礼仪规范毫不怯场:“学生刘拂,见过小宋先生,与各位兄长。”/p
小宋先生年约而立,面白无须一身素袍,若猜得没错,应是宋院长的幼子,幼时就有神童之名的宋三郎宋和。/p
熟悉的氛围让刘拂心痒难耐,与在饶翠楼的周旋往来相比,这样的场合才是她的主场。/p
主客陪客与陪衬都已到场,只待开宴。/p
刘拂的目光扫过一脸菜色的秀才们,露出一个浅笑。若无绿叶,怎能衬得出红花的娇艳?他们来得,其实极巧。/p
“听刘小公子的口音,似是京城人?”/p
咦?/p
“出身?呵!”春海棠挑眉,目光直刺刘拂,“好丫头,原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我竟忘了,你与我们不同,是书香里长大的。”/p
人已入瓮,只差加把火了。/p
“姐姐这是哪里话。”刘拂深吸口气,微抬起头,不偏不移直迎向春海棠探察的视线,“我那病鬼老爹,不过是屡试不第的秀才罢了。”/p
刘小兰的身家背景,还是刘拂醒来第一日,从春海棠口中套出来的。/p
刘父今年四十又一,自建平三十二年中了秀才,二十年来再无文运。去年秋闱,甚至连第一场考试都没撑过去,半途叫人抬了出来,自此一病不起。更因此让继室找到名目,将早就厌烦的女儿卖了出去。/p
春海棠想到她的身世,也叹了口气。/p
不等她失望,就听刘拂接着道:/p
“但我曾得机缘,看过不少杂书,皆是游记趣闻等闲事,看后眼界开阔不少。”刘拂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我父……刘秀才说那些会败坏学问,从不去看,之前为了赶考凑钱,全都卖与一家书社,后来那书社莫名起了把大火,全都付之一炬了。”/p
书社是真的,大火也是真的,但卖掉的书,自始至终都只在刘拂的脑子里,还有她忠信侯府的书房中。/p
那些孤本残篇,怎么可能会大量出现在民间。/p
“你说的书社可是致远书斋?”/p
见刘拂点头,望日骄脸色煞白,抖着唇续道:“我幼时住在雨花台……就是那场大火,害得我、害得我……”/p
她说着说着,就带上了悲音。/p
那年望日骄刚刚八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她的父母都受了不轻不重的烧伤。且家资全部化作灰烬,不得不搬回老家度日,不久后父母双亡,开始了跟着叔婶过日子的凄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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