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杯咖啡的时间(1/3)
这世界灯红酒绿,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自以为是地活着。
我也不例外。
作为一名职业狙击杀手,天台是我最常待的地方。我会提前架上狙击枪,挂上十字瞄准镜,手心搽了镁粉,然后安静的等候目标的出现。
天台上的风,是我一生的挚爱。
就算没有任务,我也喜欢独自坐在天台上,悠闲从容地抽一支烟,让墨黑的长发在风中吹乱。
我常常厌恶这现实的世界,这世间多的是被弃置的命运,还有被弃置的心,幸运的是,每个人都有逃避掉它的方法。
有的人躲在电影里,有的人沉浸在酒精里。而我,只愿活在枪的世界里,每当我触摸着那金属制造的冰冷枪支时,就像找到了终生的依赖。就连我的呼吸都是和枪在一起的。只有在射击的那一瞬间,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自由。
没有任务时,我人生当中大多数的时光,是在一间简陋的小房子里度过的。
那是我的家,位于古镇老街的尽头。这么热的天,连空调都没有,只有一架落满灰尘的旧吊扇在不停地转着。杀手这个职业,会给我带来很多很多的钱,但我把它们全部用在一个很重要的用途上了,而自己的日常开支,只能靠一些微薄的稿费维持。
我的男友管毅是一名优秀的脑科神经专家兼心理医生,他在魔都上海开了一家私人心理诊所。每次他抽空来老街看我时,我都在家里宅着,戴着厚重眼镜,抱着电脑在癫狂的写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以为我是一个不入流的写手,喜欢编造一些穿梭在迷城里的杀手故事,以打发漫漫时光。
三天前,中间人介绍了一单极其有难度的生意。看到买家开出了一个亿的高价,我已有心理准备。那意味着,这次的任务将是我杀手生涯中的巅峰之作,也会给我的创作带来一个未卜的故事。
如果我死了,这个故事,将没有人为它写下结局。
于是,我接下了这笔生意,并决定拿到这笔巨款之后就退休,从此以后退出杀手生涯。要杀一个人就要花大量的时间去观察他的生活习惯和性格,可这个名叫靳绍的目标是一个异常低调的男人,他很少与人来往,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他的住宅非常的隐秘,外人找不到通往府邸的路。就算是苦苦等到他出门,这个男人也会隐藏在一大堆保镖之间,任谁也靠近不了。
后来中间人提供了一条的重要的信息,每年的七夕,靳绍都会去西安郊区一个墓地,那里葬的是他已逝的至爱。
所以七夕前一天,我离开老街,从上海登上了飞往西安的飞机。我的搭档阿伦是机场的安检员帅哥,那是一个典型的制服妖孽,不知道多少姑娘,被他穿制服的型男气质所迷倒,她们常趁他在认真安检的时候偷偷掏出手机拍。正是因为这些视频流传到了网络,所以阿伦一度因为相貌英俊而走红,成为名声大噪的民间帅哥。
后来他不能再出现在狙击现场,只能退在幕后协助。单凭我自己是无法携带重型武器登机的,可是,阿伦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将所需要的枪支弹药运送到我的目的地。
其实在我记录的故事里,阿伦根本不必出现,因为他是一个藏在幕后的隐形人,可是每次阿伦见到我总说:“我们都这么熟了,你不能把我也写进你的。”
我说:“我写过很多故事,你想演哪个角色?”
“一个从来没有过的角色,onyle。”
但是我也实在想不出一个以音乐、咖啡、书籍为生活主题的巨蟹男,他的人生能会有什么匪夷所思的情节。但我喜欢那句onyle,于是他存在于这里了。
只是当时我们都没有想到,很多年以后,这个故事竟然由他来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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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都西安。
一路上,我坐在出租车里,望着这座洗尽铅华大气的城市。
几百年前,长安长安,数不清的繁华若梦,可我晚来了数百年,它已旧梦难寻。
车窗外的灞桥柳在风雨中摇曳,这里到处充满了一种古风陈旧的浪漫,不知名的街边,总像是在发生着缠绵悱恻的故事。
这是我第一次为了任务来到西安,感觉上却像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大约,因为这是一座埋葬过太多历史的城市。
可是这原本应该万无一失的狙杀,竟然蹊跷的失败了,于是我决定打车去找家寺庙烧烧香去去邪气。忽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收到了一条短信:23:00,归巢。那是提供这次工作任务的中间人发来的,看来他已经知道我失手了。
午夜二十三点,浓香的卡布奇诺弥漫在空气中,已是快打烊的时间了,归巢咖啡馆里的顾客寥寥无几。我刚进门,甜美的女服务员便迎上来问:“有烟区还是无烟区?”
我说:“有烟区。”
她引我去了卡座,先上了一杯免费的柠檬水。
我坐在的沙发上,点了一盏复古的翠绿小灯。咖啡馆里放着慵懒的爱尔兰风笛,窗外湿漉漉的夜晚略显伤感,路灯下隐约可见飘着的碎雨。
一个文雅的中年男子坐在了我的对面,缓缓的说:“若瑄,下雨路滑,你这一路可还顺利?”
这时,服务员将拿菜单敬上,温婉的站在旁边等会。我一边点单一边说:“不顺利,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他皱了眉头,不明白我这次任务为什么会失手。他是陆老伯,是这间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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