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hing⑾(1/2)
黎明的天空澄清而又空明,薄光如轻纱的淡翼。月亮随着夜晚的方向渐渐消逝而去,学园都市也随之渐渐苏醒。话虽如此,生活在这座都市中人,却大多还未从昨天的梦中醒来。从高处望去,街道看起来非常地遥远。霓虹灯依然点亮着,却好像稍不注意就会消失一般。
白衣的少女不厌其烦地俯视着这里的风景,单手压着标志性的白色圆帽,盖住了双眼。少女那既非艳丽,又非娇艳,又仿佛两者皆然的纤细身体孤零零地坐在第八学区的高级公寓楼顶,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真是让人舒服的风……”
少女轻笑着。
夏日晨曦到来之前的微风确实是让人觉得相当舒服,但少女此时所在的位置和高度,风大的近乎能将人吹倒。这样的强风之下,很难相信有人会觉得舒服。
虽然是看起来有点危险的举动,但对她来说,就算从这里直接跳下去也只是小事一桩。更何况,她至少目前还并不真的在这里。
“就让我任性一次。在我拥有这个身体之前,这也是唯一的机会了。”
少女摞起透亮的长发,伸手敲着后颈出嵌入雪白得近乎晶莹剔透的皮肤与肌肉中的,那一块充满着违和感的芯片。
她看似在自言自语,但话语中,却好像在和人交谈。不,不是好像,她确实是正在与什么人交谈。
(“这我倒是可以理解,确实没有比夏日的晚风更舒服的了。”)
从对话的内容来看,与她交谈着的人显然并不知道她此时的位置。不然,几乎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两人的距离实在可以称得上的遥远。这是只有联系起距离第八学区颇有一段距离的第十学区的郊外的某辆黑色suv中,才能够成立的对话。
但其中隐藏的另一个难以理解的事实是,遥远的仅仅只是“两人”之间的距离,而不是“两者”之间的距离。少女其实,从未离开过第十学区。
姑且不论这种不协调感。
只是,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总之少女近乎有点透明的脸颊之上,倏地染上了一抹艳红。
“这、这种事……虽然没有说过不可以,但如果这么做的话……”
(“当做增加一些经验,从事一下人类最古老职业也没什么不好。”)
顺着这句意义不明的话,少女好像非常害怕似地双手抱紧自己的身体。
(“呵。”)
远远地,传来了轻笑声。
(“你在想什么?我说的不是那种。真是的,我甚至觉得你好像比我更像人类。”)
“但是……”
长舒了一口气的少女闹别扭似地扭过头去。
“真要说起来,人类最古老的职业中的另一种更不是什么好事吧。”
非常淡漠地,得到了这样坦然的回应。
“我所知道的,在另一个不同的‘世界’中存在着如雪一般美丽的纯白,那是献身于守护知识的诅咒的羔羊。”
(“的确如此……”)
这一次,回答声音晚了片刻才到来。
(“我懂了,aoi果然没有猜错。你或许不知晓秘密,却掌握着揭开秘密的‘知识’。你本身就是最大的‘不确定的诅咒’。伽拉忒亚,你就是我们的‘目录’(index)。”)
少女捧起自己的长发。那是如果截取一段拿到市场上去,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人类的头发的,仿若透明的“丝线”。
据说古希腊英雄忒修斯载着雅典年轻人从克里特岛归来时的船曾被雅典人当做纪念碑。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木制的船体不可避免地开始腐烂。每当船体的木板腐烂的无法支持时,雅典人就会换掉这块木板。然而数百年后,整艘船已经没有一块当年遗留的木板了。那么,此时的这艘船是否还是那艘忒修斯的船?
确实,是相同的诅咒。
同样的诅咒,区别仅仅只在于记忆,或者承载记忆的外壳本身。
同样的两个掌握着不同世界的知识的少女,信息在两个不同的层面上存在着同样不可逆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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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只以为是巧合,结果却发现几乎都是他们在闹事。而且多加留意的话,也不难发现这里面的问题,搞得我都弄不懂他们到底是谨慎还是大意了。”
海原光贵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揉着眼角。
和他一起用完早餐的穹乃坐在桌子的对面安静地听着。在他人说话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去打断。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海原光贵确信她一定理解他的意思。她可不是那种除了认真的性格之外别无所长的女孩子,只是因为天性使然不太主动发表意见而已。
这也是海原光贵第一次将他的打算告诉穹乃,从穹乃的表现来看,她早就将前因后果都猜得八九不离十。当然这一点,海原光贵自己也早就想到了。
喝完最后的一口茶时,穹乃也不失时机地站起身来。
今早的安排是昨天就已经决定了的,在用餐前两人甚至就已经换好了准备外出的衣服。不过相对于海原光贵的运动服,穹乃却需要再套上一件夏季用的薄外套来遮挡特质衣服背后的超薄传感器。至少目前,她还处在医疗观测期内。
虽然只有胸口处有一个扣子的浅色薄外套看起来不像是怎么可靠的样子。
“其实我还是不太想让你跟过来。”
“就算不能使用能力,也不用为我担心。”
“我不是说这个。”
“?”
“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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