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街景⒃(2/3)
是大脑损伤引起的自我识别障碍。但“视野”本身,却不是大脑损伤能够解释的。那是信息(注:日语“情报”,在日语中“信息”和“情报”互通)形态的“毒”,信息媒介本身直接通过自己的能力映射进大脑并被解读,然后通过联动感官转化为类似于视觉的形式。因而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够看见,甚至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看见。
因为对她而言,这里的内容是相反的。并非因为看见而理解,而是因为理解而看见。如果“理解不了”,就“不会看见”。由于自己却能够理解,因而亲眼目睹了怪异。
那“发作”似的错觉,或许并不是错觉。而是哪怕并不处在那种状态中,身体和头脑也已然开始产生习惯于那种状态的适应性。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春上眼中的天空变了颜色。
在这晴朗的夜空中,暗淡的乌云“蒙蔽”了原本的“色彩”。这浓密的“云层”不能遮蔽分毫月影星光,却令春上眼中的夜空变得一片阴沉。
信息的“毒素”其实正如粘稠的紫色乌云覆盖于头顶,挥之不去。更深入一步,也许你根本就不是没有看见,而只是没有理解。
信息的“云”并无实体,然而其根基却实实在在,那便是每一个人;心智中也并无模型,你其实一直都在看着它,但你的大脑却拒绝接受。很多时候,是你的理智让你选择了“失明”。
过于深入于“信息”,过于解读“信息”,过于延伸“信息”,过于接受“信息”。这正是信息论之父克劳德·香农曾经最为恐惧的一点,信息的另外一面。
一如那歌词所唱的那样:“有眼睛才会盲”。
这将是一个无与伦比的“美丽新世界”(brave_new_world)。
却也偏偏也是春上目前唯一还不曾理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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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随着到达目的地,春上的“视野”也变得越来越狭窄。
恐怕是到极限了。终究也是能力的应用,做不到无时无刻地使用。
“嗯?”
收回视线的春上,意外地在这一过程中看见了一个人的举动。
混在人群中的某一个人的行为,本来是很难被注意到的。但春上在收回来自于空中的视野的时候,“落下”的视线意外地看到了她。
这个人她曾在不久前见过。那是在常盘台盛夏祭中,曾经在一旁瞟见过那么非常短暂的时间的人。
“衿衣?”
穹乃习惯性地歪了歪头。
稍有些坏心眼地弯起嘴角,春上转过头来。
“那个……是熟人吗?”
她说时,指了指前方。
她看到的那个蹑手蹑脚地试图躲开的人,其实才是最早“意外地”发现她们的人。拥有来自于中空的视野的春上非常清楚地看见了这一幕。
视野终究不等于注意力。就算视野比任何人都开阔,在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之前也不会被注意到。因此,记录往往也会因为不可能记录不被注意的部分而成为废话。
毕竟,只有能够使不确定性减少的东西才会成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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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到这一章为止,这几章纠结于春上的心理状态与能力状态的章节也算告一段落。说实话这是自己也写得很是纠结的几章,因为几章实在有些难以用文字写语言而不是口语语言,所以无可避免地,它需要通过逻辑推理去重新构思原型——这些在之前的章节中都说过。然而,有许多东西本身就并非逻辑化的,因而文字表达在这方面是逊色的。
言归正传,相信已经有人看出来春上衿衣的设定究竟是出于哪里了。不过说实话,其实在最初,春上衿衣这个角色其实并未被我们赋予太多的意义(杂乱开放事件原本是从特雷那边展开——即使是现在也保留了一部分)。然而在设定完能力的时候,渐渐地我和药剂都觉察到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设定完成后,意外地发现设定中春上的能力突然具备了一种社会形态所需的一切条件。那种社会形态就是当信息资源极大丰富后,非常可能出现的社会扭曲。这一扭曲居然在我们设置了春上的能力之后,能够分毫不差地“移植”到一个人身上。
其实,无论是香农还是图灵,在他们晚年的时候都思考过有关于“信息过载”的问题。虽然香农的晚年由于受阿兹海默症的困扰,对于自己引发的这次改变世界的信息革命一无所知,但他确实在信息论刚提出的时候就建议人们“谨慎看待信息”。
觉察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们面对两个选择。其一是无视它,因为它对故事没有任何影响。但我和药剂都觉得,如此浑然天成的巧合,简单无视太过可惜。所以我们在商量后,大着胆子做了一件事——我们想少许斗胆一下,违背一下香农大神的建议,从信息的“最黑暗面”入手,来看看这帷幕后隐藏着什么。于是在主线不变动分毫的情况下,我们将杂乱开放时间的展开点转移到春上衿衣的身上。也因此,春上衿衣成了到目前为止,整部小说“最黑”的角色,一个高度集中了dyopia特征角色。某种意味上,她也是整个学园都市的缩影。
最后说一句,我和药剂在这一点上观点是相反的。我本人并不认同“信息的丰富会造成自我认识缺失”这一说法。即是说我并不认为信息的丰富会使得“我”与“我们”的分界变得淡薄(这是药剂的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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