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血案(一)(3/4)
胆量?”皇帝微微眯眸说道。流光继续装楚楚可怜的小太监,咬了咬小嘴唇,一边抹金豆子一边嘶哑地哭着说道:“奴才随靖王殿下进宫赴护国公的庆功宴,却听得宫人说翔凤宫走水,护国公也被困于里头,奴才一心想为国为陛下救国家的忠将,便没头没脑地就冲了进去,可进了去却出不来了。若不是七爷与八爷及时进来营救,不止是护国公,只怕连奴才也见不到陛下了?”
说罢,又听这小太监一阵嚎啕大哭。
不知为何,这小太监总让人啼笑皆非。皇帝被他逗得微微一乐,脸上因皇后宫殿被烧毁的怒气也消散不少,“莫要哭了,朕又不是暴君,不会不分缘由就治你的罪。”转眼望向侍卫手中的谢湛,沉着气问道:“护国公可还好?”
“只是昏了过去,掐一下人中便能醒来。”侍卫说着便动手。
谢湛皱眉醒来,只见众人紧紧环顾自己,眸光异样,而皇帝眸色更是复杂重冽,他浓眉又深深拧了下,瞥了下身后烧成不成样子的翔凤宫,这是皇帝最爱女人的宫殿,也难怪他如此痛心疾首,表情繁复了。
“护国公,这火可是你所纵?”
皇帝冷冷凝视着谢湛。
谢湛眸色一眯,轻轻看了跪在地上的谢芳菲一眼,双手负于身后,虽身上铠甲已教火烧得残破,发丝也亦凌乱,但只要这人一站在那里,浑身威武气势凛凛逼人,无人可挡,他微微挑了下眉,与皇帝对视,“陛下,为何会有此一问?”
“湛,这十一年来,朕知你始终惦念着她,亦记恨着朕,不然你不会总以边关战事为由常年戍守在外,每年回来,亦是甚少进宫见朕,只是你又何必如此激进非毁了皇后故居不可,甚至用你的性命来报复于朕?”
皇上并未称谢湛为护国公,只是淡淡询问,那仿佛是朋友之间的口气,又似乎噙着一点痛心,这样的皇帝是众人未曾见过的。
只是皇上口中的“她”又是谁呢?
流光紧紧看向谢湛,他父亲会对谁惦念了十一年?她的父亲不是深爱着自己的母亲吗?只是今日母亲并未出席,因病未愈,如若母亲在场,听到这话,母亲必定伤心。
“皇上,既你知我惦念她,又记恨你与皇后,你又何须再多问?她死那日,皇上你与我情谊已断,如今,你我只是君臣。君要臣死臣不敢不从,这一生我也获过最大殊荣,一死又何妨?更何况,与她同一日死也是无憾!”
风轻拂,谢湛墨发亦狂扬,他眉眼之间皆是宠辱不惊的大将之风,而他的语气甚轻,像是生死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而已。
流光大惊,这火不可能是父亲纵的,他为何要承认?父亲是否有苦衷?
大家也无不震惊,这果然如同太子妃所言,这火便是这位位高权重的护国公纵的,而令大家更想不到的竟是护国公竟然敢明目张胆与皇帝对峙!
“杨素心便值你如此待朕么?”
皇帝眉头全拧,眸光里迸溅出来的不止是愤怒,更多得是难以言喻的痛。
杨素心,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甚至皇宫中提及这人名姓,如今自己说出来,倒真是满嘴的凉涩。
刘公公看着这二人,也不禁皱眉。
他自小跟着皇上,对这二人情谊最是清楚。皇上与谢湛不止是君臣,更是从小长大甚至生死相交的朋友。本来生于皇家人情寡薄,但谢湛于皇上来说就是一个特例。皇上本是一个优柔寡断身弱体虚的皇子,但年纪虚长皇上几岁的谢湛不曾嫌弃与他为伍,甚至辅助他登基。但就是这样一个可以交心交命的朋友竟为一个女人怨恨了皇上这么多年,何不教皇上痛心呢?
杨素心?这大齐国护国大将军竟为一个女子与君王有此嫌隙?而这女子不是别人,她是皇上的素妃娘娘,更是靖王爷的生母,不禁,大家将目光投到靖王身上。
赫连钰眸光也是紧了一紧,他亦是不知谢湛与他母妃之间竟还有如此一段渊源?那末,他又募得一震,这么多年,一直暗中助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护国大将军,他亦是流光的父亲。
“皇上,你又何尝不是为了皇后,如此待素心么?那又值得么?”
众人只见这鼎鼎大名的护国公,眸中闪过一丝狡猾放
浪之光,勾唇冷冷一笑直视着皇帝。
赫连钰终于明白为何流光身上那股子狡黠气息是哪里来的,有如此父亲,必有这般的女儿。
离皇帝最近的是刘公公,他察觉到皇帝身子绷紧,已然被这个口上不饶人的谢湛气得怒不可遏,他赶紧投了个眼色过去给谢湛,让他乖乖讨饶便是,皇上看在这么多年的情谊,就算是他放火烧了皇后故居,皇上也不会惩罚他。
就在这紧张压迫的气氛下,又是谢金翎开口,“父亲,我不知你与素妃娘娘、皇后娘娘之间有何恩怨瓜葛,但我确是不信你会做出这种拙劣的事来。父亲,你莫不是心慈,要为某些人顶罪?”
这谢金翎口中的“某些人”自然指的的太子妃谢芳菲。
大家目光纷纷移至那“某些人”身上,谢芳菲脸色微微一白,咬牙开口,“大哥,你又何须含沙射影说是我做的?皇后娘娘是太子爷母后,我便是皇后娘娘的儿媳,我与皇后娘娘无冤无仇,又何必烧她的故居呢?再说……”她又咬了下唇,却有些不敢抬脸向谢湛看去,“再说,父亲都亲口承认了。”
流光袖下的拳头握紧,就知这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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