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185章 暗存死志(1/2)

部落战士，已经杀红眼了。亘古以来所受的奴役和压迫，尸山血骨累积起来的仇恨，一旦释放几乎不可抑制。

倒在地上的嘉德骑士，哪怕还有一口气都会被砍掉脑袋，大卸八块。有的战士甚至把尸体都剁成肉馅了，还在那疯狂地砍着。

第一军和八旗战士看到这疯狂一幕，爆出巨大的欢呼。

不过，威震天的脸却阴沉起来。不止是他，旁边的蒙罗也神色沉重。他喃喃自语，道：“这么做，有些过分了……部落可以让人畏惧，却不能用挑战人性的手段。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部落自己……”

蒙罗的声音貌似很小，却偏偏能让威震天听到。威震天没好气的斜了蒙罗一眼，却没有出声。他已经知道，部落遭受了多么痛苦的压迫。不说以前，单单他来这鬼地方之后，就已经看到贱民被怎样的屠杀。那一排排跪在地上，像鸡鸭一样被屠宰。更别说被凌迟的阿猫和活活烤死的张叔。这样的日子已经不知过了几千年，要用怎样的血泪才能冲淡痛苦？

威震天知道，部落需要什么样的宣泄。对于普通的族人来说，你讲一万遍什么是尊严，什么是强大，都不如让他们以部落的名义进行一次疯狂的杀戮。毕竟，洗刷仇恨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敌人的惨嚎。

短期来看，这么做甚至有利于威震天对部落的统治。可从长远看，这么做后患无穷。就是现在，剩下的敌军也会死战到底。

高度决定眼界，而眼界又决定思维。作为七十万人领袖的威震天，已经体会到从更长远的角度，考虑问题。从刚才，他就想阻止了。可听着身后一浪高过一浪的狂热欢呼，他又不得不保持沉默。

蒙罗自语了好久，看威震天始终不发一言，本就苍白的脸色已经泛青。这一刻，他对威震天深深的失望了。作为领袖，对于部落无谓的暴虐和疯狂不加以制止，可谓软弱。一个软弱的领袖，带领一个孤立的部落，迟早万劫不复……

“威总，你必须做点什么，哪怕让我施放镇静术也好……”就在蒙罗失望到极点，认为威震天无法承担重任的时候。

“传我命令，第二军立刻包围男爵和剩下的敌军。后阵禁卫团前进督战，若有贻误立斩不饶。”威震天忽然道：“另外告诉威豆，要是有一个敌军逃进羊肠岭，老子踹死他！”

正在欢呼的传令兵先是一怔，随即就吹响短管。龙吟般的哨声，惊醒了还处在暴虐中的第二军。差点就陷入混乱的战士，这才反应过来，还有敌军没被消灭。再加上一百禁卫团排成长长一列，大步向前，第二军的战士都毛了。要是让自己落在禁卫团的祸害手里，那还了得。

这时，威豆也跳着脚大骂。战士们赶紧按着指挥，向敌军两侧包抄……

看着战士已经按命令行事，威豆也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就命令部队，彻底包围敌军。可除了附近的战士，其他人都像没听见一样。而传令兵，压根就没吹哨。整个部队都失去指挥，差点压制不住对面的敌军……

威震天好像觉得还不够，又下令道：“阿狗，立刻带着第一军增援第二军。过去的时候，给老子把气势弄得高调点。”

阿狗早就心痒难骚，听了这个命令，乐得直蹦高。他振臂一呼，道：“第一军，跟着老子上！第二军那帮软蛋啃不下敌军，领袖命令我们增援……都给老子吼起来！”

第一军吼声如雷，一个个举斧挺枪，大步前进……

蒙罗看威震天终于有了动作，不由长长吁了口气。他叹息道：“威总，你再晚一步，可就铸成大错了！”

“猊下，有些事不光要考虑得失，还要考虑时机和办法。不然，你想得再对也是错的，明白吗？”威震天微微俯身，用只有他和蒙罗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所以，请你对我多点信心，也多点耐心，别总是稍不满意就摆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就像我对那两个僵尸充满好奇，但从来不对你刨根问底一样，行不？”

蒙罗听着威震天意味深长，却又直指人心的话，痨病鬼般的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他道：“威总，我就是怕……”

威震天晃了晃手指，做了一个不用多说的动作。他道：“大师，你笑得忒难看了！”

听到威震天对自己的称呼，从猊下又变回大师，还开玩笑。他的笑容中少了些尴尬，却变得更难看了……

威豆见禁卫团和第一军都上来了，气得暴跳如雷。他大吼道：“麻痹的，要是让第一军的蠢蛋帮忙，咱们还有脸活着吗？都特么给我上，谁敢后退一步，老子剁了他！”

说罢，他扔了板斧，从身边的战士手里抢过一把长枪，对着敌军猛冲过去。其他战士也急了，全都嗷嗷叫着往上冲……

珍妮见贱民的攻势忽然变得凶猛无比，而两侧包抄的贱民也在身后合围，知道大势已去。双方交手到现在，斧枪营已经节节后退。贱民不知有什么古怪，自己军士的武器刺过去不是偏就是歪。要不是靠着斧枪比对方的长，再加上荆棘锁链，现在早就被打崩了。刚才，贱民虐杀受伤的嘉德骑士。虽然让剩下的军士恐惧万分，却也逼着他们战斗到最后一口气……看着那些嘉德骑士被残忍分尸，珍妮也是又怒又喜。怒的是贱民没有人性，喜的是贱民指挥失灵，陷入了混乱。

联军之所以不能退入通道，是因为贱民步步逼近，毫不放松。这种情况下后退，阵列必然被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