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与不是(2/2)
这可把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卿仁给愁坏了。夜乃晨曦子也不管卿仁相不相信,俯下身子,一边又是摸脉又是翻眼皮,一边按压着夜乃晨珞生的人中,原本还在昏迷中的夜乃晨珞生咳嗽了一声,悠悠转醒,呼吸虽然不稳,可总算活过来了。
卿仁原本无神的眼睛突然一亮,他慢慢抬起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夜乃晨曦子,同时还带着丝丝怀疑,仿佛对夜乃晨曦子说的话不大信任。
“如果不想他死的话,就让开。”
此时卧室里只剩下一脸讳莫如深的夜乃晨曦子、疯狂至癫狂的卿仁和死气沉沉的夜乃晨珞生。
夜乃晨曦子对卿仁过激的反应皱了皱眉,她对手背上瞬间滋生的红印子毫不在意,视线全放在呼吸微弱的夜乃晨曦子身上,她附在覃劭骅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覃劭骅先是看了看她手背上的红痕眼睛莫名地一暗,而后才有些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此时的卿仁跟护犊的老虎一样,对夜乃晨曦子呲着牙,并摆出一副敌对的样子。
“别碰我的珞。”
夜乃晨曦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卿仁跟前,当她刚要伸手触摸夜乃晨珞生的时候,“啪”的一声,手被无情地挥开了。
若是平常倒是一副你侬我侬的画面,可现在夜乃晨珞生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灰败之气让夜乃晨曦子萌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赶到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卿仁坐在地上跟哄小孩一样紧紧抱着夜乃晨珞生,明亮的眼睛此时一片空洞,只有手还在不停地抚摸着夜乃晨珞生的后背,好像除了夜乃晨珞生之外,万事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而躺在他怀里的夜乃晨珞生则闭着眼睛,跟没有气息的娃娃一样安静得有些过分。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卿仁不住地将夜乃晨珞生抱紧、搂紧,仿佛只有这样,夜乃晨珞生才不会离他远去。
可仍然阻止不了夜乃晨珞生的身子在急剧变冷的事实,不一会功夫夜乃晨珞生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这明显就是将死之人的征兆。
虽然卿仁嘴上这样说,可他低靡的声线却没什么信服力,他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给自己一个美好的假象和念想,仅此而已。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如果说用什么词来形容卿仁当下的心情,估计只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心灰意冷才能勉强用来表达他现在的复杂情绪。
他几乎是当拉链刚拉开,双手已经先于思维一步,快速地做出反应,不顾夜乃晨珞生全身的脏污,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他一手托着夜乃晨珞生的腰,一手抚摸着夜乃晨珞生的头发,跟一位母亲在安抚着哭闹中的孩子一样,带着无法衡量的耐心和温柔,可他颤抖的双手最终还是出卖了他。
卿仁从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夜乃晨珞生躺在血泊里,跟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一样。
虽然那人的脸上覆着一层黏糊糊的血,但是并不妨碍卿仁认出那张原本清俊异常的脸,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珞,可正因为那人是他的珞,卿仁才会心疼,才会生气,才会失控,甚至发狂。
当那人的脸晃入眼球的时候,卿仁骇住了,脸上的血色立刻褪得干干净净,变得像纸一样苍白,紧接着无边无际的心疼和怒气涌了上来。
随着拉链被拉开,里面的一切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那里面不是所谓的衣服,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眼睛灼灼地盯着那个旅行箱,仿佛能看出几朵花出来,他带着警惕朝四周看了几眼,确定没人后,才一步一步向旅行箱走去,走到旅行箱跟前,紧张一下子达到了顶点,他慢慢蹲下身子,颤着手拉开旅行箱的拉链。
卿仁快速地转动眼睛,似乎在迫切地寻找什么东西,直到视线落在那个还是靠在角落里的旅行箱上,心才微微安定些,他微微舒了一口气,可不知怎么的,他心里还是残留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
门撞开了,可那个跟他虚与委蛇的男人不见了,卧室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地上的东西几乎没动过,一样的杂乱无章,一样的错乱狼藉,可那诡异的安静却让卿仁觉得心里跟缺了一块似的,很是不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偷偷溜走了一样。
卿仁站在门外踌躇了半天,甚至不敢伸手敲门,直到察觉到卧室内不正常的寂静,他心里的警钟才猛地敲响,不管不顾地撞门,哪还顾得上其实他裤兜里就揣着一把备份钥匙。
可到了卧室的门口,这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被强化了,升级为一种可怕的惶恐不安。
卿仁心里不由得慌了神,脚步有些打飘,走得急了,他也不觉得快,总觉的心里跟吊了一块铅球一样,沉甸甸的,同时又空落落的,这种怪异又矛盾的感觉一直持续他走到夜乃晨珞生卧室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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