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王储的婚事(1/2)
听到列斯特伯爵丝毫都没有犹豫地接受了王后的托付,玛丽心中暗暗地有些担心,因为从她这几天所听闻的轶事来判断,王储绝不是个可以被人随意摆布的人,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同居多年的情妇——两人甚至举行了宗教婚礼,只是不被国王承认,也就在法律上不被承认罢了。
从索菲娅王后的会客室里退出之后,伯爵跟几个围上来的贵族寒暄了一会儿,他们似乎有什么机密的事情在商量,于是玛丽便走到窗口向外张望皇家庭院里的景色——玻璃窗上蒙着一层灰尘,似乎有很久没有清理过了。玛丽下意识地用手帕去擦拭玻璃上的污垢,这个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伯爵夫人,您是否认为皇宫里的仆人很不尽职呢?”
玛丽被吓了一跳,她缩回手,回过头去,原来是坎特伯雷大主教在微笑着对她说话,玛丽曾经蒙他主持过婚礼,也算是旧相识,便屈膝行礼,大主教和蔼地伸出手去,让玛丽亲吻他手上的大主教戒指。
然后玛丽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唔,很抱歉,大主教先生,希望我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我只是惊讶于仆人们如此不细心,这里人来人往,玻璃窗上却蒙着厚厚的尘土——即使是普通人家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吧?”
大主教宽容地笑道:“然而皇宫不是普通人家呀,伯爵夫人,要知道负责庭院卫生的是伯德雷爵士,而负责宫内清洁的是卡尔根女伯爵,玻璃窗却很不幸地介于两者之间,在搞清楚权属之前,就只有先让灰尘污垢呆在上面了——据我所知,这个问题已经讨论了三十年。”
玛丽噗嗤就笑了:“大人您真是太幽默了。”她以为坎特伯雷大主教在开玩笑,而大主教也没有进一步解释,反而他谨慎地朝大厅那头的人群看了一眼,便换了一个话题:“伯爵夫人,据我所知,您认识我的私人秘书里斯本先生?”
玛丽的笑意淡了一些:“是的,我们原来是朋友,但是经过一些事之后,我不知道再这样说是否合适。”
大主教慈祥地笑了:“我明白,我明白,里斯本先生已经向我忏悔过他的所作所为了,如果让我从女性的角度来评价的话,我想伯爵夫人对他的行为不难原谅——他固然不够光明磊落,然而却是出于强烈的爱情。”
玛丽温婉地指出:“从我的立场而言,的确可以理解,但是就恐怕伯爵可不是这么想的。”
大主教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呀,是呀,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之前因为羞愧于自己的行为,里斯本牧师曾经主动要求去印度支那最偏远的山区传教,以此来救赎自己的罪过。不过在动身前,他写了一份对于帝国在远东的发展计划书,由我转呈给国王之后,陛下非常欣赏,特地传召他回到伦敦——只差一步他就登上了去东方的船。所以他现在是陛下的私人牧师了,不但负责宫内的弥撒,而且为陛下进行国事顾问。我殷切地希望列斯特伯爵能够尽释前嫌,毕竟为陛下服务的臣属应该和衷共济,而不是彼此怀着怨怼。”
现在玛丽明白了,坎特伯雷大主教生怕列斯特伯爵运用对国王的影响力,将里斯本牧师的新职位给取消掉,但是他自己不想去游说伯爵,便转而游说起玛丽来了——相对于伯爵而言,玛丽的确不是很生气于里斯本先生的行为,毕竟任何一个女人都很难对钟情于自己的男子狠下心肠来,她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帮上大主教这个忙。
在回去的马车里,伯爵问玛丽对今日所见皇室成员的观感如何,玛丽不假思索地答道:“陛下不像个国王,而像个农夫,但是让人一见则顿生同情与好感;而威廉王子也不像个王子,倒像个水手,且脾气暴躁,反复无常——希望王储能好说话一些。”
伯爵便笑了起来:“威尔士亲王也许是王室成员中最有贵族风范的人了。不过那只是他的表面,事实上,这位王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矛盾混合体。他时而随和亲切,时而又刁钻古怪,他才华出众,却又碌碌无为,从他出生起就一直在等着陛下晏驾的那一天,因为只有到那个时候,他才能够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在此之前他只能站在陛下的阴影之中——这一天他已经等了三十年,而且还在遥遥无期地等待,”
玛丽有些好奇:“你真的会去说服王储娶那位卡罗琳公主吗?这样即使成功了,不会被王储和与他同居的那位夫人怀恨吗?”
列斯特伯爵轻轻吻了吻玛丽的耳际,说道:“亲爱的,你有做政治家的敏感和判断——那位卡罗琳公主很明显是坎特伯雷大主教推荐的人选,而这背后都少不了那个里斯本的谋划,只不过他们不想过于得罪王储,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打算让我去做替罪羊——所以我不但不会去劝说王储娶那位公主,还会在他面前坚决反对他对自己的发妻背信弃义,这样当他自己下了决心要遵从自己的父王结婚并很快后悔的时候,他就会想到我的见解是多么的明智,并懊恼没有听从我的建议。”
玛丽现在明白了,什么都瞒不过伯爵的耳目,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将方才在大厅里与坎特伯雷大主教的谈话和盘托出,而没有加以任何评论,她让列斯特伯爵自己去判断其中的是非曲直,因为她感到自己对于政治实在是过于幼稚了,只能依靠丈夫的判断力。
显然列斯特伯爵对于妻子的做法很满意,他吁了一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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