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成双(1/2)
苏通想來想去,犹犹豫豫,直到武晋骑着马也离开了,也沒能下个决心。
又过了片刻,苏通选择了第四条路,去找唯一参与这件事的人,,王景。
云初刚提起过,王景也亲眼看见了白琼对络玉下手,要弄清來龙去脉,除了云初也只有王景了。
但,比起王景來,自己竟然更害怕去见云初,见到了之后,他连第一句话该对云初说些什么,用什么样的神色用什么样的心情,全都沒有准备好……
反而,见王景,只是去见王景,上次打了他,虽然也觉得那个人讨厌可恶得令人生恨,但却沒有那种怕……
苏通一直以为自己将王景一顿暴打后,就能把他**自己的仇一笔勾销,但一路走过來,心底的暗潮一波比一波涌得厉害,拍在心上又疼又冷,站在万红楼外,看着大门下的男男女女,听着莺莺燕燕的娇声漫语,浑身就像被扎了无数根银针似地,汗毛倒竖,恶寒一侵入心口,就盗汗了一辈。
手指一扣,尊严与骨气都被人任意蹂躏践踏,苏通顿觉脚下虚浮,头痛脑胀,面色发白,额鬓流汗,眼前也一阵比一阵昏花,心口堵了块儿大石似地呼吸不过來。
这个时候,可真恨自己记性太好,他是想不记下仇恨,但记忆却不肯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饶了别人,总有人要承负这份苦痛和代价。
要作圣人,要高风亮节,何尝不是吃尽了亏,付尽了代价,承尽了忍下了一般人不能承担忍隐的苦与痛,才能练就这样的胸襟。
那一头,王景怅然若失的往万红楼回,盯着眼前醉生梦死的欢乐,嘴角撅起一丝薄凉的笑。
‘你不该对任何人任何事动情,更不该奢求天下有人会对背负累累血债的你手下留情。’
笑声中还有不满的寒冷,却是一字不落的清清楚楚响在脑际,王景微低下头,苦苦一笑。
怎么能无情呢?这副身子这个名字这个位置鲜血铸就,就不能动情了……当年,老爷子传位给自己究竟是疼自己还是存心害自己折磨自己?
也是要他断情绝爱吗?
时至今日,他还是做不到啊……那么多千丝万缕,剪剪不断,理理不顺,细心保护还唯恐一不小心有个万一。
欢声笑语渐渐搅乱了繁复的心思,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比那酒也差不了哪儿去,让人麻木,让人越欢乐越悲凛,越热闹越孤寂……
一步一步走进这个地方,就越想插上一双翅膀,化成一只鸟儿,飞离这个是是非非冷冷凉凉的地方。
与多年前的认命,又苦等了三四年月非木來寻仇,这一次真的好想振翅高飞,事情才开始,已经想落荒而逃了。
心不在焉,漫天在飞。
啪……
只听到一下拍在石头上的脆响很小,夹杂在男男女女的声音之中却十分明显,声音的方向,余光之中能看见一个人正难受得扶着墙,靠在墙脚,一阵干呕。
隐隐约约能听到呕吐的声音传进耳里,王景好奇的转过身去,望着那个人,这还什么时辰,就已经醉成这个样子了,酒量也太不好了,三两杯就被灌倒了……
苏通扶着墙,满头虚汗,浑身轻颤,那是个噩梦,这里的声音更像是咒语一般萦绕唱念地脑子里的记忆清晰可见,理智已经控制不住奔啸的情绪,一步一步晃晃摇摇的撑着虚弱的身体离开。
王景收回目光,也准备迈进万红楼,可抬起的脚却怎么也朝前落下不了。
转眼,望向那个歪歪倒到准备离开的人,酒能解愁肠吗?醒來后,不还是痛到不知所措无以复加?声色真的能忘掉不快吗?天亮之后,不还是各归各位,各司其职,回到原來的那个地方,过着一样的生活。
走进去,那永远都重复着这样的日子;不进去,转身离开,虽然不能立刻海阔天空,但总能喘息一口气。
暂时的逃避,好像也不错。
王景望着那个渐渐消失进夜色之中的人,沒有刚才那样歪歪倒倒、踉踉跄跄的走姿,看样子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但愿长醉不愿醒。
但,愿望,是梦。
很多人都不能圆梦,尤其是被人情世故绑缚住的人,做着梦却属于现实,活在现实里,就离梦很遥远。
王景折身一转,已经走下台阶,往苏通的方向跟去。
一前一后,安安静静地走着,借着天上一溜儿月牙儿的清光,隐隐约约看得清前头之人的身形。
王景的心一紧,一直不徐不缓规律有致的步子僵了僵,立在长街之中,良久脑子里都乱糟糟的,心头更是紊乱不齐的跳动。
他在万红楼喝花酒?
他來找自己的?
他记得昨天的事?
他怎么会來找自己?
云初给他的打击到底有多深?
眼前的人,孤独的走在深夜,那份傲骨生气被溶蚀得还剩下几分?
云初啊云初……你真的伤得他好深好深……
本來是想去苏府看看他怎么样了,可此刻他酒醒后的样子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时,突然盘根错节的心思缠在心上,一点沒有准备一点不受自己控制。
夜空中,月牙的清辉之下薄云像浣纱一样将那姣姣姿容半遮半掩,任风推着往前流走,也缠绵流连明月的光辉,始终不散。
时间点点滴滴地在脚下滑过,不知不觉已跟着苏通到了苏府门前。
苏通远远地站在苏府门前灯火光亮的阴影里,苏府的仆人看不见他,王景奇怪他为什么站在那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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