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深仇(1/2)
云宗听着贺靳说话,目光散散的落在一旁结了冰的池塘里,眉眼紧凛,衣下的手握成了拳头,有许多扼腕痛心之事不欲与人说。
贺靳又说,“听苏将军奏章上所言,云初走得并不痛苦。”
云宗飘在湖面上的目光定了定,仍不说话。
贺靳没注意到云宗是什么神色,目光也落在冰封的湖面上,幽幽道,“比起我们,他算幸运的,对吗?王爷?”
云宗不显山水的脸上终于皱了皱一双眉,收回孤冷的目光,歪过头望着贺靳片刻,很疲倦似的轻叹了一声,绕过贺靳时,不忘提醒一句,“那个位置,凡动过贪念的都没个好下场,你好自为之!”
贺靳的目光悠悠荡开,说不出的夺目璀璨,似有一生最美的归宿,嘴角噙起一丝浅笑不语。
差点儿就丢了小命,一旁的小厮不住的抹着头虚汗来压惊,却又按捺不住心底疑云,大着胆子问“爷,王爷为何不见一丝气恼?”
气恼?若气他,一状告到皇帝跟前,现在已经将他五花大绑到金銮殿上。
贺靳嘴角的笑渐渐淡去,“我说了什么吗?他为何要气?”
小厮赶紧埋下头,生怕说错了话,又挨打受罚“爷,我们去哪儿?”
贺靳朝前走着,声音略显低沉,“去拜祭朋友……”
这个“朋友”,除了刚才提及的“少将军”,还会有谁?可云家与贺家有血海深仇,是贺府人人都知道的事,因而,小厮对主子对待这件事的态度,更加不敢揣测,小厮错愕了一番,低头默默的跟着。
贺靳的眼神,暗沉了不少,忽然孤独无比的自言自语道,“一个一个都走了,很快真成孤家寡人了……”
小厮心惊胆战的抬眼,仔细看了看四下,确定无人将话听了去,才放下心来,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想他主子能走快一些,早些离开这个地方。
“四王爷?”苏明听完夏瑜的禀告,声音略显悠长沉重,如今真是一个头三个大,他摇了摇手示意夏瑜退下,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提笔、落笔、再收笔,白纸上只有两个字却耗了一盏茶的功夫。
白纸黑字,正是那位已入土为安的少将军——云初的大名。
苏明盯着纸上,像是看见了那个飒爽风姿,有着指点江山、挥展千军万马气魄的人,激赏哀挽,尽付一声叹息,“云初,你究竟是生还是死?”
屏风后的罗帐轻舞,苏明依旧盯着桌上的字,好久才道,“查得如何?”
“天医阁的人要杀她,皇上和齐风救了她……香玉公主这个封号已经封了,皇上金口玉言,无论如何也不会收回成命,若是再查,会否惹怒了皇上?”屏风后传出来不紧不慢的声音,并不见有人。
“就这些?”苏明蹙眉。
“就这些已不错了!”屏风后有笑声溢出,却很是无奈的样子,但又及时的收住了笑声,“为什么怀疑他没死?”
“因为他是云初……”苏明眉心深陷,落在白纸黑字上。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亲自去趟北疆。”屏风后的人说。
“快去快回……小苏不见了,我怀疑是被什么人劫了去,你叫外头的人眼睛都放亮些,有了消息,立刻通知我。”苏明道,末了,屏风后的人既没有离去也没有说话的意思,苏明又道,“注意安全。”
屏风后的人听了这四个字才有些中意的悄无声息离开,独坐屋中的苏明又陷入了苦恼之中,提笔,却是写道:父亲大人容禀。
王景带着苏通到了连霄的住处,却遍寻不见连霄,只得放了一枚明紫色烟弹,等了许久仍不见连霄回,急得他只好用内力去护住苏通心脉,但刚一运气给苏通,苏通又吐了一口血,全身痉挛的满地翻滚,撕心裂肺的哀呼声不绝于耳。
到底有多痛连从小习武的人也不堪折磨?
王景一双眸子跟着苏通滚动,想让苏通停下来,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才不会像刚才那样弄巧成拙。
苏通压抑的哀呼声时不时响起,王景急得一拳砸向地板,地板放射状裂开缝隙。
应声而至的还有连霄,像是被王景打了一拳似的,极其不郁的睨着屋里的一切,“你要杀人,还要求我帮忙不成?”
手下先前劈了他的桌子,这会儿主子来掀了他的地板,赶明儿再来不是得毁了他的老窝才快活解气不成?他这儿又不是给他们撒气的地方!一个个杀气腾腾的。
但埋怨归埋怨,不舒服归不舒服,他还是仔细的扫了一眼王景。
能令他有这么强的杀气的,实属百年难得一见啊!
地上疼得满地翻滚的人又一声痛呼声恰巧落进连霄耳里,一下子刚才的闲情逸致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抱起苏通转身就放在了床上,数针齐发,见苏通痛苦减缓,才开始收针。
苏通努力睁着眼,只模糊的看见了一个白影,就再也看不清东西,昏睡了过去。
连霄盯着苏通,才开始替苏通诊脉,连霄的手指像触电一般松开了苏通腕脉,目光之中遮掩不住的心疼心酸,“能撑到现在,也难为他了……”
王景盯着那一张依旧惨白的脸,不说话。
王景什么表情,有没有为之后悔,连霄连看一眼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郁积的满腔怒火要冲口而出时,又强压了下去,望着床上的苏通,眼底是厌恶的憎恨,嘴里装作无奈叹道,“云锦,为什么过去的事给不了你一点教训?伤害了一个人不够,还要伤害另外一个人?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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