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2/4)

之门被推开了，从里走出三位学官，一声铜锣震天响，标志着各位学子下场一搏的时间到了，宁玉霁提着惠娘和宁玉瑶为他专门准备的篮子，被门口的兵卒检查了一番，这也是正常之事，是按照考试规定进行例查。等检查完毕，领了考号之后，宁玉霁镇定自若的走进考场。这考场中都是一排排的“格子间”不仅狭小且还有一股难闻的潮腥味。

一个时辰后，等全部考生进场完毕，考场的大门缓缓合上，除非考试结束的那天，否则任何人也别想从外面进去，当然更别想从里面出来。

考试正式开始。

“霁儿现下正在奋笔疾书吧。”考场外面的惠娘看到考场大门已经关上，不由得呐呐的说。

“娘子，你放心吧，咱家霁儿的学问可是数一数二的，不用太过忧心。”宁父见到妻子眉头完全隐藏不了的担心宽慰道。

“对啊，娘，我们的大哥可是最厉害的了，考个秀才肯定没问题，以后还要考举人，考状元呢，以后为爹爹和大哥都可以为娘挣个诰命呢。”宁玉瑶也在一旁说道，她是完全相信自己的大哥实力非凡，这场考试只会是他的踏脚石，而不是拦路虎。不过宁玉瑶没想到的是惠娘身上最初的诰命是她为惠娘挣下的。

考场上，宁玉霁停笔，待墨干后，起身交卷。主考官收了他的试卷，匆匆一瞥，见其字迹刚正凌厉，几欲透纸而出，不由抬头细细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丰神俊秀，年纪不大却能够写出这样一手好字，果然是人才辈出啊。

时至正午，第一场考试结束。

宁玉霁收拾了一下笔墨，便开始准备吃食，每个“格子间”里都备了只煤炉和一只小锅。宁玉霁的篮子里自带了炒米，不多时，一锅浓稠的白粥便煮好了，宁玉霁拿出碗盛了米粥，而后不知想到什么，嘴角边露出抹笑意，施施然的又从篮子里拿出两样吃食：咸菜和酱兔肉，只是这两种东西与平时自家饭桌上吃的不同，都是被压在白膜之中紧紧包裹起来。瑶瑶告诉他这叫“塑封”可暂时保持食物不腐。

宁玉霁并不惊奇，自家妹妹可是经常弄出一些让一家人都惊讶的东西出来呢。

一顿热热的饭食下来，肚中便觉温暖，精神上的紧张和疲惫缓解开来。只是这里面考试的学子可没有他这样的口福了，多数只能用糕点饼子充饥，甚至家境不好的只能啃干馒头。考试在这考场之中精神本就紧张压抑，再加上这里的环境着实恶劣，那隔间小得连躺的地方都不够，每到夜里还要饱受蚊虫叮咬之苦，夜深露中之寒，可是让一干考生吃尽了苦头。

第三日申时，考场的钟声敲响，考试结束，学子们陆续出来，门口是拥挤的人群，都是来接学子的家人，宁家的人也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因为科举三天都是吃睡在里面，里面的条件又简陋，导致考试完出来就跟剥了一层皮一般的，身体强壮的还能勉强自己支撑着，弱质的，基本上都算是被半抬出来的。

看着一个个面色灰白，半死不活的学子走出来，有的甚至连考篮都拎不动了，一出来就被人搀着扶着半抱着，宁玉磊轻声嘀咕：“这哪里像是来考试的？”简直就像是受了三天刑的。

惠娘嗔了他一眼，焦急地寻找宁玉霁的身影。

宁玉霁的出现特别打眼，实在是因为他……太精神了，他轻松地拎着考篮和折叠整齐的被褥，背脊挺直如白杨，发髻仅仅有点不整，但双目神采奕奕，目光晴朗，除了青色的外袍上有一些折皱外，几乎让人觉得他是不是弄错了考试时间，刚刚才赶来准备进去考试的。

宁玉霁在看到宁家人时，双眸立刻亮了，俊朗的脸上也有了笑意，整个人都柔和起来。一手一个揽着弟妹的肩：“爹娘，我回来了。”

善文早就接过宁玉霁手上的考篮和被褥，呵呵笑道：“大少爷，感觉怎样？我看那些人都像脱了一层皮似的。”

不等宁玉霁说话，一旁的宁玉磊就面露得意之色“嘁”了一声：“我大哥怎么会跟那些书呆子一样？”其实宁玉磊说的也很对，那些学子平日里都是手无缚鸡之力，能熬下三天来已经很厉害，而宁玉霁说这三天了，再来几个三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何况宁玉瑶给宁玉霁准备的食物和水都是增灵过的，就是其他人吃了也会精力倍增。

等慢悠悠的坐着马车回了镇上之后，惠娘想到前几日在镇上的时候，弟妹说自己身子有点不舒服，想到反正也回不去村子里，干脆等会儿到了锦绣坊休整一番之后，就去他们那稍微看下吧，心里总有点不放心。

过了一会儿，惠娘带着宁玉瑶，一进林氏休息的外间，就看到她懒懒地靠在椅上，看样子是刚瞌睡醒来。

林氏见是自家二姐和外甥女进来，高兴道：“姐姐，瑶瑶快过来，我这几天许是太闷了，动不动就打瞌睡，瑶瑶你陪舅娘说说话。”

宁玉瑶跑过去小声的说道：“小舅娘是不是不舒服？娘说过的，不舒服就要看大夫。”

惠娘赶紧接口道：“可不是，弟妹，前几日一直就不舒服，干脆我马上让人请个大夫来吧，这样也好放心些。”

林氏的身体一向很好，除了上次被害流产，其他时候身子都很康健，这几日整个人恹恹的，没有食欲，又嗜睡。林氏听了惠娘和宁玉瑶的话，再看她们满眼的关切，而且最近确实一直提不上劲，就对着惠娘说：“二姐，就依你们的，请个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