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话、logos(1/3)

新世界树的战役可谓是后世所描述的，第四次世界大战真正的开端。

也是这次大战之中，以最少的伤亡，换取了最大的胜利果实的一场经典战役。

事实在，在十数颗核弹的光辉在新世界树的边缘亮起的那一刻，这座号称宛如铁桶般坚不可破的太空要塞，就像是充气过头的气球一样，爆炸了开来……

在那一刻，所有在场的年轻的zaft士兵心中中都不由得涌起了一丝莫名的感觉，那就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和当年的地球军有着什么样的区别？

区别当然是有的，至少zaft还没有拿核弹去炮轰大西洋联邦的平民。但是无论是平民或者是军人，说穿了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法掩盖杀人的罪孽。

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够在目睹了这么多人的死亡之后，还能够保持的住淡定。就连曾经卷平了巴拿马的修也不能，更何况是这些刚刚踏上战场的新兵？大概，除了那些变态之外，没有人能够看到人死在自己的眼前还能够眉开眼笑的吧？就算那个人是你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敌人……

然而，难道在面对着敌人的时刻，你还能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或许可以，被好心的敌人，将你一路的送上西天，永生极乐。

所以修一早就做好了准备，杀人和被杀的觉悟，他早就有了。用枪杀人也是杀，用核弹杀人也是杀，只不过快了点，多了点。反正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回头是已经晚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杀下去。道路是自己选择的，无论多么的艰难，以后会受到怎样的煎熬，修都会一路走下去。

所以，在新世界树的外壁爆裂开来的那一刻，修丝毫就不管里面还有没有活着的人，有没有失去了战斗意识想要投降的人，直接大手一挥，第四波夹杂着核弹的火龙神，直接将那座废墟彻底的轰成了碎末。就连那些事先从新世界树里出来的ms，也多数被核弹的冲击波融化成了铁块，就算有一些漏网之鱼，也被早有准备的zaft的ms守株待兔，逐一消灭。直到整个新世界树，绝对不可能会有哪怕一个幸存者为止！

很多人都不理解修为什么还要下第四道攻击的命令，明明对方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能力了，还要如此的赶尽杀绝？是不是太过狠毒了？这让许多刚踏入战场的年轻士兵在心中，在对修充满尊敬的同时，也都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的恐惧。

修也不在乎他们理解不理解，反正，对于骂名他已经背负的足够多了，债多不压身，也不外乎再多一个凶神恶煞的名号。而能够理解修这种做法的，至少少数几个从上一次大战存活下来的舰长。他们最清楚，承受着压力最重的，正是下了这道命令的修自己。

“舰长，打扫战场这些后续工作就交给你了。”修从指挥席上站起，走出了舰桥。

“是，阁下。”看着这不算伟岸，但是却挺拔，充满了孤寂的背影，舰长不由得肃然起敬。

首战便获得了大胜利，但是修却没有自己意想之中的高兴。

一个是因为结局在意料之中，另一个，则是他心中真的没有一丝名为喜悦的情绪。

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身上仿佛要勒到窒息的军服扯下，随手丢在床上，然后走进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水龙头里的水因为没有打开增强重力的装置而四处飞散，弄湿了修黑色的背心，让他微微感到一阵的凉意。

轻轻的冲了把脸，抬起头来，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修忽然感觉到一丝的陌生。

作为一个士兵来说，过于白皙到病态的脸颊，和额前散乱纠结着的深蓝色碎发。

莫名的冲动趋势，修拔出了插在腰间皮带上的军用匕首，然后对着自己白皙的手臂微微发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的划了下去……

“你干什么？”

在冰冷而锐利的刀锋划破手臂的那一刻，另一只白皙的手突然出现，拍开了修握着匕首的右手。

回过头去，身着zaft军服的爱莎正一脸说不上是什么表情的看着他，紧咬着下唇，另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抓住了修那只伸出了少量鲜红色血液的手臂，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修微微愣了一下，将匕首插回了腰间，然后用手轻轻地滑了一下那温热的鲜红，然后笑了起来。

“原来，我的血，还是热的啊？我还以为冷掉了呢……看来，我还是个人……”

修似乎是确认了些什么，原本宛如坚冰般生硬的表情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说什么傻话？”爱莎有些嗔怪又似乎有些责备的扯过一旁的毛巾，轻轻的压住了刚刚被修割破的地方，然后没好气的说，“你不就是个人么？”

“能够毫无犹豫的用核弹毁灭这么多人，还有这种妖怪般的能力，你觉得，我真的还是人么？”

修苦笑的挪开爱莎的手，在爱莎有些惊讶的眼光之中，修手臂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虽然早就对修那神乎其神的进化者身份有所耳闻，但是亲眼见到这样的恢复速度，爱莎还是忍不住惊讶。但是，比起这个，她如今更在乎的是修如今的精神状态。

“怎么了，果然，即使是你，执行这样的任务，还是太过沉着了么？”爱莎的声音很是轻柔。之前，她正是因为担心修，才会第一次去拜托刚刚上任的阿斯兰，申请从军校调做修的副官的。

“怎么会呢？或许，没有人比我更加适合背负这些了。”修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