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发冲冠为红颜去留(3/4)
的叙述,仿佛看到一个小女孩,就这样,一年一年地长大了——“云姨,她一定长得很漂亮吧?”朗泽冷不丁地问。
“很漂亮?”云姨呵呵一笑,然后收敛起笑容,认真地问:“你认为什么样才称得上漂亮?”
“至少,”他低头想了想,说:“至少,要象她那样——”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如雪的梨花下,梨容恬静而清纯的一副面容。
“她,哪个她?她是谁啊?”这回轮到云姨纳闷了。
他一愣,自知失言,脸一下,微微泛起红晕,慌忙岔开话题:“恩,那个,雪儿,有多漂亮?”
“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没看到过比她更漂亮的女子。”云姨的脸上,向往而羡慕的神色。
他在脑海里拼命地勾勒,揣想着这位绝色佳人的音容笑貌。
云姨见他一副神游的样子,调侃道:“不用瞎想了,我只知道,凡是见过她的男人,一定会爱上她。”
“是么?”朗泽张大了嘴巴,显得难以置信:“她真有这么漂亮么?!”
“她要是没有那么漂亮就好了,”云姨痛心地说:“漂亮,都是漂亮惹的祸啊。红颜薄命,所言非虚——”
她说:“本来在荻少爷十九岁那年,就该和雪儿圆房,但夫人说雪儿只有十五岁,年纪略小,缓几年再说。当时谁也不知道,夫人其实是有意想悔婚的,她一直不想把罪臣之女这个隐患放在家里,不过是拖着等想好了理由再跟老爷提出。事情,就这么搁下来了。没过多久,十六岁的小姐出阁了,嫁给了你父皇,当时的四皇子。那时,老爷在边关打仗,无暇回京,夫人没有同老爷商量,在大婚的当天就私自决定把雪儿做为丫环给小姐陪嫁,急匆匆就送出了刘府。”
“那舅舅……”
朗泽还没来得及问,那舅舅就眼睁睁看着?
云姨打断了他的话:“后来我听家人讲,荻少爷发现后,同夫人大吵一顿,连夜修书给老爷,老爷抽身不出,只能在信中以休妻相挟,逼迫夫人将雪儿要回,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
只因她的美丽——
云姨的声音忽然带了些哭腔,朗泽望过去,她的眼圈已经红了——
大婚当日,红彤彤的洞房里,四皇子迈进来,他扫一眼房里,扫一眼婚床,掠过阿云的脸,目光,静静地停顿在雪儿的脸上再也,无法移开。他还没来得及揭开王妃的盖头,就望着新娘身边肃立的丫环雪儿失了神。她美貌如仙,静默如水,高贵如兰,却为何,脸上遍布忧伤?
他唤雪儿在喜桌边坐下,从头到脚将她细细打量,愈看愈是动心,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雪儿。”她低声回答,话里,都悬浮着一抹排遣不开的忧伤。
“你是王妃的陪嫁丫环?”他浅浅地笑着。
她无言,一句话也不说,他却分明听见,她心中,绵长地一声长叹。
陪嫁丫环?我本该,是镜荻的妻。
她的眼里,默默地浮起一层水气,忽然想到,这是小姐秀淑的大婚之日,不该有泪。拼命忍住,只将头埋得更低。
他用手扣起她的下巴,却惊奇地看见她的泪水,心,瞬间开始抽搐,他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从此不可自拔;他有多少女人,然而从此刻开始,他知道,偌大的心里,除了她,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了。
就这样,四皇子在洞房花烛夜,陪雪儿坐了一晚上,将新娘和另一名陪嫁丫环阿云撇在一旁,置若无物。
第二天天明,喜娘来****,四皇子才醒味过来,望着雪儿悠然一笑,说道:“有你相伴,时间过得真快,如若换做一生,也是逝如飞梭。”他这才象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过来,揭开新娘的头盖,往旁一扬,翩然而去,从头到尾,目光,都没有离开雪儿,亦没有看自己的新娘一眼。
红色纱幕后,是阿云复杂的眼神,她为小姐不平,却又对雪儿充满了同情。
秀淑,满脸泪水。她的恨,在那时便已深种。
三天之后,秀淑王妃回门,刘夫人不知内情,擅自做主将雪儿留下,另换一名丫环过去。然而荻少爷还来不及高兴,四皇子就亲自登门来要人了。
“岳母大人,既然陪嫁过去,就是王府的财产,怎么可以顺随便便,说换就换,也不同我商量一下呢?”都说四皇子心机甚深,此次登刘府之门,说出来的话却开门见山,目的也是一窥可见。
刘夫人小心地解释道:“是我失礼了,实在是因为,雪儿不是丫环,本也不该陪嫁。”
“不是丫环?不该陪嫁?是什么意思?”四皇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她其实,是刘家的童养媳……”刘夫人讪讪地说。
“童养媳?!岳母大人这个理由也未免太牵强了些,您怎会粗心到把自己的媳妇做丫环陪嫁出去?”四皇子笑吟吟地将上一军:“难道陪嫁的东西和丫环没有经过夫人仔细挑选?”
“这个,这个,”刘夫人窘迫极了:“是我大意,大意了——”
“哦,既然是陪错了,换回来也可以,”四皇子开明地说:“不过说是童养媳,也得要有凭据才行啊,以后别人问起来,我也好回答。”
这一招,够狠。刘夫人顷刻明白,四皇子,根本就是不愿换,因为他料定,她拿不出证据,就是真有证据,她也不敢拿出来。当年的合婚书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苏牧群之女坤雪,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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