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狼人迷踪(1/3)
“黑塔”警察从印着警徽的墨绿色公文包里拿出刚才放进去的黄鹤楼牌香烟,抽出一支,向我递过来。
“谢谢,我不会抽。”我说。
他放到自己嘴上叼着,拿出一支复合金属打火机用手腕甩了一下,打火机在他手上清脆地响了一声,喷出一道蓝焰。他的嘴将烟卷送到蓝焰上吸了一下,烟丝??甑厣掌鹄础?p> 白面警察放下笔。
“黑塔”将烟雾慢慢吐出来,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左编辑,作为一个出版工作者,你喜欢《狼图腾》吗?”
我知道《狼图腾》是一本动物体裁的畅销是这跟案子有关吗?我有些疑惑地望着“黑塔”嘴里飘出的烟雾。“您要是说到这本书,不光是我,我相信有很多人都会喜欢的。”
“你有没有像‘陈阵’那样养一只狼犬?”‘陈阵’是那本动物人公。
“黑塔”好像怀疑我有养狼崽的恶习。我果断地说:“没有。”
他将烟卷架在烟灰缸的缺口上,目光变得很犀利,语调却仍算平缓。“那你昨晚上有没有见到过狼犬?”
我避开他的视线,看着自己膝上的背包。“没有看到。”我说。“这与案子有关系吗?”我有点反感“黑塔”咄咄逼人的目光。
“死者身上的伤口又深又长,似乎是被狼犬撕咬的。”他的目光又恢复了先前的温和。“我们怀疑死者遭到了狼犬的攻击。”
我脑子里闪过昨晚白影与黑影扭打的画面。那白影明明是一个人,怎么会是一条狼犬。
我说:“我没有养过狼犬,而且我是到这里出差,就算有,也不可能带在身边。”
“黑塔”的视线移向我胸前的背包,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这个包在哪儿买的?很漂亮啊!”
“在家乡,有一两年了。”
“能不能打开看一下?”
我知道自己有义务配合警察办案,不能拒绝,但还是犹豫支吾了一下。“这个……嗯这个……”
“有什么问题吗?”他追问。
我看了看穿在他们身上的警服,觉得可以相信他们。“可以吧。”我说,把包放到他面前的桌上。
他戴上白手套,哧地将我背包的拉链拉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放到桌上:一部数码相机,一台平板电脑,一个笔记本,一套衣裤,两支水性笔。哧又一声拉链响,里面的夹层被拉开,他从里面掏出我的编辑证、身份证、钱夹,还有那只我对任何人都要严加防范的竹筒。
他手里拿着竹筒翻来转去,看看上面的金色蟠螭纹,又放到鼻尖下闻它的气味,上半身保持不动,只将头转向我说:“这东西古色古香啊!”
我紧张地注视着他的手,生怕他一失手丢在地上。“当心!”我说。
他站直身体,略有些吃惊地说:“这是什么东西?古董吗?”做笔录的警察也站起来凑上前,想看得更清楚。
“这只是一个竹筒。”我故意说得无足轻重。
“不像竹筒。”他研究着筒身的古典花纹。
做笔录的警察重新坐回靠椅,脸上颇不平静。“这是干什么用的?”他说。
“装画的。”
“可以打开看看吗?”黑塔说。
“里面就装了一幅画而已。”我试图阻止他。
黑塔在我身上扫视了一遍,好像要看穿我的身世似的,惊讶地说:“这东西好像值不少钱?你就这样带在身上。”
说着,他已经伸手拔开位于竹筒顶端的黄木塞子,用小指头摸了一下竹筒内壁光滑的红色绒布,有些惊讶地说:“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又细又滑溜。”
我没有回答他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因为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又不能在两个正戴着有色眼镜看我的警察面前说我不知道,免得被他们怀疑这是赃物。
“小心里面的画。”我紧张地提醒他:“别碰坏了。”
他对我的紧张投来鄙夷地一瞥,将竹筒倒过来,使筒口朝下。那幅古画羽毛似地滑落到他另一只手上。他将竹筒小心地放在桌面上,用两只手将画轴轻轻展开。做笔录的警察俯身靠近画卷。两人的眼睛放出异彩,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叹:
“真靓啊!”
一位身着素服、腰缠玉带的古代美女在两人的瞳孔里流动。
白面警察说:“像小龙女冷若冰霜,又像穆桂英英姿飒爽。”转头问我:“这古装照在哪儿拍的?很有水准啊”
我瞥了瞥手机,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我感到有些焦急,揪紧了眉头,但脸上依然浮起几丝得意。
他看了看我:“是你女朋友?”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请问笔录结束了吗?”
“黑塔”从画轴上抬起头,望向做笔录的白面警察,后者也转头与前者对视了一下,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结束了。”黑塔说:“不过需要你跟我们到警局走一趟。”
我沉默了几秒钟才回答:“好吧。”
他将画轴卷好,放到我手上,起身向门口走去。白面警察将桌上的记录簿转了个圈,正对着我:“你看看,与你的叙述是否相符?”
我从一旁的椅子上探过身去,将比我的脸还大两倍的记录簿拖到跟前的桌面上,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就是这样的。”我说。
“那你在这里签个字。”白面警察将自己的笔递过来。
我注意到记录簿的顶端写着:时间:2014年8月11日9时35分——10时55分。地点:湖北省大江市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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