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乔若芸(1/2)
萧子逸有些仓皇地看着她,眼中隐隐不安:“你……你都已经知道了?”
想不到自己胡乱随着苏灵薇所说编出的话竟得到他这样惊慌的反应,夕颜顿时心如冰封:“你的意思是,确有这样的事情?”
子逸有些后悔刚才的不够沉稳:“这?”
夕颜竟不禁无声而笑:“看来是真的了。”如此的话,便不难理解了,那日的雨夜,在廊上听到两人对话时定是大夫人要将落葵许给子逸之后,即使落葵深深喜欢着子逸,但依她的性格是绝不会答应的,因她知道夕颜是她的好姐姐,而子逸更一辈子都只心系如今的妻子。所以她才会叫子逸好好珍惜夕颜,而待他离开后独自在园门前哭泣。
心中酸楚难耐,夕颜忍不住呢喃低唤:“落葵!你个傻妹妹!”
“落葵是个好姑娘,也正是如此,我不想伤害她。”子逸见她心伤,揽过她的肩,揉进怀中。
“她的心中一定好痛好痛,你是知道她对你的一番情意的,对吗?”夕颜扬起脸来轻问。
子逸点了点头:“落葵伴着我多年,再了解我不过了,正是如此,一向毕恭毕敬的她才会在母亲提议的时候选择拒绝。”
夕颜咬了咬嘴唇,问道“这么多年了,你……对她,就没有一丝情意。”
“难道你忘了这么多年来我的心都放在谁的身上吗?”子逸朝她宠溺一笑。
听到此话,想到自己刚才的无礼,夕颜紧紧揽着他的腰:“我明白。”却是心中因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搅乱了方寸:“依大夫人的性格,怎会如此轻易罢休,萧老爷子不允子孙再纳妾,是为了避免家中无休止的纷争,可倘若是给子逸娶一个如此温柔体贴的落葵,他又会继续反对吗?还有,子逸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分明是那夜苏灵薇来过之后,那他们在房中交谈的话,定不只是纳落葵为妾这样简单。”子逸越是刻意不提知道了她同昭轩的过去之事,她心中越是不安,因本为夫妻,若真能既往不咎,定不会彼此隐瞒心事。
眼睛瞥向桌子上的那摞画纸上,一幅露出一角的鲜艳画张引起了她的注意,于是将它抽了出来。
“快别瞧!”子逸突然将画夺了过去。
夕颜笑着去抢:“快拿来让我瞅瞅,若不肯,就说明你心虚,我分明看到画的是个女子,莫不是你十年来心中不止存着我一个人。”
子逸把手举过头顶,笑道:“是啊!这个女子是我情愿等一辈子,爱一辈子,保护一辈子,珍惜一辈子的人。而对你,不过是我那一辈子中的十年罢了。”
“让我看看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你这般痴迷!”半信半疑地说着,夕颜略施轻功,将那宣纸夺了去。
子逸无奈地坐回椅上:“尽是欺负我不会武功,给你看好了,瞧瞧人家是多么的美若天仙。”
夕颜细细展画去瞧,竟是她成亲次日在游廊上与子逸相遇的妆扮,那么雍荣华丽,仪态大方。她掩嘴笑了起来:“我本是不喜那种打扮的。”
子逸没有说话,只把上面那幅画放到一旁,从屉中又拿出一页来。
她看到后眼前一亮,原来是一棵菩提树,冠幅广展,树干凹凸不平,枝上有如须细根垂下,树得一侧是一株娇艳绽放的牡丹。
子逸悠悠地说道:“身似菩提树,心似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不使惹尘埃。”
夕颜对答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望向她继续道:“我生性便如菩提树一般,不使惹尘埃,然而却爱上了最尊贵的牡丹,红尘佳缘,只遇难求。”
子逸握起夕颜的手,夕颜怔怔的看着他,又望向那画,此画此情此人,怎会那么似曾相识呢?而此时这种拒绝不可、接受难求的感觉也恍如记忆中的一闪而过。
夕颜瞧见那画儿的右下角有两句小诗,字字读来,竟是当日叶慕为难他们二人时,让其所作的诗中的两句:“雕栏镂玉子孤逸,何人何时何复来?”与“夕雍夕澈依夕颜,今朝今宵述今人。”看到这,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子逸不解道:“我可是虔诚地将这两句题上,你笑什么?”
“那恐怕你是该失落了,因我原先并不叫乔夕颜。”她笑着拿起桌上的一支紫毫,在砚台中轻蘸着墨汁,辗转浸透,直到笔头形状饱满有致。
子逸显然有些惊讶:“那你本该叫什么?”
夕颜眼中含笑望向她,这才在一张如雪的纸上落笔,登时三个娟秀遒劲的大字呈现眼前。
子逸一字一顿读道:“乔,若,芸。”而后笑了笑:“这名字好啊!为何要改?”
像是在回忆一件久远的往事,夕颜若有所思道:“你知道吗?夕颜,是一个花名,黄昏盛开,翌朝凋谢,悄然含英,又阒然零落,意味突然香消玉殒的薄命女子。”
“那为何要改为这么凄凉的名字?”子逸有些不明所以。
夕颜微微一笑,将笔放下。悠然说道:“因为它在最不被人们所能发现的时间与地方开放,平凡、普通,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稍一顿声,虽然子逸说过不会过问自己的事情,但并不代表不关心,她觉得自己是该告诉他些什么,好让他安心:“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有一个女子,她从出生便有着各种光环的围绕,父母疼爱,衣食无忧,可是却过着一种束缚的生活,小时候还觉得这种日子很好,有人保护。但自从因她的不凡而给家人险些带来灾难后,便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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